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的白月光

　　毕业以后，我和舍友张林可以说很幸运地进入了中星银行工作，经过了6个月的实习期正式成为中星银行的员工，广州分行为了欢迎我们新人的加入，分行领导特意在珠江酒店宴请我们50多个新员工一起吃晚饭。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我们50几个新人已经来到珠江酒店指定的房间，这房间有6张餐台，每张大约可坐10个人。我和张林坐在离主人位最远的餐台那里。
　　“羽谦，我听秦勇说你新养的那只狗还能帮你泡妞？”张林一坐下就饶有兴致地问我。
　　“哦，你说那个啊，只是拿了个微信号而已。”离我收养金毛也有大概两个月时间，我都差点忘了那件事了。
　　“那后来怎样？不是，先说那女的是咋样的？”张林一听更来了精神。
　　“那女生挺不错的，很会打扮，穿短裙挺好看的，我还和她一起溜了一次狗。”我想起和她那一次接触的情景，“她应该还挺喜欢穿短裙的，那次也是。”
　　“肤浅的男人，呸！”我们俩正聊得起劲，被一旁的同事陈馨严重鄙视了一番，还朝我们翻了下白眼。
　　我和张林停止了对话，随即极有默契地一起看向她，我们的眼神是在等待她的继续发言。
　　她也看向我们，沉默了5秒，“羽谦，你倒是继续说啊，后续是啥，有没有什么后话了？有继续发展下去吗？”她露出了本性，极富好奇心地问我，眼睛闪动着三八的光。
　　“你不是说我们肤浅吗？陈三八。怎么还想知道啊？”张林讥笑道。
　　“我这，就是有点好奇，嘻嘻，关心关心同事嘛，羽谦你说是不。那后来咋样了？快说来听听。”陈馨好奇地问。
　　陈馨和我们是一起进中星银行的新人同事，梳着清爽的短发，平时大大咧咧和我们男同事打成一团，更像是一个哥们，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爱打听消息，今天谁谁谁分手了，明天在哪看到领导在应酬啊，哪个同事得到领导器重，连老同事知道的可能都没有她几个月知道的东西多，而且管不住自己的嘴，经常和我们分享别的同事隐私。可能有人会说那她会遭人讨厌吧，但事实刚好相反，她爆的隐私都有分寸，而且通常是别人的好话，她本人风趣幽默，人缘还挺好。
　　“嗯，后来啊，后来就没了。”我笑着对他们说。
　　“啊？这么没劲，为什么啊？”陈馨问我。
　　“一开始还聊得挺好的，我给她的第一印象应该还不错，可能是因为她问了我几个问题吧。”我回忆起和短裙女生那次接触的情景。
　　“什么问题这么严重？”陈馨又问我，眼神里那好奇的光越来越浓。
　　“她问我住在哪里，我说了下我住在石牌东路的哪个位置，然后她问我是干什么的，我说我是银行的实习生，才刚刚毕业没多久。她听了以后好像还挺失落的，我看她突然没什么话跟我说我还问她住在哪，她说她也住在石牌东路，你们说我和她是不是挺有缘的。我也搞不清为什么后来她都不理我了。”我手搭在餐台托着下巴看向他们两个。
　　“对啊对啊，不是挺有缘吗，为什么都不理你呢。”张林也觉得奇怪，“对你第一感觉良好，跟你住得近，没有问题啊。”
　　“你们两个傻叉，那问题可大咯。”我和张林同时都看向陈馨，“首先我想问你，你很喜欢那女生？”
　　“一般吧，其实还好，大家都不了解对方。”我如实答道。
　　“那其实你这贱货就是想试下看看能不能和人家谈谈爱，甩甩流氓？”陈馨的眼神对我充满鄙夷，仿佛看穿了我的一切。
　　“喂，陈馨，无端端的你可不许骂人啊。”我尴尬地回怼。
　　“女生对你印象不错，然后问这些问题，旨在观察面前的男人可不可以满足她未来的物质生活需要，也就是保障。”陈馨指了指我，“你能吗，你不能，没房没车没存款，自己都保障不了还怎么保障另一半。”
　　“那就不能培养感情，两个人一起奋斗，创造美好未来？”我觉得陈馨的话也有道理，但我更希望能找到和自己一起奋斗的另一半。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因为，每个屌丝都是这样想的。如果女生的条件可以直接找到有房有车有存款的男人，跟她说，‘宝贝，别太辛苦了，我来养你’这样的话，谁稀罕和你奋斗啊。”说完她又白了我一眼。
