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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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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千雪道:“原来是任兄,此次出家能见到任兄这般慷慨豪杰,又遇见老先生这样的敦厚义士,真是大开眼界。”
  客栈主人叹道:“不过也遇见了方才那些豺狼,不是吗?”
  梅千雪顿时默然无语。客栈主人道:“其实他们也有各自的苦衷。这些恶徒因为身强体壮,被拉上战场,训练成杀人武器,忍受生死考验及漫长的孤独。而战争一结束,他们满怀喜悦地回到家,很多人却发现妻儿已经离家,或是已然丧生于魔兵的炮火之中,自然难以接受,狂性大发了。”
  孙玉仁问道:“老先生,为何那几名恶徒中竟还有面受黥刑的罪犯?”
  客栈主人惊讶道:“这是整个神族众所周知之事,客人为何连这也不知道?”
  孙玉仁面色羞窘,支唔道:“这个嘛……”
  梅千雪叹了一声:“任兄,还是我来告诉你吧。当初战乱之时,我们神族战士及军官数量储备告急,便将天牢中那些修为高深的死囚放了出来,并下令,若这些死囚可以在战场上取得军工,就可将功抵罪,免除他们的牢狱之灾,甚而获得功勋。而现在,”梅千雪苦笑一声,“已经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孙玉仁眸光闪烁,低声道:“我竟然不知,囚犯还有这样的用处?”
  客栈主人面色悲苦:“所以,我们这些没有修为的普通神民只想踏踏实实过日子,不愿招来战争。不论最后哪一方赢了,我们平民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梅千雪冷怒道:“而我如此努力修炼的目的,无非就是能够进入神殿,拥有可以下令镇压这些恶棍的权利,还所有人一个平和安宁的神族。”梅千雪仰头叹道:“或许,还可以阻止战争的发生。”
  孙玉仁静静望着他,眸光深沉。客栈主人道:“有道是,外患平处,内乱必起。依我看,目今神族之中的局势不太乐观了。圣帝仙逝,但新帝却迟迟未能推举,不知是何缘故。”
  梅千雪愤恨道:“我入城虽没有几天,却也清楚感受到了最近城中巡逻卫兵对平民的看管甚严,但却只是管众人口舌,不管这些豺狼欺压百姓。”
  客栈主人低声道:“少年人真是聪明,现在城内氛围诡异,不可随便乱说,若被巡逻士兵听见,可是要抓进天牢的。”几人一时默然。
  孙玉仁心道:我近五十年未出城主府,今日入城,未曾想雪阳之内已然变得面目全非。一场战乱竟至如斯,真是令人心惊。现在应当抛了那鸡毛蒜皮的案子,尽快将这些情况禀告城主才是。可是,城主每日处理城中大小事务,又怎会不知城内涌现的这些问题呢?一时间,孙玉仁心下犹疑不定。
  这时,梅千雪起身道:“天色已晚,在下这便要离开了,两位,告辞。”
  孙玉仁亦起身道:“如此,在下也当离开了。”
  客栈主人忙挽留道:“现在外面风寒雪大,客人又是无脉者,不通术法,现在离开是想晚上被风雪冻死吗?”
  孙玉仁道:“可是,现在老先生的卧房已经被那名受伤的姑娘所占,而大堂上又没空位了,我也只能离开这里另寻住所了。”
  客栈主人一听,面上顿时为难起来。“可是,客人出去也不一定能寻到住所。现在城内左近客栈旅社尽被流民所占,哪里还有闲舍呢?”
  梅千雪奇道:“原来任兄竟然是无脉者。”
  孙玉仁故作悲伤道:“是啊,难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吗?”
  梅千雪忙道:“啊,没有,只是我看任兄身形潇洒,眉宇清奇,原以为定是名深藏不露的高手,没想到……唉。”
  孙玉仁望了他一眼:“我不通术法,让你失望了吗?”
  梅千雪道:“任兄说笑了,只是有些为你可惜罢了。”说着向客栈主人道:“老先生放心,在下有神力护持,不惧夜间风雪,可为任兄设立防护结界。任兄跟在我身边,性命无虞。”
  客栈主人这才放心下来,不由笑道:“是我糊涂了,有少年英雄在此,何惧微微风雪?”
