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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寻花巷,艳绝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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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里求金,园外兴叹,亭中买醉,楼内寻香。
  这句话说得是金乌城内四个最为著名的地方。
  行指的是如意商行,金乌城内最大的商行。如意商行经营范围广泛,皮毛布料、丝绸药材、古玩家饰,凡是可以称得上是商品的,皆有涉猎。
  而且如意商行与人妖两族的各大商行都有贸易往来,许多前来金乌城行商的商人,在进城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先前往如意商行,拜拜码头。也正是因为如此,如意商行逐渐成为了金乌城内最大的贸易中心。
  园说的则是云家的天香园,那座独占了鎏金巷大部分土地的庄园。园内的奢华程度,自然引人惊叹。
  亭指的则是西城最著名的酒楼醉酩酊,醉酩酊以酒闻名,店内好酒无数。不过最令人垂涎的则是醉酩酊自制的醉梦乡,此酒入口柔和,不辛不辣,还带有一丝丝甘甜,可谓是酒中极品。
  醉梦乡虽好,却不宜多喝,一壶最好,半醒半醉之间,却是令人最放松的时候。也正是因为如此,无数人对此酒都是心神向往。只不过这酒价格昂贵,寻常人压根喝不起,这倒是让不少人心中遗憾万分。
  至于最后一个楼,说的便是这寻花巷中艳绝楼。
  这寻花巷原本并不叫寻花巷,只是因为此地是金乌城内的烟花之地,巷内青楼遍地,于是便有有心人称此地为寻花巷,久而久之这寻花巷的名字便在金乌城内传了开来,至于寻花巷之前的名字,倒是没有人知道了。
  一入寻花巷,只见街道两旁,每一个青楼门前,都站着几个身着暴露,满面浓妆的女子,在搔首弄姿,用自己与生俱来的本钱拉拢客人。
  而在寻花巷深处的艳绝楼却是另一番景象。
  艳绝楼的装饰与寻花巷内其他的青楼并无两样,只不过艳绝楼门前却少了那些搔首弄姿的女子,取而代之的却是两个身材孱弱的小厮。
  进出艳绝楼的顾客身上穿着都是锦衣华服,一眼看上去便知道皆是一群大富大贵之人。每个人到了艳绝楼门前,都从腰间取下一块儿腰牌,递给艳绝楼门前的那两个小厮看上一眼,直到那两名小厮确认无误后,这才会将人请进去。
  艳绝楼门前旁边的角落里,只见陆觉背着自己的那个背囊,双手环抱在胸前,默默的蹲在角落里,不时的向艳绝楼门口张望着,似乎是等待着什么。
  偶尔有过路之人看到陆觉时,脸上都不禁露出一丝鄙夷的目光。
  “这地方乌烟瘴气,绝非君子所来之地。”
  陆觉身旁,楚笑尘晃动着自己那虚无缥缈的身形,尽情的鄙夷道。
  楚笑尘如今只是一抹残魂,除了陆觉以外,别人压根看不到他,因此他才毫不避讳的在那两名小厮面前现身。
  那两名小厮也确实没有发现突然出现的楚笑尘,依旧尽职尽责的守候在艳绝楼的门前,检查着每一位进入艳绝楼顾客的腰牌。
  “我说楚大公子,你以为我想这样。人家在里面高床软枕,佳人作伴,我却蹲在这里吹冷风,而且还要被一个残魂鄙视。要不是家里没米下锅了,我压根不可能接这个苦差事。我和你不一样,我得吃饭啊。”陆觉一脸委屈的反驳道。
  陆觉之所以蹲在这里,自然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那朵夜照花。前几日托陆觉前往天葬山采夜照花的五姑娘,便是这艳绝楼里的头牌花魁。
  按照约定,陆觉将采来的夜照花送到艳绝楼,却没想到没看门的小厮拦了下来,原因自然是陆觉没有通行证,也就是之前那些人所出示的腰牌。
  艳绝楼虽然是一座青楼,但却是一座十分高端的青楼。前来艳绝楼寻欢的非富即贵,无一不是金乌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的腰牌便是他们身份的象征。
  而陆觉在金乌城内,一没钱财,二没地位,说起来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像陆觉这样的人别说没有腰牌了,就算是有腰牌,恐怕会被人怀疑这腰牌来路不正。