　　我正要反驳，陈馨一下打断我，“年轻人，以你这样的条件，搞定这种女生不能用传统方法。”
　　旁边的张林兴致盎然，“快说说，让我也学学。”
　　“滚一边去，你不是有女朋友吗，还凑什么热闹。”我踢了张林一下，他却凑得更近了。
　　“她问你住哪，你不是石牌东路吗，不能说，一说她就知道你大概率是租房的，因为那边太多出租公寓了。你要说石牌东路隔一个十字路口的马场路，两边都是高档小区，那女生一听肯定高兴，如果以后在石牌东路相遇了，你也可以说是刚好过来这边。”陈馨接着说，“她问你是干什么的，你不能一下就说是银行的实习生，你应该说金融系统，懂吗，搞金融的，一听就高大上，如果她跟你聊存款你就跟她说贷款，她跟你聊贷款你就跟她说债券，跟你聊债券你就说投行业务。我保证你能搞定她。”陈馨看我那眼睛轻轻翘起，仿佛第二次看穿了我。
　　“这不是骗人吗？”我有些担心地问她。
　　“追女生要用点方法和套路，问问你自己的荷尔蒙，你想搞定那个女生吗？”陈馨的眼神第三次看穿我的时候已经将我万箭穿心。
　　“算了吧，其实我对她也没什么感觉。”我们只见了一面而已，也没有多少交流。
　　“我敬大家一杯，祝大家能在中星银行的大家庭里工作顺利，事事顺心！”是广州分行的黄行长敬酒，6张台几十人都站起来，我才看到主人位已经坐满十个人，除了黄行长外还有副行长，几个一级支行行长和部门老总。
　　敬完酒之后才正式吃饭，正在我们互相敬酒的时候，突然有位穿着中星银行工作服的女生走进包间里面，紧张地把手中的资料送到天河区一级支行吴行长的面前，看样子是让他在资料上面签名。
　　正在吃饭的吴行长显然有些不悦，“需要这么着急吗这笔贷款？”
　　“是的，时间很紧，华新公司那边催了我好几次了。刚刚才做好我就拿过来了。”她对过来打扰领导们吃饭也很尴尬。
　　这时候已经很多人留意这边的情况，因为进来的女生实在长得太美，都说中星银行美女多，但是我还是被眼前的美女惊艳到。清新脱俗，仿佛不需要刻意打扮也让人难以忘怀，而且她不知是仓促赶来还是尴尬的原因，脸微微有些红，显得更加明艳动人。
　　吴行长就在餐台上签起名来。
　　分行黄行长可能是喝了几杯酒有了兴致，看到这个包间有唱K的设备。“你好像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吧，能不能唱首歌为这些新员工表演一下助助兴？”
　　她愣了一下，随即看向吴行长。
　　“唱首歌吧，让新同事们看看我们天河区支行行花的实力。”吴行长说完还朝她使了个眼色，似在说别扫黄行的兴。
　　“行，那我就献丑了。”她很害羞，走过去唱K设备挑歌。
　　不多久选了一首张信哲的白月光，这是一首很难唱得好听的歌曲，但是被她演唱的完美无暇，而且还配合起她温婉的肢体动作，让我心动不已，她清澈的眼眸像一直在微笑，似有星辰大海和皓月明空，我想我对她......
　　“我对她一见钟情。”旁边有个胖子突然说，打断了我的思绪。
　　好吧，我看了那胖子一下没说什么，继续欣赏她的表演，心里的某个地方像触动了心弦，让我......
　　“她的歌声撩动了我的心弦。”是另一个戴眼镜的同事发出了对她的爱慕之心，又打断我，好吧，我不怪你。
　　一首白月光唱完，我觉得面前的她......
　　“她就是我的白月光。”张林花痴般地说，还坐在我面挡住我的视线，我没惯着他，一巴掌把他打趴在地。
　　一曲过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谢谢大家，还没有自我介绍，我的名字叫凌珑月，所以唱了这首白月光。”她的微笑让我沉醉。
　　吴行长已经签好名，想留凌珑月在酒店吃饭，她以工作太忙需要加班完成委婉拒绝了。
　　她拿好已签好名的资料离开，经过我位置时不小心掉落几页纸，我和她同时蹲下捡起那些资料，和她近距离对视了一眼。
　　“谢谢你。”她说，随手将长发撩过耳背。
　　我说不出话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凌珑月，感谢所有的一切，能让我遇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