  梅千雪与孙玉仁二人于是向客栈主人告辞。二人并肩行于风雪之中,虽周围朔风呼啸之声不绝于耳,却仍泰然自若,仿佛不知。孙玉仁道:“兄台欲往何处扎营?”
  梅千雪道:“需寻一处平坦空旷之地,在那里视野不会被遮蔽,可以随时查看周围动向。”
  孙玉仁笑道:“梅兄似乎很谨慎啊。”
  梅千雪道:“这里虽然位于城中,不用担心野兽袭击,却还是需要提防奸邪小人,毕竟现在城中局势纷繁复杂,随时都会发生变数。”他看了眼孙玉仁,问道:“任兄,你身体内没有神脉,风雪之中会觉得冷吗?”说话间他口中念了个法诀,手指微动,孙玉仁身边便出现了一张透明如泡沫般的半圆形防护罩。
  孙玉仁抬起头,深蓝眼眸静静望向头顶,举目天地间雪花飞舞,而那些飘絮落向自己身畔之时便会被身侧的护罩轻轻弹开。
  孙玉仁笑得爽朗:“我身有浩然之气,即便没有神脉,行于风雪之中亦是如履平地,何惧寒冷?”
  梅千雪问道:“何谓浩然之气?”
  孙玉仁道:“浩然之气,乃是天地之间一点正气。若是胸存浩然之气,即便孱弱如无脉者也能坦荡行于天地之间,而若是没有浩然之气,纵使高居上神之位,也要昼夜提心吊胆,畏手畏脚。”
  梅千雪道:“原来如此,在下受教了。”
  孙玉仁道:“修炼一途,神力与术法当然紧要,但也万不可丢弃胸中那一点浩然之气。梅兄,你需谨记,不求不败,方得不败啊。”
  梅千雪道:“在下记住了。任兄放心吧,术选之上,夺魁便罢,若是不成,我也不会强求。我还是那个梅千雪,不会因为任何事改变自己的心志。”
  孙玉仁不再说了。二人于雪中漫步,悠然自得,这雪国却似成了域外仙境。
  孙玉仁道:“跟梅兄交谈真是愉快。人生难得一知己,话不投机半句多。但与你交谈时,我却只恨时间流逝得太快。”
  梅千雪笑道:“我亦如是。”此时,二人来至一块空旷之地,这里积雪甚厚,周围并无半点人影。梅千雪道:“我们今夜就在这里安歇吧。”孙玉仁大量了下四周,却是迟迟不说话。梅千雪不由问道:“怎么,任兄认为这里不妥吗?”
  孙玉仁面上神色意味不明,缓声道:“没有,只是感觉这个地方太过安静了。”
  梅千雪揶揄道:“任兄难道不爱清静吗?”
  “当然爱了,只是,静夜之中,总会暗藏杀机啊。”
  梅千雪愣了一下,神色立马警觉起来,急忙仔细盘查一下四周,然而却并未发现什么异状。梅千雪面色惶惑地走了回来。孙玉仁却是笑得云淡风轻:“梅兄,你太过紧张了,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啦。”
  梅千雪神色松懈下来,抱怨道:“可不带你这么吓人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说着便抽出腰间金刀,猛然将其插入深厚的雪地之中,右手则紧握刀柄,并灌注神力于金刀之上。梅千雪贮气凝神,口中默念法诀:“冰雪为盾,天地作牢;青霜落处,万元归一。”梅千雪专心敕动体内神力,集中神思编造结界。。
  一旁的孙玉仁默默注视着他,忽然鬼魅般地绕至他身后,此时专注于设立结界的梅千雪竟然好毫无所觉。孙玉仁目光紧紧盯着他后背,随着梅千雪敕动体内神力,后背处神脉之上的数个脉位所在之处正亮起微弱的清光。而唯独右侧肩胛骨下方的那处脉位所在之处有些异样,那里所发出的光芒十分黯淡,仿佛马上就要熄灭一般。
  孙玉仁沉思一瞬,立时手腕一伸,指尖向那处脉位轻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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