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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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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朔阳睡在灶棚,自己的屋子让给了蓝晴。
  次日一早,啟老便让朔阳去收拾尘染、神与两间屋子,挪腾出床铺前的空间。这样一来,才又多出两间房。
  朔阳:“先生,神与阁的那些剑器,是否需要敛藏一下?”虽然末洗剑已经被啟老收了起来,但有这么多刀剑在屋里,总觉不妥。
  “那便把承影埋藏起来吧!”啟老说到,料想这些才仕还是有些见识的,不会刻意和几把兵刃过不去;何况,剑器收走,徒留下空空的剑架,来人又会作他感想。
  “是,先生。”朔阳离去。
  蓝晴晨起。
  看到木桶里装满的清水,心知朔阳已将诸事收拾妥帖。
  早膳只有小米粥,熬得粘稠浓香。
  朔阳本要拿出昨晚的剩菜就着小米粥吃,被啟老使了个眼色,便又收了回去。
  商紬笑道:“哈哈哈,无妨!本王子四处游历,也多有饥寒时候,不必介怀。”此言一出,朔阳犯愁了,正不知该如何的时候,啟老轻声道:“再去复热一下吧!”
  “嗯,先生。”
  刚才是朔阳感觉昨天的剩饭丢掉太可惜了,丝毫没有考虑到让一个王子吃剩饭是不大敬;好在商紬王子不予计较,这个事情也就过去了。
  “要是养几只鸡就好了!”朔阳心想。
  六天后。
  五驾马车和其后的一众随从姗姗来迟;朔阳去城里买鸡都回来四天了。
  啟老正要带朔阳出去迎接,商紬前来拦阻,道:“国老且慢,此六人来此求学,国老万万不可自降身份呀!”啟老叹一口气,“话虽如此,可如今……”便又摇摇头,绕开商紬和蓝晴,朔阳也紧跟着出门去了。
  商紬当然不必出门,转身回屋了。
  现在,啟老也完全猜不出当初商王是打的什么主意了。临至今者,他连个名册都没见到。
  五人下车,每人身后都跟了三两个侍从;一行人向着啟老走来。啟老亦向前几步。
  身着华贵的五人懒散地站到一起,仅两人稍稍鞠躬,其中一人道:“见过啟老!我等奉商王旨意前来……”还未说完,只听身后有人咳嗽起来,那人抬手将他推到一边,上前几步说:“啟老,当朝太傅之子苏晨因身体抱恙,留于郡守府养病;我等连日来悉心照料,亦是劳心劳力……”
  站在啟老身后的朔阳却听不下去了,怒目而视。
  啟老觉察到,侧身示意他稍安勿躁。
  来人从左边开始介绍,“此乃骠骑大将军之子、薛子敬。”薛子敬上前一步,双手微微一捧,“有礼了。”啟老尴尬点头。“此乃太史公孙婿、张迁。”张迁也是刚才鞠躬的一人,上前一步,郑重行李,道:“见过国老!”
  啟老微笑,“不必多礼。”看他表情,啟老深知此番情景反倒是令张迁也很尴尬。暂且不管拖缓的这几日,仅仅是向他行长辈礼,都好似有千般的不合群。啟老自然是认识他爷爷的。不过这王城里的公子哥们肯定有他们的圈子,有他们共同的追逐与憎恶,何况整件事情的焦点还是他自己,当然是插不上手的。
  此时朔阳也是心升好感。“这么早就成婚了!”不禁也惊叹这家伙怪年轻、就被太史公收归麾下……
  “此乃祭师之子,铭辉。”铭辉上前,不语。“此子为我朝司徒大人的庶子,儒,未成功业,难冠父姓。哈哈……”儒汗颜躬身。他也是刚才鞠躬的两人之一,先开口,却被打断了。
  “本公子是这个废物的兄长,丁昌。”冷笑几声:“当年,父亲带这个野种回府……”
  朔阳便没听后面说些什么,略微有些不忍丁儒。丁儒难随父姓,恐怕也是丁昌逼迫的。司徒府掌天下事,商王倚重,既然派送两人来此。
  丁儒头埋得更低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哥哥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自己,丝毫没有念在两人都是司徒门庭下的。
  啟老:“诸位请!”
