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收徒

　　啊飙说，“那还有假？”
　　齐民说，“你就是不想收人家为徒，是不是怕人家给你添堵？嘿，劳资就想看到你被人添堵的样子，老子愿意。”
　　啊飙拍了拍脑袋，“完了，好好一公子哥被我带坏了，张口闭口劳资个没完，这成何体统。这哪儿还像前几日那风度翩翩，威风凛凛大将军的长子？简直像个地痞流氓。不对呀？这是我带偏的，难道我是地痞流氓？”
　　一旁顾秋不解的问，“南宫先生这是怎么了？自言自语的。”
　　齐民说，“用南宫先生的话说，就是他再怀疑人生。”
　　顾秋说，“难怪你堂堂齐公子，愿意在这药房内院待这么长时间，这南宫先生说话着实有趣。”
　　齐民立刻有些慌张的说，“哎！顾小姐不会因此对此人有兴趣了吧？”
　　顾秋说道，“这杜大夫与南宫先生的赌约，在小女子看来，十有八九会是南宫先生获胜，不过南宫先生与齐公子的赌约，我也听小芊转述过，齐公子可有把握？”
　　齐民一时语塞，“这。。”
　　啊飙这时也开口，“哎，齐公子，咱们可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撞过拳头立过誓，若是齐公子输了，可要履行承诺。”
　　齐民倒是反驳道，“南宫先生，飙兄，你够可以的，杜云的赌约你嫌弃，就不想我提，跟我的赌约却如此较真？”
　　啊飙摆摆手说，“话可不能这么说，跟杜大夫的赌约并非我本意，既未立誓也未碰拳，那是你们强加于我的，但跟齐公子的可不一样，都是咱们双方自愿，小芊也做过见证，顾小姐也已知晓，此事必须较真。”
　　齐民气急败坏的指着啊飙的鼻子同时带着一副想打死啊飙却又不能动手的笑容说道，“好，很好，非常好，杜云都不会失信，我齐民又怎会失信？咱们走着瞧。”
　　啊飙心中暗爽，就喜欢看齐民这副想打死自己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中的喜悦难掩，不惊笑出声来。
　　顾秋问道，“不知南宫先生何事如此开心？”
　　啊飙嘿嘿一笑，“哦，在下有些失态了，没事儿，没事儿，想到姑娘两日之后便可痊愈，心中窃喜，毕竟姑娘是在下来到大桐堂之后的第一位客户。”
　　顾秋疑惑，“客户？”
　　啊飙说，“我的意思是说，第一位病人。”
　　顾秋会意，“原来如此，真是小女子的荣幸，那小女子今日便先行告辞了。”
　　啊飙说，“我送送小姐吧？”
　　顾秋婉拒，“今日杜大夫不在，大桐堂还需有人坐堂，就不劳南宫先生了。”
　　啊飙说，“嗨，没事儿，他们也不会找我看病。都是杜大夫的死忠粉。”
　　顾秋说，“南宫先生说的话，小女子着实理解有些困难。”
　　啊飙说，“日后相处时间长了，理解就容易了。”
　　顾秋略带深意的说，“哦？”
　　啊飙哪儿能不懂她的意思，故不回应。
　　小芊扶着顾秋起身，顾秋说，“告辞。”
　　啊飙绅士般的微鞠躬，手掌向上指着门外，“顾小姐慢走。”
　　两日很快便过去，顾秋再次前往大桐堂，齐民这个做见证的公子哥也准时到场，当地百姓对于他们二人的赌约早已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人尽皆知，因此今日的大桐堂里里外外挤满了人，他们都想知道今日这场赌约的结果如何，包括那些不愿在啊飙这里诊脉的病人，也想看看之前是否看走眼。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有的看好啊飙，因为之前啊飙的判断都应验了，但也有人依旧不看好他，且这类人占多数，杜云坐在茶几前，面部没有波澜，似乎成竹在胸，但他偶尔颤抖的眉毛掩盖不住他心中的那一丝不安。
　　啊飙也坐在自己的茶几前，和齐民说着些什么，比起杜云，他的状态可以说轻松许多，毕竟他至始至终就未曾将这次赌约放于心上。他比较期待的是今日能再次见到顾秋。
　　人群中已经有人报来消息，顾秋的马车已经到达何处，还有多久能够到达，消息一直未曾间断，原本就不远的距离，被百姓们变成答案揭晓的倒计时。当马车驶入大桐堂门前之时，人们自动为她让开道路，小芊先从那车上下来，然后扶着顾秋生龙活虎的跳下马车。即便不懂医术的路人看来，今日的顾秋比起前几日，精神状态要好出许多，面色红润，怎么看都不像是生病的样子。见到顾秋之后，大多数路人也已经对结果有了猜测。现在只等顾秋本人发话即可。顾秋一步步走进大桐堂，见到啊飙和齐民在那里向她招手，顾秋回应一微笑，接着她往杜云的位置走去，对杜云说到，“杜大夫，请您为小女子做个复诊，看看小女子的病是否已经痊愈？”
　　杜云在见到顾秋的一瞬间就几乎肯定，顾秋的病已无大碍，可他依旧不甘心，自己这道坎儿过不去，于是还是为其把脉，从没有哪个大夫像他一样如此希望一个病人的病还没有好的。同时他又痛恨自己有这种自私的心里，心情复杂，焦虑，直到把脉结束后的解脱。
　　是的，把脉结束意味着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顾小姐的病彻底好了，自己的赌约输了，他长叹一口气拱手对顾秋说道，“恭喜顾小姐，您的病已经痊愈了。”
　　这句话令整个现场十分安静，有的人欢呼起来，有的人却难以置信，杜云亲口说出顾小姐的病好了，就意味杜云已经认输，那接下来他是否会履行他的承诺呢？所有人都看着杜云，看着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啊飙和齐民也看着他，齐民本想前去催促，却被啊飙拉回来，只见杜云在纵目睽睽之下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往啊飙所在的为止靠近，那眼神中由最初的不甘变得更加凌厉，似乎做了什么觉悟，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杜云整个跪在地上，用膝盖硬生生将地面砸出一个小坑，齐民说道，“这家伙看不出来，功力还挺深厚。”
　　啊飙吓的一哆嗦，“齐公子，这边的人一个个都是武功很高的吗？”。
　　齐民说，“那倒不...”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杜云一拜。”说完，双手放于额前，整个身躯向前扣下，整整三次磕头，每次都磕的十分响亮，他对啊飙行了一个完整的拜师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