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快眼看书 / 传古的守秘人 / 第一章 复生、新生

第一章 复生、新生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传说中,千百年前,那时旧世更替。
  在高大巍峨的圣山之巅。屹立着一头金色犄角的白鹿。
  天间飞舞的雪花,一片片飘落,像是无数幼小而不可名状的生命,在苍茫的夜空中颤抖、变幻。伟岸的大地仿佛被一只巨手拂过,恍然间便已是纯白一片。
  风云浮动,昼夜轮换。
  清晨,雪光粼粼的山巅上,金角的白鹿怡然眺望山下的人类聚落,伴随着旭日东升,冰冷的聚落出现了生命的烟火。
  当最后一片雪花安稳的融入雪层,层积的雪堆微微抖动,白鹿回首望去,它静待的时刻终于来临。
  雪层如浪花飞溅般层层涣散,一个男孩被雪浪托举出雪面。如被唤醒的婴儿般,开始肆意伸展着自己四肢和躯体。
  舒缓地踱着轻柔碎步,高大神圣的白鹿犹如漂浮在纯白雪面上的一层薄雾。它来到男孩的跟前,低下细长美健的脖子,眼神中流露出充满慈爱的光芒。细腻绵柔的舌苔为他舐去身躯上沾染的血渍。
  轻微地瘙痒引得男孩阵阵发笑,此刻的男孩才有心思瞪大他的双眼看清眼前的世界,湛蓝剔透的眸瞳如同孕育着璀璨浩瀚的星海,深邃而动人。
  男孩柔柔地抚着白鹿的银白毛皮,依偎在它的身躯上取暖。远眺着那个名为克罗姆的村庄,那些食不果腹,艰难求存的人们却逐渐地引起了他的好奇。
  ...
  万物轮回循环不息,如太阳在无边的天际不断升起落,循环往复。一段生命的结束,也自然成就另一段的开始。
  当他尚处于半梦半醒间,便已然觉察到自己似乎飘荡在无形的虚空中,四周的环境逐渐陷入晦暗,寒冷从指间开始蔓延至全身。
  在这无尽浩瀚的黑夜中,飘荡着一条光河,散发出瑰丽的冷光,驱赶着四周的黑暗,它的起伏遵循着一道神秘优雅的律动,向着远方无限蔓延,在那儿尽头似乎连接着一个无人可知的世界。
  “快!这里有需要抢救的病人,赶紧送往抢救室!”
  “病人心率不稳,心跳衰弱。”
  “…除颤仪准备”
  “宣布死亡…时间…”
  他的意识渐渐苏醒,回忆起了弥留之际的那一幕。心中没有悲苦,只剩下一些遗憾。一世了然的他,其内心就像身边这无尽的虚空一般,只有冰冷,少有触及过真正的温暖。
  他环顾四周,从未曾想过死后的世界竟然如此枯燥。
  “谁又会想象自己死呢。”他自嘲地一笑。
  “如果还有来世,真希望能够生活在另一个世界。”
  心愿还未脱口,一抹瑰丽的冷光便深深地吸走自己所有注意力。凝视地那抹光芒,只觉得自己的情感是那么的单薄,言语是那么的匮乏,无法其描述它的全部。
  在见到它的那一刻,便令自己情不自禁地想要加入,成为它的一部分。就仿诺那才是自己人生的最终目的,它超越了其它所有的诉求。
  轰鸣…一阵鸣音自脑海中响起,那犹如礼堂的圣歌,空灵、哀伤,又仿佛只是强风呼啸地穿过山涧所带来的回响。
  痛苦,绚烂的光河被蒙上了一层阴影,一道道黑影自其上掠过,如同被学童手中的橡皮随意地抹去,露出一块块斑驳黑暗的印记。
  绝望。
  脑中的鸣音越发响亮,像是在提醒他应当迅速离去,但放眼望去,四周的光河已被黑影所覆盖,无处可逃!
  有什么在呼唤着他,他的意识投向了一个未知的方向,那里同样被深邃的黑暗所笼罩。
  就此别无选择,他竭尽全力地让自己向那里飘去。
  无尽的黑影依旧在光河上享受着眼前的“美味佳肴”,似乎还没有察觉到一个光点离群而去。
  随着他的不断前进,光芒彻底离他而去,融入了冰冷的黑暗,脑中的鸣音越来越响,轻鸣渐渐变为低语——无数人的低语。吵杂不堪的声音几乎占据了他整个大脑,他彻底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凭着本能不断前行。
  数只将自身周围光点吞噬殆尽的黑影注意到了白毅并向他冲了过来,而对此浑然不觉的白毅继续忍受着无尽的低语向前飘荡。
  黑暗中的尽头一个身影若影若现,白毅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不顾折磨自己的低语越来越强烈,拼命往前。
  距离那身影越来越近,身影的脸庞逐渐隐约可见,颤动的嘴角似乎提示这白毅,这具身影的主人想要传达什么,但脑中低语已经转变为轰鸣,淹没了其它所有的声音。
  没有思考其它的余地,他已经发现在自己的身侧,黑影的爪牙正在向他渐渐靠拢,此时此刻他只能尽力伸出自己的一切,伸向那具可能拯救自己的身影。
  在即将接触到那具身影的时刻,黑暗的阴影将他彻底笼罩。
  入秋后第五十个清晨,克罗姆的郊外树林。
  炫目的晨光令他艰难地撑开双目,浑浊瞳孔被混淆在眼眸的惨白里,像是滴落在其中两滴墨汁,溃散而毫无活力可言。
  噗通..噗通..
