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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士农工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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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巢这个人对于大唐而言可不简单,宁舟一度觉得自己用这首诗,是对自己生命安全的不负责。不过如今大唐正迈往盛世,这首诗所表达出来的意思与晚唐时期自然不同。
  半晌,行人看客们才从诗词的意境中回过神来。
  霎时之间,宁舟只觉无数道炽热的目光望着自己。
  神采各异,皆是震惊万分。
  众人实在难以想象,如此年少,竟有这般大才!
  围观的人们陡然间散去许多,但他们绝非就此离去,而是火急火燎的开始安排家仆,准备着手拍卖糖画。
  少女目光灼灼,没想到这小摊贩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写出三首如此绝妙的诗。之前还以为他是提前准备好的,现如今完全证明了事实并非如此。
  他年纪看起来与自己相仿呢,难道是喝墨水长大的?
  “从现在起你不许卖诗了!”
  旋即,她却是对宁舟娇喝道。
  宁舟微微一愣,这小娘们怎么这么事儿精?
  “在下是卖画,并没有卖诗。”
  “那……那就只准卖画,不许赠诗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觉得这般绝妙的诗句,实在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简直就是对绝句的侮辱。若是从才不配位的人嘴里念出来,那便是明珠蒙尘。
  “凭什么啊,你怎的如此刁蛮?”
  “小娘子你自己买得,别人就买不得?”
  “就是,真当这东市是你开的么?”
  宁舟还没有说话,群众便已经率先不忿起来。多少纨绔子弟就指望着买诗来翻身啊,岂能就这么不卖了?
  这些话语落入少女耳中,雪白的脸蛋登时变得通红,素手叉着纤腰,怒道:“你们还真说对了,东市就是我家开的。来人啊,把这些七嘴八舌的杀才全都宰了!”
  左右侍卫心中一惊,赶紧低声劝阻:“殿下,时间不早。再不回宫的话陛下该责怪了。”
  他们只是奉命保护少女安危,哪能一句话就去剁人啊?这里可是长安城,哪怕是李世民亲临,没有理由也不能平白伤人。
  “哼,你给我记住,不许再写诗卖了。如若不然,我一定不会轻饶你!”
  咆哮了两句后少女气消了一半,临走之前对着宁舟挥了挥小拳头,呲着牙傲娇的说道。旋即,将四幅糖画一个不落的全都抓起。
  只见她捧着糖画,边走边痴痴的看着,黛眉弯成了月牙。余下的那一半火气,也全都消散殆尽。
  “喂喂,小娘子,梅花那一贯钱你还没给……”
  然而只见话音刚落,那少女步伐陡然加快,小小的软底聚云履在雪地里留下一长串脚印,最后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雪幕之中。
  “小郎君,不必理会她,这一贯钱我出,你下一副糖画卖给我吧。”
  “滚!我立即回府取钱,小郎君等等我。”
  “我家公子下了死命令,若是在下拍不到糖画,今晚就扒了我的皮!”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宁舟放眼看去,此时人虽很多,但大多数都是家仆衣着,显然想要买诗的正主儿全都隐匿起来了。
  他们虽然没理会那少女,宁舟却是留心了。看她的谈吐和行事作风以及穿着用具,绝对出自极为尊贵的家族。或许,来自太极宫也未可知。
  不过管那事儿精来自哪里,该赚的钱还得赚。
  “诸位权且放心,某先去买些糖来,烦请诸位稍等片刻。”
  宁舟对着众人说完,起身离开了摊位,朝着之前买霜糖的地方走去。
  二两霜糖,也就只够画四幅糖画的。这成本相当高。
  好在宁舟现在除去那一颗琉璃珠以外,还有五贯现钱。足够用来买许多原料霜糖。
  然而来到之前买霜糖的店铺,却被掌柜的告知没有货了。
  “之前我看还有好多,怎么一下子就卖光了?”
  “客官,就在刚才不久,有一位富商前来,将所有的霜糖以双倍价格全都买走了。”
  宁舟闻言,只得是换个店铺。可是一连问了所有的杂货铺,竟然都没有霜糖卖。逐个问去,皆是被一富商给买走。
  “这是哪位土豪嫌自己的尿不够甜?”
  宁舟挠挠头,旋即走进一家店铺。
  “掌柜,有饴糖卖吗?”
  饴糖也就是麦芽糖,甘之如饴说的便是这玩意儿。当然比起霜糖,饴糖的甜度差距还是很大的。从价格上来说,饴糖也不及霜糖的一半。
  好在店铺里饴糖的存货还有许多,宁舟只花了一百文不到,买了二两饴糖。
  他并不打算卖太多的糖画,确切一点的说,是不想卖太多的诗。
  也多亏了那个娇蛮小娘子,若不是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将重金购买的诗词全都念出来,那些看客们也不会如此疯狂。宁舟相信,现在一幅糖画的拍卖的价值何止数倍,所以关键在质而不在量。
  宁舟拎着一小包饴糖,结果刚出铺子就被一位老头给拦住了。
  老头穿着一身青色长衫,虽然年逾花甲,却是精神矍铄,目光中的炽热还没完全消散。
  “老夫周正儒,足下这是还要去卖那‘糖画’?”
  宁舟点了点头,这老头是刚才的围观群众之一啊。难道已经成了自己的狂热粉丝,居然跟踪到了这里。
  “足下年少有才,为何行此粗鄙的商贩之事,更是让绝句蒙尘?实在是令老夫费解。”周正儒眉头紧皱,显得极为疑惑。
  士农工商,在古代商人的社会地位排在最末。虽然商人能赚钱,但依然没人看得起,尤其是在读书人的眼中更是如此。将诗句与商业联系在一起,于文人而言简直就是侮辱。
  宁舟叹了口气:“要吃饭的嘛。”
  相隔千年的代沟与观念,绝非三言两语便能解释。尤其是对于这种演绎律己还严以待人的老学究,宁舟索性打起了马虎眼。也不怪人家多管闲事,文人风骨,没有清风傲骨又怎么能称之为文人。
  “原来是生计所迫。”周正儒抚须颔首,道:“老夫与长安城诸多高门皆有来往,让其帮你投卷举荐如何?以你的才华即使无法出仕,也有高门供奉。”
  有唐一朝,不少文人都将自己的文章著作投于门阀大家,若是文采能够让这些权贵们满意,他们便会推荐给朝廷。只是如此一来,这位文人出仕以后,自然成为其引荐的权贵羽翼。
  “小子在此谢过先生,只是小子暂时无心掺和这许多,还望先生见谅。”
  宁舟说完,便是绕过周正儒,往东市的摊位赶去。
  他清楚自己的斤两,靠着背几首诗词的名声,那不过是沙地里的高楼。再者即使宁舟想要进庙堂,也绝不会靠高门引荐。
  眼看宁舟走远,想到他又要拿绝句去贩卖,周正儒生出一阵怒其不争的感觉。
  “孺子不可教,不可教也!”
  瞪着眼睛胡须乱颤的说着,旋即却是一阵颓然。以自己的才学,真的能够教这少年么?至少刚才那几首诗,任何一篇都超越自己平生所学。
  念及此处不由一阵颓然,看着宁舟离去的背影更是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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