  被门口的小厮拦下,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些看门的小厮在艳绝楼内做事,其他的本事可能没有,但是有两样本事一定有,一是有眼光,二是心思活泛。
  毕竟这艳绝楼里每天进进出出这么多人,任何一个他们也得罪不起,也只有掌握了这两样本事,才能保证不会砸了自己的饭碗。。
  所以在陆觉道明来意后,虽然看门的小厮心存怀疑,但却还是答应了陆觉替他前去通禀一声。
  这五姑娘是艳绝楼里的头牌花魁,是艳绝楼里的摇钱树,若是得罪了五姑娘,无疑是得罪了这艳绝楼的老板,所以有关五姑娘的事,这些看门的小厮自然不敢怠慢。
  在答应了陆觉后,便急匆匆的跑进了艳绝楼,通禀去了。
  只不过这通禀的时间确实是长了些,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那名小厮却是还没有回来。
  “喂,都过去了这么久了,那个小厮还没有回来,你不会是被人骗了吧。”看着艳绝楼紧闭的大门,楚笑尘突然说道。
  “五姑娘在金乌城也算是个名人,而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骗我,对她有什么好处。”陆觉对楚笑尘的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楚笑尘飘到陆觉面前,问道:“要不要我进去看看?”
  听到楚笑尘此言,陆觉眼前一亮,楚笑尘的这个想法确实不错。不过转念一想,却又觉的此举不妥,连忙摇了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这样不合适。”
  “不合适?”楚笑尘不解。
  陆觉看了一眼迷茫的楚笑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这艳绝楼再怎么高端,终究还是青楼。既然是青楼,自然少不了那些事。”
  “那些事?”楚笑尘稍有疑惑,不过转眼看到陆觉那副表情后,瞬间就明白了陆觉所说的那些事的意思。
  “这个……的确不合适。”楚笑尘诺诺的说道,若是楚笑尘此时有实体的话,他的脸早已经红了。
  只不过此时楚笑尘只是一个残魂,脸上自然是没有任何异样。但是从他的语气中不难发现,这个家伙害羞了。
  就在此时,艳绝楼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只见刚才前去通传那个小厮从门内走了出来,而在他身后,一个长相普通的婢女紧随其后。
  “巧儿姑娘,就是他!”那名小厮指着陆觉,对身后的那个叫巧儿的婢女说道。
  燕巧儿挥挥手差退那名小厮,走至陆觉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就是接了姐姐委托的那个人,陆……”
  燕巧儿秀眉紧皱,显然是想不起陆觉的名字了。
  “陆觉!”陆觉见状,急忙自我介绍道。
  “对对对,陆觉!”经陆觉这么一提醒,燕巧儿这才想起陆觉的名字,接着问道:“东西呢?”
  “在这儿,这就是五姑娘想要的夜照花!”陆觉从随身的背囊中将夜照花取出,递到燕巧儿面前说道。
  夜照花生来娇贵,若是脱离根茎,立马便会凋零枯败。所以寻常人采摘夜照花时,都会将夜照花底部包裹着根茎的泥土一同取出,这样才能保证夜照花不会枯败。
  但是陆觉摘去夜照花时,并非像寻常人那般将包裹着根茎的泥土一同取出,而是将其直接拦腰折断。
  按理说如此暴力的采摘手法,夜照花早已经凋零枯败了。但是陆觉手上这朵夜照花却是没有丝毫枯败的迹象,依旧如同刚刚盛开时那么娇艳。
  不过燕巧儿对花卉之事并不了解,因此没有发现这朵夜照花的异常之处。
  在确认这朵花便是夜照花后,燕巧儿从怀中掏出两块儿璀璨的晶石,递给陆觉说道:“呐,这是你的报酬。”
  “两块儿地晶!这未免有点太多了吧!”接过那两块儿璀璨的晶石,陆觉眼放异彩,惊讶的说道。
  晶石是赤州大陆上通用的货币,按照晶石的品质不同,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一块天晶相当于十块地晶,一百块玄晶,一千块黄晶。
  而夜照花在市场上的价格也不过是两块玄晶,而燕巧儿却给了陆觉两块地晶,足足比市场上的价格多了十倍。
  “姐姐说她特别欣赏像陆公子这样的人,多付些报酬就当是跟陆公子交个朋友!”燕巧儿说道。
  “这是五姑娘说的?”
