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菲菲小姐

　　菲菲小姐。
　　莫泊桑的这篇短篇小说《菲菲小姐》，共两章，我们一起看完吧。
　　人物：普鲁士的少校营长、法勒斯倍伯爵，中尉副营长开尔韦因石泰因子爵，中尉倭妥·格洛斯林，少尉弗利茨·硕因瑙堡和威廉·艾力克侯爵（菲菲小姐，男），妓女等。
　　句子：
　　倾盆大雨下个不停，那是一种诺曼底地方的大雨。我们简直可以说那是由一只怒不可当的手泼下来的，它斜扫着，密得像是一帘帷幕，形成一道显出无数斜纹的雨墙。它鞭挞着、迸射着，淹没了一切。卢昂一带素来被人叫作法国尿盆儿，现在这种雨真的是贮满了那个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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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饭厅里，早有3个军阶较低的军官：一个中尉，倭妥·格洛斯林；两个少尉，弗利茨·硕因瑙堡和威廉·艾力克侯爵。那侯爵是个浅黄头发的矮个儿，对于一般人自负而且粗鲁，对于战败者残忍又暴烈，和一堆火药没什么两样。
　　自从侵入法国以来，他那些朋友都只用法国语叫他菲菲小姐。这个绰号的来由，是因为他的姿态倜傥，他的腰身细巧，仿若缚了一副女人用的腰甲，他的脸色苍白，仅仅显出一点点初生的髭须影子，以及他用来待人接物的习惯——那种习惯就是为着表示自己蔑视一切的崇高态度，他随时用一种轻轻吹哨子般的声音道出一句法国成语：“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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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杯子一空，他们就无精打采地再把它斟满。不过菲菲小姐常常无故砸破自己的杯子，很快会有一个小兵再递给他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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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校移开了嘴里的烟斗问：“什么样的欢乐聚会，上尉。”子爵走过去说：“一切由我负责，我的营长。我就派‘义务’往卢昂去给我们带几位女客过来。我知道那是要到什么地方去找的。这儿呢，我们准备一顿晚饭，并且什么材料也不缺，这样，我们至少可以有一个像样的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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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大家的心灵上似乎都起了一种警觉的波动，毫无生气的姿态再次振作起来，众人脸上都有了颜色，他们开始相互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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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菲小姐首先进去，“她”站在一座炸断了脑袋的维纳斯瓷像跟前发狂似的拍掌。接着每一个军官都拾起好些碎瓷片儿，吃惊地看着碎片上异样的断口，审查这一次的损失，否认某些破坏是上一次爆炸的成绩。营长摆出家长样子，检阅这间宽大的客厅被耐龙式的霰弹所扰乱的情形和其中满地的艺术品的残余骸骨。后来他首先从客厅退出来，一面用和蔼的态度高声说道：“这一次的成绩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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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他们在傍晚重新会聚的时候，他们如同大检阅日子一样，都是打扮得整整齐齐、容光焕发，头上都擦了油，又洒了香水，见了面彼此互相望着笑。营长的头发像是没有早上那么花白，上尉也刮过了脸，只在鼻子底下留着一小撮火焰样的髭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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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个妇人在台阶儿前面下车了，那是5个经过上尉的一个伙伴仔细挑选的美貌姑娘，“义务”先头是带了上尉一张名片去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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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尉笑容满面，他独占着那些女人，把她们当作一种熟识的事物看待，品评她们，吻她们，嗅她们，估量卖笑姑娘的身价，后来那3个少年人正想各自留下一个，上尉用权威态度反对起来，主张按照官阶来做很公正的分配，才可以绝不损害阶级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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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都很漂亮，并且都肥胖，脸蛋没有什么显然不同，由于官办妓院的共同生活以及每天的卖笑生涯，她们的姿态和皮肤差不多都变成了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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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男人们受到这种陈列在鼻子和手掌下面的女人肉体的陶醉，不久也都猖狂起来，他们嚷着，敲碎好些杯盘碗碟，同时他们的背后，有好些神情木然的小兵正伺候他们。只有那位营长多少还能够保持一点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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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次，她给自己清洗那条伤口，面对面地瞧着他，并且低声细语地说道：“这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笑了，那是一种无情的笑。“我将来一定付出代价。”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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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一股脑都醉了，没有人发言，只有乐石儿浑身气得发颤了，偏过头来说道：“你知道，我是认得法国军队的，在他们面前，你不会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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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石儿一下离开了他的膝头，滑到了自己的椅子上。他站起来了，举起了他的酒杯一直送到桌子中央，口里重复又说：“法国是属于我们的，法国的人民，山林，田地，房屋，都是属于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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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们没有抗议，她们害怕得哑口无言。乐石儿没有力气答复，她不再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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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呆住了，起初，她在因为惊慌没有听得很明白，所以没有开口。随后，一下子懂得了他的意思，她恶狠狠地对他反驳道：“我！我！我不是个女人，我是个妓女，普鲁士人要的只能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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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着的那句话被小刀截断在喉管里了，他愣起一双怕人的眼睛张开嘴巴没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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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菲小姐在瞬间死了。这时候，弗利茨和倭妥都拔出刀来要屠杀那些在他们膝头上的女人，少校好不容易才制止了那场屠杀，教人把那4个吓坏了的女人关在一间屋子里，再派两个小兵保护着。随后他如同作战似的分配了他的部下，组织了追缉队去追捕刚刚逃掉的姑娘，相信一定可以拿获。50名受到威胁的小兵扑到古堡里的园子里去了。另外还有200名着手搜索那个河谷里的所有的人家和所有的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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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早上，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其中死了2个，伤了3个，那都是他们自家人在黑夜追缉的慌乱和驱逐的狂热中间干出来的。
　　他们没有找得着乐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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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钟楼上面住着一个可怜的女子，她在忧郁和孤寂中间过活，而在暗地里供给她饮食的却是那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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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一个不拘成见的爱国人士敬佩她当日的英勇行动，把她从妓院里带出来，接着他爱上了她，之后就和她结了婚，使她成了和其他的妇人同样有价值的主妇。［结束］。
　　小结：
　　故事是这样的：占领者普鲁士军队的一小撮人，派人找来五个法国女子，要办个晚会，以打发据点里无聊的时光。能有多丑陋，他们就有多丑陋。后来，一个妓女趁“菲菲小姐”没有防备，一刀刺死了他，随后跳窗逃离，其余四位女子被拘押。搜捕未果，队伍开走，妓女回到她工作的地方。有爱国人士欣赏她当日的英勇，和她结为伉俪。这是又一个妓女爱国的例子，不知道那时的法国男人都去哪儿了！启示：居安思危！位卑未敢忘忧国！好好学习，努力工作，报效国家！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