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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市，圣济医院。
尹天心睁开了眼睛。
映入他眼帘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墙壁也是白色的，窗帘则是标准的蓝色窗帘，床头柜上摆着一束花。
很熟悉的场景，很标准的场景。
尹天心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躺在一个医院的病房里面。
“醒了？”
在尹天心的侧边，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他歪过头去看，是唐尔。
“我在哪？”他问。
“圣济医院。”
“圣济医院？我们不在魔都？”
“这里是霓虹市。”
尹天心皱着眉头，慢慢爬起来，靠在床头。
“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他突然想起之前发生的事，连忙问，“之后发生了什么？我记得当时你已经昏迷了，我也已经丧失了行动力。”
唐尔将之后发生的事，包括自己梦中的场景以及自己重获能力的事都一并告诉了他。
怎么说，唐尔和尹天心也算是共过患难的“战友”了，既然尹天心肯在那种时候暴露自己的力量来帮助唐尔，那他也不会再对尹天心抱有什么敌意。而是将他当做一个朋友看待。
况且，尹天心的推理能力、个人阅历甚至是各种技术能力方面，都要比唐尔强不少。如果在今后能有这样的一个助力，比起唐尔孤军奋战，简直不要好太多。
“我大致明白了你说的那些，”尹天心点点头，“我要问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她是谁？”
尹天心突然将目光投向病房的一个角落，只见在小沙发上面，坐着一个女孩，女孩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的对话，但是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些许困惑，似乎是并没有怎么听懂两人的对话。
“她是夏音，我的朋友。”唐尔解释道，“我了解她，是一个可以绝对信任的人。”
听到这，夏音脸一红，不再看两人，抱着腿缩在小沙发上看起了手机。
“听着，”尹天心盯着唐尔，眼神有点严肃，“这件事情很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现在他们一定认定了我们就是目标。拥有这么恐怖实力的对手，而我们甚至连关于他们的最基本的信息都没有。”
“我们，处于一种极端的劣势下，不管是任何方面。”
就算再不甘心，唐尔也只能承认，尹天心所说的，确实是事实。他默默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自己的能力失而复得，唐尔不愿意接下来的日子再荒废了。
“一旦再次被他们找到，我们很可能没有这样的运气能够侥幸逃脱。而且，在你身上也非常非常多我无法理解的事情发生，我们必须尽快弄明白这些事。这些未知的东西，很有可能是我们现在窘境的突破口。”
唐尔点点头。
“你叫唐尔对吧？”尹天心看着唐尔，他的眼神少有的不太平静，“现在我们身上有太多还不知道的谜点，但是这些谜点的中心关键，便在于那几个人身上，只要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头绪，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线索！”
唐尔沉吟，从一开始，便是那群人夺走自己的雷之律，让自己平静的生活掀起了滔天巨浪。
“但是我们现在的能力实在太弱小了，我们两个人就算联手，也打不过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尹天心摇摇头，但是神情中没有丝毫沮丧，“只有让自己变强，变得足够强大，才能有寻找线索的资本！”
“当务之急是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同时尽量提升自己，我们需要一个相对安稳的环境。”尹天心说，“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我们最好一起行动，如果落单的话会更危险。”
“那些人……”唐尔回想起那一天，“好像并不愿意自己暴露在大众视线内。”
尹天心点点头：“很有可能，而且他们应该有一种特殊的方式来隐藏自己，不然就凭他们那些装扮，在街上不引起骚动才怪了。”
“那——有什么地方，能够让我们合法地长时间待在那里，而且人又多，最后就是符合我们的年龄？”
“学校！”
“学校！”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又不约而同地扬起了嘴角。
是啊，两个人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踏进过学校的大门了，不管怎么样，对着曾经拼搏过的地方，哪怕是像尹天心这样的人，也有着情感的寄托。
“话说……你的‘律’真的找回来了？”尹天心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和自己是同一个类型吗？别人都没有的律场，唐尔有；别人都已经丧失了的“律”，唐尔又失而复得。要不是尹天心能够感受到唐尔体内涌动的和自己一样的气息，他都要怀疑唐尔到底是不是真的和自己一样被抽取了能力。
“至少从现在来看，应该是的，”唐尔开始运行自己的律，能够感受到一股黑意开始从唐尔身体里面涌出来，紧接着，唐尔的手臂上开始盘旋起小蛇般的雷电。
“这雷……”尹天心皱着眉头，唐尔身上的雷电，似乎和自己曾经见过的雷之律的律者散发出来的雷电有些不同，这雷电，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凌厉刚劲，相反，在这雷电中带着一丝浑浊。
很难想象高热高能量的雷电是如何带有一丝浑浊，但是……那股浑浊，确是两人都相同的感受。
“这股能量，到底是什么？”唐尔看向尹天心。尹天心施展过这股力量，而且和唐尔附加在雷上的不一样，尹天心释放的那股力量，是纯粹的。关于这股未知的力量，他肯定的知道比唐尔清楚。
尹天心看向夏音，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出去吧。”
好一会儿，夏音才意识到尹天心的这句话是在对自己说的。她看着尹天心对她冷漠的态度，有些生气，刚想说什么，就被唐尔阻止了：“夏，你先出去一下吧。”
不是唐尔信不过夏音，知道得太多反而会惹祸上身，要想保证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知情。
夏音自然也明白事理，只是撇了撇嘴，不再说什么，轻轻地关上门离开。
“你说吧。”唐尔说。
尹天心低着头，似乎是在组织措辞，良久，他才抬起头。
“这股力量，名叫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