  “慢!”铭辉走上前:“丁兄,我们几人照料苏晨公子,太过劳累;还是休息两日再谈学问为妥!”铭辉斜眼看向丁昌。
  丁昌:“那是自然。”说着便一脸邪气地看向啟老,“不知,啟老可有备好上房。”
  “这……”啟老犯难了,商紬王子和蓝晴一来,他这六间小房已然满员,朔阳还把自己的屋子让出,睡在透风的灶棚下。现在唯独剩下前院正厅、和几天前刚拾掇出来的神与和尘染两间。
  眼前这五人,再加上他们带来的十数口侍从,闲迟居无论如何是装不下的。
  啟老:“不如诸位先行移驾到……”
  不等说完,薛子敬朗声打断,道:“怕是,啟老并未备妥呀。”然后露出惋惜的神色,“这可叫我等为难了。”
  铭辉:“子敬兄所言不差,莫非你我只能睡在这荒郊野外了。子敬兄乃将门豪杰,自然无惧这风寒露重,可我与丁兄并无你这体魄呀。”
  商紬在内院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吩咐蓝晴再把朔阳的屋子腾出来,而自己回到那唯一一间客房,忍着怒气关上门。他就是想看看,会有哪个不长眼的胆敢冒犯到自己头上。
  也许他现在走出去会让那几个人收敛一些。慑与他王子的威严,事情应会很快平息;但他暂时退让一步,好让他们吃个大瘪,更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不拘小节、所谋者大。
  只不过,他心觉多有对不住啟老。
  院外,朔阳心里也是这个想法。后院可是住着一位王子的,就凭借他姓商、足以压这几个家伙一头。“可怎么就是不出来给我们解围呢?”朔阳心想:“他不是个假王子吧?”
  丁儒上前一步,刚才丁昌丝毫不顾及他的颜面,他当然也不再畏首畏尾,道:“儒,全听国老吩咐。”张迁也猛然一愣,随即圆场道:“我等也还是客随主便吧!”
  见三人无动于衷,他又游移不定了。
  薛子敬:“迁弟有所不知,恐是啟老不欢迎我等呀。诸位在王城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公子、才仕,若此地毫无诚意,我等岂有厚颜强求的道理。”
  “对呀。”丁昌朗声道。
  张迁:“国老,这……您这儿,是否能……”
  啟老轻声道:“前院尚有厅堂一间,书房、剑房各一间。”众人已然看到啟老所指的正厅,书房“尘染”、剑房“神与”。
  张迁:“这……”
  丁儒虽先前忤逆了丁昌的意思,可心知还是争不过眼前这几位,爽声道:“国老不必为难,我夜宿车驾即可!”
  啟老:“儒公子大义!”
  张迁摇摆不定。
  丁昌怒骂丁儒:“贱骨头!”丁儒强作镇定,拂袖转身、朝自己的马车走去。而跟着他的两个侍从不知所措,生怕开罪了丁昌,旋即站到丁昌身后。“哈哈……丧家之犬!”
  铭辉:“恐是这后院自有乾坤,不许我等进呢。”说着便要闯。
  朔阳急忙闪身,拦住铭辉。
  “后院是先生的卧房,还……”不及他说完,只见铭辉一巴掌拍在朔阳脸上。朔阳直觉脸上火辣辣的生疼,定是有五个指印殷红。
  “这里的狗也缺少管教呀。”丁昌哈哈大笑,径直进门。
  朔阳欲再起身去拦,却被啟老挡住了。
  铭辉与薛子敬也穿门而过。
  眼下只有张迁还不知所措,欲要举步,又不敢向前。“那,那我便入这“神与”阁吧!”啟老点头。
  一众侍从在门外面面相觑。不过倒不是怕了啟老,而是眼见几位公子都争夺不定,他们哪敢有非分之想。
  三人业已穿过厅堂。
  “您这下马威……”
  “本该如此!”
