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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渊龙见天 / 第十七章 刑狱之丧

第十七章 刑狱之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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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狱班房内,行酒令、笑谈声此起彼伏,不胜酒力的已喝得东倒西歪。席间,林姓捕快也有些醉眼朦胧,端起酒碗站起身来,大声道:“兄弟们,夜已深,门已锁,难得今夜别无他事,喝酒自当尽兴,豪饮才能如意,来呀,共饮此杯。”
  众人一饮而尽后,一瘦弱捕快,讨饶道:“老大,我实在憋不住了,先去方便一下。”
  “老规矩,罚酒一碗。”林姓捕快盛气凌人道。
  瘦弱捕快皱着眉一口气喝完,打了个饱嗝后踉踉跄跄地跑出门外。
  “这小子肾亏的紧,上次一起去喝花酒,他捧着银子都没姑娘搭理他,你说他虚不虚?”一人插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找了处黑暗的角落,瘦弱捕快迫不及待地解开裤子开始方便,突然感觉身后有一双手抓住他的脖子,头也不回,微恼道:“别闹,方便呢。”
  酒桌上,林姓捕快见其如厕多时还没回来,眉毛一挑道:“老张,你去找找瘦猴儿,顺便巡视一番。”
  老张心中一喜,免酒一碗如蒙大赦,乘此机会自己也尿一泡去。
  解完手,老张心情大好,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张望,见远处有黑影向他走来,也嘲笑道:“瘦猴儿,难怪他们说你肾亏,竟然尿这么久!”
  见对面久未回话,老张甚为恼火,骂道:“臭小子,你耳背吗,看我怎么教训你。”说罢握拳迎了上去。
  走近一瞧才发现并不是瘦猴本人,但又有些面熟,愣了几息,才惊惧道:“诈尸,来人……呃……呃……”不等他喊出声来,就被一双极其有力的双手掐着脖子,生生举起。老张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扒拉,双腿不停地扑棱。可惜无论他如何挣扎,对方始终无动于衷,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尖尖的獠牙刺穿自己身体,至此他终于知道瘦猴为何久久为归。
  半盏茶的工夫,老张就由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干尸掉在地面,眼中恐惧仍在。
  撒开怀中干尸,王朝成双臂下垂,仰首挺胸,贪婪地沐浴在月光之中,不时地还张开大嘴,露出獠牙,发出阵阵低吼:“嗷呜……”仿佛在向世人宣告,自己已获新生。
  牢中,好不容易适应顺风耳的商宗才强强入睡,就被这“嗷呜”声惊醒,嘀咕道:“怎会有僵尸的叫声?”怀疑自己听错,反复多次才确信是僵尸的吼声,但因为自己一直被关在牢内,所以并不能精确判别僵尸的方位。
  林姓捕快可没有顺风耳,因此不知发生何事,以为是瘦猴二人有意避酒,面有不悦,对着老李道:“你去将他们寻回,不治治他们,叫我颜面何在。”说罢端起碗,又道:“来,咱们三人喝一个。”
  老李领命跃出门外,怎料撞了个满怀,将来人撞出一丈外,自己则跌坐屋内,叫骂道:“狗日的,你瞎了,走路不带眼睛。”以为老张二人,骂完拍着身上泥土走回酒席,对着林姓捕头道:“老大你可要好好修理修理这两个东西,要不然不长眼呀。”
  “还不进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快点,我等着看戏呢。”先前嘲笑瘦猴的胖子捕快伸着脖子望着门外,幸灾乐祸道。
  见来人并不认识,胖子捕快瞬间黑脸,呵斥道:“小子,你是何人,竟敢夜闯刑捕衙门?”来人不作回答,而是径直向其走来。
  胖子气得猛拍桌子,将桌上碗碟振得跳起,气势汹汹地抓向来人衣领。
  “当心,是那不腐死尸。”老李认出是王朝成后,提醒道。
  胖子心中一惊,略有迟疑,只见王朝成横臂扫来,正中自己太阳穴,眼前一黑,“嘭”的一声侧摔在地,满天星星。
  林姓捕头顿时酒醒七分,久在刑狱衙门的他见识颇丰,并不感到害怕,起身就是一记飞腿踹在王朝城心口。
  王朝成倒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墙上后,没有半丝停顿,接着向他们扑来。
  见自己全力一脚并不作效,林姓捕快大喊一声:“抄家伙。”随手抄起身后长凳,跨步上前,扬起狠狠地砸向王朝成的头部。
  “啪”一声长凳断为两截,王朝成毫发无损。
  “让我来。”一捕快双手握刀猫腰刺来,一刀刺穿王朝成腹部。
  王朝成丝毫不受影响,乘机抓住近身捕快,拉到身前,张口咬住其脖子,自顾自的“呲呲”地吸饮起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连连,听得人头皮直发麻。
  见同伴遭殃,林姓捕快皱眉命令道:“快,将他救下。”随上前一把抓起王朝成头发拼命地往后拉。
  此时胖子捕快也缓过神来,和老李一起抱住惨叫的捕快,两人同时用力往后拽。
  一顿猛拉硬拽,终于将一人一尸分开,胖子等三人踉跄倒地。
  只见受伤的捕快脖子被咬去一块,一道血柱喷出三尺多高,伤口处血肉模糊,气管暴露在外,随着胸口一高一低,间隙地发出“噗、噗”呼吸声。
  胖子捕快则被溅了一脸血,两腿一顿乱捎,将喷血的捕快踢翻一旁后,眼珠上翻,浑身抖动了几下就晕了过去。此子竟然晕血,让在场另外两人有些始料不及。
  王朝成人性泯灭,残留口中的人肉对它来说好似美味佳肴,津津有味地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饶是见多了血腥场面的林姓捕头此时也有些作恶,脑中不停地想着对策。
  老李则退到墙根处,背后冷汗直冒,双腿不受控制地打摆子,显然是无法支撑他站立,只能倚靠着墙角才勉强保持身形,口中不停地念着:“菩萨保佑,阿弥陀佛……”
  顷刻间,四人之中只剩林姓捕快一人没有丧失战力,见僵尸的注意力不在他身,又恰逢自己离门最近,溜之大吉的想法油然而生,随头也不回地拔腿就跑,跑出门外后还假惺惺地喊道:“老李,你先顶住,我去喊人。”。
  老李眼见林姓捕快脚底抹油还鬼话连篇,心中顿时将其家人问候个遍。他自己也想逃出升天,奈何僵尸就在身前不远,双腿又不听使唤,只能双手合十,对着僵尸连连作揖,语无伦次地道:“去吃胖子,血多肉厚,肥而不腻,包你满意,阿弥陀佛;吃饱喝足,转身就走,把我当个屁放了吧,阿弥陀佛;要是还饿,我这太瘦,快追我头儿,他那满肚花肠儿,阿弥陀佛……”
  闻得班房内的打斗声,商宗脸紧贴着栅栏,本着救人心切极力地往外挤着,并大呼道:“是僵尸,快放我出来,我有办法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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