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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黑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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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找了,你是回不去的。”
  梅森伏下身体正在查看座椅下面,忽然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遥远国度复活的亡魂,降临嫉妒魔王的宝座,接受嗜血的魔剑,将克服天启的危机。”
  梅森抬起头,一个黑影出现在阶梯之下。
  “预言中的人,请跟我来。”
  梅森警惕地看着那个身影,它浑身都是黑毛,长着长角,尖尖的胡须,一对黄色的眼睛毫无感情。
  因为紧张,梅森现在大脑有些宕机,看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个说话的身影并不是恶魔的样子,而是一只看上去很普通的黑山羊。
  当然,只是看上去,山羊可不会说话。
  梅森站起来,弓着腰,捏紧了拳头正对着山羊,父亲约顿的恶魔召唤术里写过,在地狱唯有邪恶才能存活,各种谎言、诡计、欺骗充斥着整个地狱,越是高级的恶魔越不可信,而这头会说话的山羊,在梅森心中已经被划归到了高等恶魔的类别。
  “我不会伤害你。”黑山羊张嘴说道:“主人等了那么久,我怎么可能伤害你。”
  “你的主人是谁?”梅森问道。
  “暴怒魔王。”
  黑山羊只是动动嘴,露出一口白牙,却和人类一样说着话,十分诡异。
  “你认为我会相信一个魔王的奴仆吗?”
  梅森这句话说得没有底气,这山羊说自己是遥远国度复活的亡魂一点没错,听说有种恶魔能够看清人的想法,可自己刚才那么紧张并没有去想自己身世的事,被看穿的可能性并不大。
  “你可以不相信我,可是你如果要回到人类的世界你就必须选择相信。”黑山羊踢了踢蹄子,略微弯曲一只脚的膝盖,对梅森做了一个奇怪的姿势。
  是“请”,梅森看出来了,这山羊竟然做了一个人类伸手弯腰的“请”的姿势,想让自己跟随它。
  一个可能是恶魔的生物对着自己做了一个绅士的姿势,梅森松开了捏紧的拳头,这种匪夷所思的现状让他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知道,这山羊至少有一句话是真的,那就是如果不跟着他自己可能真的回不去了,传送阵不是每一个都是双向的,尤其是在地狱这种地方,建立传送阵的人可不希望有恶魔顺着它的传送阵来到人类世界。
  他还想到了一点,说不定这个传送阵就是父亲约顿设立的,就是为了引导他来到这里。
  于是梅森谨慎地往前走了两步,山羊看到他的动作,朝他点了点头,转过头去开始带路。
  见它的速度有些快,梅森快步紧紧跟住,但又保持了几米的距离。
  他刚才待着的地方原来是一个山洞,走出山洞后,漫天的红光和冒泡的熔岩充斥了自己的整个视野范围内,毫无生气可言,极其炎热的温度炙烤着他的皮肤。
  可能是月亮井泉水的效果没有消失,扭曲的空气在接触自己身体的时候被一层淡淡的薄膜给隔开了,并没有直接接触到他,只是让他感觉有点热,出了些汗。果然如同莉莉丝所言,地狱什么都没有,只有熔岩和小鬼。梅森的余光看到之前那几个小鬼还藏在身后不远处的石头后面,可能是在等待他泉水效果的消失。
  梅森没有理睬,只是跟住黑山羊,在它的带路下,梅森从一块岩石跳到另一块岩石,一点熔岩都没碰到。
  一人一羊几只小鬼拉长成一个小队,在熔岩上的石块玩蜻蜓点水,不时有小鬼没有跳上去掉进了熔岩,不过很快就爬了上来,恶魔是不怕高温的,熔岩只会让它们有点难受,不过小鬼们和梅森的距离越拉越开了。
  等到将几个小鬼甩到完全看不见的时候,黑山羊停了下来,他们来到了另一个山洞的洞口处。
  “这里就是暴怒魔王的囚禁之所了,进去之后在路上无论见到什么都别问,什么话都别说。”黑山羊用警告的语气对梅森说道。
  梅森心想这怎么是他的囚笼而不是居所,这个洞和刚才那个洞有什么区别吗?虽然不明白黑山羊为什么很严肃,但毕竟这是它的地盘,梅森只好点点头。
  一人一羊进入洞内,进入了一个黑暗狭窄的甬道。
  甬道非常小,黑山羊的身体倒是可以正常地通行,梅森就必须低下头了,不过这个甬道并非是石头的,而是一种粘稠的透明红色胶状物,手在上面支撑时可以将它压陷下去。
  甬道内很安静,让本没有幽闭恐惧症的梅森都略微有些不太舒服。
  正走着,前面突然出现了一坨东西吊在甬道的顶部,大约有一个头那么大,梅森不得不用手使劲往上捧起,侧身过去。
  可在侧身的时候,梅森身上散发的微光照亮了边上的墙壁,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里面。
  梅森伏在这边的胶状物上,想用更多的光去照里面的东西。
  他正将脸贴上去,想要仔细看清时,微光照到了刚才那坨东西上,梅森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那坨东西的正下方。
  “啊!”
  梅森惊叫了一声,整个人一下子扑到了一边。
  那坨东西,是一个巨大的眼球。
  梅森想到黑山羊说的话,不敢再去研究这甬道里的古怪之处,赶忙快速往前移动,想要早点摆脱这里。
  就这样在黑暗中疯狂地,没头没脑地连走带爬,终于看到了甬道尽头的亮光,而且此时的甬道已经开阔许多。
  梅森已累得气喘吁吁,于是他原地休息了一下,决定一会儿一鼓作气离开这个甬道。
  等到休息够了,梅森站了起来,可能是坐了太久,一下没站稳,打滑了一下。
  “咔芝。”清脆的声音从脚下传来。
  这甬道里都是胶状物哪里来的脆东西,梅森心中疑惑,向脚下看去。
  是一条已经被风化的蛇被他踩断了,梅森捡起断掉的蛇头看了看,他估计地狱以前可能也是有除恶魔以外的生命活动的,这个地方说不定是被这种琥珀一样的胶状物给封住了,所以才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梅森不去多想,抬脚就向甬道尽头走去。
  他后背没长眼睛自然无法看到,在他抬脚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死去女人的脸。。
  这个女人没有头发,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头上长满了刚才被梅森踩断的“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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