  “哈哈……”
  啟老叹息,和朔阳回身入内。
  内院。
  铭辉:“哟,怪不得不想我们进来呢,原来这院里藏着这么俊俏的一个小丫头。”说罢肩蹭了一下丁昌,“丁兄,比之昨夜翠香楼的春花如何?”
  丁昌:“各有千秋。”
  铭辉:“是了,哈哈哈……”
  薛子敬拦下铭辉,“切勿多事!”铭辉不耐烦道:“你这军武世家就是规矩多;丁兄,这小丫鬟今晚归我如何?回到王城,弟弟定亲送黄金百两到府上!”
  丁昌:“那,你自便吧!哈哈……”丁昌也有眼馋,可无奈铭辉先说起。“那这后院的正房今晚归我了!”
  铭辉:“这是自然。”
  薛子敬虽有意拦铭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他并无搭救蓝晴的意思,只能盯着铭辉怒道,“这么小个破院子,要快活出去快活!”
  铭辉一脸奸笑:“我那马车宽敞着呢,哈哈哈。”说着便朝蓝晴走去。
  薛子敬不再理睬,来到朔阳的屋前,踢门而入。
  蓝晴慌里慌张地往后躲,“你要干什么!?”铭辉:“哈哈哈,瞅你说的,哥哥带你过好日子呀。哈哈……”
  啟老和朔阳进门看到这一幕,啟老怒不可遏,“住手!”与此同时朔阳也冲向前去,挡在蓝晴身前。
  铭辉没有理会啟老,反倒是看着朔阳脸上并未消退的巴掌印,邪笑道:“看来,你是想、右边还缺个耳光……哈哈。”
  朔阳没有理会,在铭辉挥手扇来的时候,举手挡住了。
  “你敢还手?”
  一边的丁昌笑道:“你要是乖乖挨了这一巴掌,想必铭公子还不会与你计较刚才的无礼之过;可你胆敢还手,事情可就难办了……”
  朔阳:“你想怎样?”
  未及铭辉答话,丁昌又道:“你可知,此穷乡僻壤,莫说是你一个人;即便是一整个村落,铭公子也是说灭就灭,此地郡守也一概不敢过问的。”
  铭辉眼角一扬。虽说是在吓唬这个人,可若真这么干了,料想也的确不会有什么大事。
  啟老走到朔阳身边,怒道:“铭公子还是莫要逼人太甚了!”他余光看到房门紧闭的客房,心中依然知道王子的盘算。便对朔阳说道:“朔阳,你跪下;给铭公子赔罪!”
  朔阳:“先生,我……”他没有说下去,还是缓缓跪下;眼神能杀人一般。
  铭辉手指一边,“先去那边,磕三百个响头吧!”正欲跨步,却未见朔阳一动,还是挡着他的去路。
  蓝晴早知王子藏身客房是为了钓一条不听话的鱼好好修理一顿,可无奈她自己也被跪在地上朔阳挡着,想把这条鱼引到王子所在的客房也办不到了。
  这时,商紬在客房里,对院内的事情一清二楚:丁昌强横,铭辉阴邪,薛子敬虽然霸道、与二人为伍,但内心还是明辨是非。
  他也准备拿这个铭辉下手了。
  正欲出门,只看到蓝晴从朔阳的身后跑出来。还连声喊:“国老救命!救命!”
  见此情景,丁昌堵住前厅的后门,以防蓝晴趁乱逃走。“辉弟,看来这俏丫头好像不服你管教呀;那待为兄先调教一番如何?”张开双手,便欲向蓝晴扑去。
  蓝晴躲在啟老身后,“国老,求求您,救我!”
  只见啟老似乎不为所动,面色如常。
  铭辉:“老家伙,识相的,最好别管!”他看着啟老一动不动,心里淫笑更甚。“哼哼,哈哈……那便与丁兄赌一把。要是小弟有幸先得,黄金百两照送。”
  丁昌:“好!”
  猛然,朔阳闪身扑到铭辉脚下,抱着他的腿。“蓝晴,快跑!”
