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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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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天湖南界,由十二根粉色石柱间次排列而成的石柱群矗立于“鱼网”背后,石柱柱身隐约渗透出丝丝诡异的红光。石柱群后面,二十万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民兵围绕石柱群呈扇形排列。而在稍远点的地方,五万士兵手持神锐,埋伏于营房后。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大气也不敢喘。阿尔萨神色严肃地死死盯着通天湖波澜不惊的湖面,眼神里藏着抹紧张与焦灼。湖面平坦如镜,唯有几只水鸟偶尔落在上面,留下一圈圈颤动的波痕,逐渐从水面上荡漾开去。
  大约等了两个时辰左右,一名军官走过来,伏于阿尔萨耳畔低声道:“监察官大人,坑道附近的结界已经布置好了。”
  阿尔萨微微点头,视线仍旧注视着湖面,面上没什么表情。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了。湖面异乎寻常得平静,微风轻柔地拂过碧绿如清茶般的湖水,荡起层层涟漪,一切看上去都是如此祥和美好。
  日影渐渐西斜,军马已于湖畔边等了差不多一天,底下的民兵微微骚动起来,而那五万伏兵却仍旧纹丝不动地守在原地,秩序井然。阿尔萨脑门上沁出一层油亮的汗珠,套在深绿色军装中的腰身挺得笔直。他此刻既没有表现出一点松懈的模样,也没有显露出焦灼的情绪。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内心反而涌现出一丝莫名的兴奋,使得他没来由得浑身颤栗。他宛如一名最有耐心的猎人,静静等着他的猎物主动送上门来。
  忽然,伴随着一阵尖利的鸟叫声,悠闲游于湖面上的那几只白色水鸟倏然飞离水面,仿佛突然间受到了什么惊吓。紧接着便听见湖对岸的树丛中传来一声异常刺耳的尖啸。阿尔萨瞳孔骤然收缩,很快,树丛之后转出两队军马。一队兵士着白甲,一队则着黑甲。两队人马厮杀起来。黑甲士兵个个骁勇,且下手狠辣,眼看着白队军马便要支撑不住,忽然东侧湖岸边发出一声巨响。声音从水底下传来,巨响过后,水面猛然间窜起无数相貌丑陋、身后长有鱼尾的怪物。它们个个手执尖头锋锐的三叉戟,目露凶光,口中吱哇怪叫着冲向黑甲士兵。紧接着北侧又转出一队穿着银色甲胃的军马,三队人马同时围攻黑甲士兵。怎奈黑甲士兵数量众多,攻势凶猛,左冲右突之下,三队军马尽被其冲散,溃不成军。
  眼见三军势危,阿尔萨心下焦灼,便欲下令出坑道结界内伏兵攻击。那里的伏兵神力较强,更擅长远距离输出。
  却在这时,湖面上又现异动,只见数百艘巨大军舰慢慢自安挪斯岛后转出。阿尔萨眯着眼望向那边,当看清军舰上的乘客后,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那些军舰上竟然密密麻麻载满了魔兵,而且还是背上生出黑色双翼的魔兵。黑色双翼对于魔族来说就如神族的能量器一般,是身份和力量的象征。
  阿尔萨面容一片灰败,看这架势,魔族来的后援至少有十万,且各个都是高级修行者,毫无疑问,这场仗他们是输定了。想到这里,阿尔萨鬼鬼祟祟地望了眼四周,琢磨着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混乱中溜走,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魔族捉进战俘营忍受无休无止的折磨,他便忍不住哆嗦起来。狩猎者最终被猎物反扑,变成了猎物,这是阿尔萨万万没想到的,而曾经那勇猛沉着的猎人现在早已被可怕的现实吓破了胆,瑟缩着面对已然不再为自己所掌控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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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姆亚达脸色铁青地坐在桌前,面前的哨探神色惊惧地汇报了前线战况。果然和那阿克鲁斯预料的一样,神族寡不敌众,合围计划宣告失败,魔兵冲出了包围圈,又有十万后援横渡通天湖前来接应,神族兵败在即。