  年轻的躯体中,那颗冰冷的心脏猛然间恢复跳动。泛白的面孔开始慢慢恢复。
  横躺在泥泞上,整个人精神有些恍惚,迷离中有一种错觉,好似自己被人从真空中猛力抽出,强行地灌注到了另一个容器之中,周身处在一种难言的束缚当中,让人感到烦闷并且无法自控。
  嘶~
  一股更深层的阵痛让令的他不得不将注意力从身体上移开,无声地坐起身子,开始审视起自己的处境。
  目所能及之处,是一片碎瓦残痕,靑石的碎砖埋落在四周的草丛之中,表面已经爬满了苔藓。身后是一座颇有岁月痕迹的双层哨塔废墟。
  这让他联想到曾经在旅行中所见过的那些古代哨塔。
  灰质的塔壁上爬满了暗青色的蔓藤,密密麻麻,竟有如此之多,有的甚至从塔壁的缺口上爬入了其内,说不好究竟是这些藤蔓爬了进去,还是从里面生长出来的。但凡有木质结构的部分都已经彻底腐烂,这样看起来这座塔哨似乎已经被荒废了不少的年月。
  紧粘着身体的衣服,粗糙的质感让人不适,生皮手套上也不知沾染到了什么,简直就像一团胶水粘在手上,令人着实难受。况且这些东西的做工都非常的粗糙,粗大的线头甚至暴露在外。纵然是街边的地摊货也要比这个强上百倍。
  这是什么穿着打扮,我绝对不可能穿上这种袍子。还有手掌上这些老茧,我究竟是谁?还是不是‘我’?”
  他双手用力撑住自己沉重的额头,努力回想发生过的一切。
  颅中刀绞的疼痛不断折磨着他,让他的精神难以聚焦。只有一些残破的记忆让他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的记忆中还残留着一点记忆。这里应该发生了一场争斗,而自己则是这场争斗的唯一幸存者。
  “幸存者?这么想可能有点奇怪,但印象中,我大概是死了吧。”
  “我去了死后的世界,在那里我见到了…怎么完全想不起来。”
  难道那是幻觉?
  心底开始浮现种种猜测。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自己的确活过来了。
  不敢相信,但内心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记忆中那弥留之际的画面自己仍留有深刻的印象。
  还有这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打扮,以及脑海中那个陌生的身份。
  最终,他得出了一个不得不接受的答案,他穿越了,他来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所幸,脑海中残存了不少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并且这些额外的记忆还没让自己疯掉。只要给他时间,他或许能够适应新的身份、和新的生活。
  “白毅?那是我曾经的名字...现在我的名字是..”
  “布莱斯·温斯顿!”
  那该死的头痛缓解了一点,头脑逐渐恢复清晰。
  扯掉那双碍事的手套,一股令人不陌生的腥味传开,血迹?手掌上残留的痕迹足以表面一切。
  受伤?不,没有伤口,谁的血迹?
  这个念头刺激到了他的神经,他强撑着站了起来,环顾四周。
  很快发现后方躺着一个人,那人仰躺在草堆中没有半点动静。
  他的腹部似乎被某种利器洞穿,还留有一个豁口,只是身上的衣物看起来似乎没有染上太多血迹。即使布莱斯不是个医生,他也明白这个人恐怕已经丢了性命。
  而靠近哨塔的位置还躺着另一位“同伴”,这位的脑袋被弯折到胸前,就他这个姿势,他也不可能是个活人了。
  刚站起身的布莱斯也被这样的情况震慑住了又坐回地面,连续深吸了两口气,却意外触碰到脚边的一件东西。布莱斯看向它,捡了起来。这是一把无护手样式的短剑,刃上还残余着血迹。
  “他们都死,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了关于他们的记忆。”
  “看样子得尽快离开这里。”
  布莱斯侧过脸再看了一眼尸体,除了凄惨的死状,另一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两人都穿着齐身的长袍,面料粗糙,似乎是粗制的麻布,其中一位还特意用一块布襟遮住了自己的下半脸。
  有些模糊的印象,促使布莱斯走到了这两具尸体附近。
  离他最近的那具尸体,衣襟被粗暴地拉扯开来,胸口袒露。浑身有多处被撕裂地痕迹。腹部被刺了一道深口,却没有太多的血迹。肤色乌青,眼角上已经有了一些腐烂的迹象,将他的面巾挑开,整张嘴已经烂掉了大半,暴露出半截发黑的牙齿,这看起来倒像一具死亡了多日。
  冲着伤口对比了一下手中的短剑,布莱斯不能确定,但或许真是这把短剑造成的。
  突然,这个人的腹部一道显露出局部的纹身引起了他的注意。
  短剑挑开他的长袍,一个图案显露了它的全貌——三叉树冠的印记。
  脑中的记忆,清晰地告诉了他这一点,这是一伙神秘的团体,而三叉树冠正是他们标志同伴的印记。
  复生会。
  布莱斯心底大感不妙,脑中过滤着每一种可能
  “我这是与他们偶然的遭遇,被殃及?还是有计划地设计袭杀...”
  接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将自己的衣袍掀开,眼神平静地看着自己腹部赫然印着一副相同的印记。
  “亦或是因为某种原因而内斗厮杀?”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