  啟老闭上眼睛,轻轻摇头。心想朔阳明日里聪慧有余,今日怎么看不出是商紬王子故意做的局呢。从今天的所作所为说起来,他确实也更厌恶那铭辉;只是在场唯一能制得了他的就是藏身在客房的商紬。被朔阳这么一搅和……哎,那就唬一下丁昌吧。
  铭辉用力朝朔阳的头跺了下去。“砰”、“砰”,朔阳就是不放手。
  眼见蓝晴被丁昌追得在院里来回闪躲,慢慢朝着客房的方向靠近。
  可正当蓝晴想要冲进客房时,恍见铭辉正在狠狠地跺着朔阳的脑袋。朔阳抬眼,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朔阳冲他喊:“快跑!”
  牙齿也被染成红色。
  丁昌:“辉弟,承让了!哈哈……”
  蓝晴终于不忍,冲着朔阳冲去。心道这个傻瓜,怎么看不出来王子的意图。便索性舍了丁昌,去钓铭辉这条鱼。
  这时,只见前厅后门探出个头,不是张迁是谁。可眼前无论是丁昌还是铭辉,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啟老也闪身到丁昌身前,拦住他的去路。“丁公子,你过分了!”
  “滚!”丁昌正欲绕过,只听见“丁昌”,不是丁儒是谁,也拦到他身前。
  铭辉:“丁兄,看来你还有家门之事没有处理干净呀。”他又踢了昏死过去的朔阳一脚,但一只脚还牢牢抱着。
  蓝晴来到朔阳边上,蹲下哭道:“朔阳……”
  啟老终于了然,朔阳这是关心则乱呀。
  蓝晴:“你放过他好不好?”
  铭辉在她身上扫来扫去,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说:“那可就看你伺候本公子,让本公子满不满意了!”
  蓝晴站起,一脸伤心无助的表情,缓缓朝客房走去。
  啟老心如明镜,也叹服于蓝晴的演技。
  铭辉:“丁兄,承让了。哈哈哈,回王城之后,小弟定送上黄金三百两,以作答谢!哈哈哈……”无奈他的左脚还被朔阳死死的抱着,“贱民,真以为本公子今天见不得血腥吗。”随即便朝另一间屋里的薛子敬大吼:“子敬兄,借你佩剑一用。”
  只听屋里传来一声,“滚!”
  “……”看着蓝晴进门,铭辉急不可耐,弯腰去解自己的靴子。他也没有想到朔阳会这么死缠着不放,心想今天得到那个小丫头之后一定要让这个混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丁昌见铭辉马上就要得手,但也不想就这么将那个俏丫鬟让给他铭辉。说什么黄金,他哪里会是缺这点钱的人。“竖子,你敢挡我!”
  说时迟那也快,蓝晴已经到客房门口。众人只看见她似乎要颤抖一般,将门推开,然后回身、低着头轻轻将门关上。
  铭辉三下五除二将靴子脱下,朔阳再欲伸手,被他另一只脚一脚又踩到手指上。
  在场的无不心惊。可能是朔阳已经浑身剧痛到发不出声音了,他硬是任铭辉踩在手指上,一声没吭。
  铭辉这便不再管朔阳,舍下一只靴子,径直向客房走去。
  另一边,任凭丁昌怎么叫骂,丁儒就是低着头丝毫不让,一语不发。
  见铭辉一脸邪气地快步绕过他们,啟老松一口气。不是说他有意保护丁昌,而是,如果只能选一个人让王子治罪的话,他宁愿是铭辉。反倒如果是商紬王子一开始就在外面,他们也就没那么放肆,反倒是不好抓到人去治罪。
  虽然朔阳被虐得最惨,毕竟蓝晴是商紬王子身边的人,这可是太岁头上动土。
  此时,铭辉脸上也是愠色外露。丁昌仗着自家势大、又年长他两岁,就处处压着他。今天却是他先挑的头,丁昌再抢已属理亏;这一而再地,也不厚道了。
  丁昌见铭辉到了门前,道:“辉弟,这个屋子让给我可好?难得哥哥我有了兴致,待回到王城,我必遣人送上黄金五百两……今夜这正室也归你!”。
  “不必。”铭辉说着,推门而入。
  这时,啟老一只手放在丁昌肩上,轻轻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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