  神族兵败是他意料之中的事,然而二十万后援却是始料未及。这个数量远远超出了他先前的预估,同时也超出了天炎杀伤能力的上限。他至今尚在疑惑,魔族怎会派出这么多后援?还是说,蛇头虎尾的调兵战术本就是魔族狡诈的诱敌之计,旨在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通天湖是神族与魔族国界间的第一道天然防线,这里由于气候恶劣,不适宜居住,因而并没有多少神民,这意味着在通天湖打仗并不会给神族带来太大影响,可以将战争的损失降到最低。而一旦魔兵突破通天湖这道关隘,冲进毗邻的雪阳城,局势就会变得相当棘手。雪阳城里有多达一百万的神民定居,将战火引到那里必然牵涉到大规模移民、经济下滑、民心动荡等等一系列复杂的问题。
  拉姆亚达揉了揉眉心,疲倦地将自己缩在椅子上。如果父王知道自己第一次领兵,便输得如此惨烈,他心里会作何感想?况且为了制造天炎,自己还私自从财政支出里抽调了三十万金幻币。他已经听探子回报二弟被父王派去守卫雪阳一事了,他不知道父王是否动了那个心思,但他心里却已敏感地觉察到了那抹若有若无的威胁。
  他向来不是会轻易服输的人,退一步说,眼下这个境地,也没有他可以后退的余地了。为今之计,也唯有依靠天炎的威力,乞望最后一丝生机。但现在最棘手的问题是,即便可以成功将魔族引至天炎的攻击范围内并启动天炎,以天炎目前的威力估算也是无法将包括后援在内的魔兵全部歼灭的。
  一番犹豫后,他还是决定最后再挣扎一下。他计划在三路军马溃散,魔兵杀入南界的一刻开启天炎,并写信向驻守在雪阳的二弟求助,请他抽调二十万兵马来通天湖接应。
  打定主意后,拉姆亚达下令全部军马即刻班师南界。式神山离南界并不远,军马只行了一个时辰左右便到了。拉姆亚达刚下马,便见到一个官兵守在那里。官兵讪笑着走过来,陪着小心,同他说话时的模样和姿态是那类曲意逢迎之徒所特有的,他自小在神族的圣殿中长大,这种姿态早已见得惯了,当下不禁皱眉道:“你就是督领通天湖区域督尉?”语气很是不耐烦。
  督尉立马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感激神色,陪笑道:“是的殿下,我名叫安杜哈尔。”
  拉姆亚达冷冷看了他一眼:“战势不利,通天湖眼见便要失守了,你可知道?”
  安杜哈尔堆满肥肉的脸上果然露出了惶恐的表情,声调颤抖地说道:“臣该死,竟不知局势已危机到如此地步。”
  拉姆亚达冷笑道:“你是该死。我在式神山都待不住了,心急如焚地亲自赶来前线。你倒好,明明就在前线,且身兼督领前线军马调遣的重位,却对战况毫无所知。我神族前线士兵以命拒敌,流下的鲜血足以染红一池湖水,你却只管自己在营帐里逍遥快活,吃得脑满肠肥,岂不该死?我看不止该死,而是该死已极!”说至后来,已然声色俱厉。
  安杜哈尔吓得浑身打颤,口中只是一叠声道:“殿下,臣知罪,臣领罪!”
  拉姆亚达饶有趣味地望着他,笑道:“现今魔族大兵压境,后面又有大批即将登陆湖畔接应,我神族军马寡不敌众,眼见兵败便在顷刻。督尉大人,你可有什么应敌之策?”
  安杜哈尔垂首道:“殿下,微臣愚钝,愿听殿下差遣,百死莫辞。”
  拉姆亚达冷笑道:“果然又是这样的陈词滥调。你不仅该死,而且无能。”安杜哈尔神色惭愧,无言以对。拉姆亚达回头道:“军中阿克鲁斯何在?”
  阿克鲁斯出列,躬身道:“末将在。”
  拉姆亚达道:“现因原督尉身体不适,暂令其归田乡里,由你暂领督尉一职。”
  阿克鲁斯神色欣喜,黑色眼眸之中有什么东西亮闪闪的:“是,殿下!”。
  拉姆亚达带领兵马于湖畔边扎营已毕,于营中休息,半天不见掌领湖畔军马的官兵入帐觐见,不由心中疑惑,当下便派阿克鲁斯出帐打探消息。
  阿克鲁斯去后,很快便折回营帐,面上神色惊怒交集:“殿下,不好了,掌管湖畔军马及军事设施修建的监察官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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