  陆觉虽然早就听说过五姑娘的名字,但是却不曾见过,更谈不上相识,这五姑娘怎会知道自己,而且还说欣赏自己。
  陆觉不禁怀疑起了燕巧儿所言的真实性。
  “姑娘,这真的是五姑娘亲口说的?”陆觉再次确认道。
  “这确实是姐姐亲口对我说的!”燕巧儿十分肯定的说道。
  听闻此言,陆觉却陷入了沉思,这次任务是五姑娘指名委托给自己的,指名委托这种事在陆觉所处的行业中并不少见,因此陆觉一直也没在意。
  但是直到现在,陆觉才发现五姑娘找上自己并非只是为了一朵夜照花,似乎还有其他目的,而这次采摘夜照花更像是对自己的考验。
  “你在想什么?”陆觉的脑海中突然传来了楚笑尘的声音。
  就在燕巧儿跟随那名小厮出来的时候,楚笑尘就已经隐去了身形,栖身在了陆觉身上。在感应到了陆觉似乎有些不对劲后,这才出口问道。
  只不过声音,只有楚笑尘和陆觉听的到。
  “这个五姑娘有问题!”陆觉回答道。
  “什么问题?”楚笑尘问。
  “不知道!”陆觉坦言道。
  “你要去见她?”楚笑尘看出了陆觉的心思。
  “嗯!”对楚笑尘,陆觉没有丝毫隐瞒。
  看着眼前发呆的陆觉,燕巧儿忍不住在陆觉眼前挥了挥手,问道:“喂,你没事吧!”
  被燕巧儿这么一问,陆觉立马惊醒过来:“哦,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既然姐姐交代给我的事已经做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燕巧儿说罢,转身便向艳绝楼内走去。
  然而就在此时,陆觉却突然拦住了燕巧儿,说道:“巧儿姑娘,请等等!”
  燕巧儿停下脚步,扭头看着陆觉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额!其实是这样的,我仰慕五姑娘已经很久了,不知道巧儿姑娘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见五姑娘一面。”陆觉露出一脸献媚的表情说道。
  “这个借口真烂!”楚笑尘鄙夷道。
  陆觉依旧一脸谄媚的看着燕巧儿,对于楚笑尘的鄙夷,陆觉选择视而不见。
  “可以啊!”
  听到了燕巧儿的回答,陆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连陆觉自己都没有想到,燕巧儿连想都没想便将此事答应了下来。
  五姑娘可是艳绝楼的头牌花魁,金乌城内多少的商家巨贾、达官显贵想要一睹五姑娘芳容,都被拒之门外。
  而自己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燕巧儿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难道说自己最近真的是鸿运当头。
  “这都可以!”楚笑尘的声音蓦然从陆觉脑海中响起,显然燕巧儿答应的这么干脆利索,就连楚笑尘也没有想到。
  陆觉十分理智的再次确认道:“巧儿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这是姐姐交代的,她说了如果你想要见她的话,让我不要阻拦,把你们带进去就是。”燕巧儿倒是十分坦诚,毫不隐瞒的说道。
  “又是五姑娘说的!”
  这种让人猜透了的感觉,让陆觉极其不舒服。但是就此退缩,这绝不是陆觉所为。
  “既然五姑娘这么说了,那就烦劳巧儿姑娘带路了!”既然被人猜透,陆觉也就大大方方的说道。
  “要带你进去的话,自然不能走这里了。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走后门!”
  说完这句话后,燕巧儿朝陆觉招了招手,转身朝着寻花巷深处走去。
  “你真的要去?”
  这个五姑娘的举动实在太过于出人意料,就连楚笑尘也察觉出了不妙,忍不住问道。
  “不管这个五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今天我都要会一会她,我可不想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
  陆觉不屑的说道,转身紧紧跟在燕巧儿身后,朝着艳绝楼的后门走去!
  那里有他想知道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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