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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岁月如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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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晃眼已过十年。
  春风料峭,小湖旁边,一个衣衫紧束的少年坐在湖边野石之上,微笑着看着这归于平静的湖面,眼神中数不尽的喜悦。
  此人正是流云,身材高挑,皮肤白净,眼睛里总是露着一股笑意,叫人亲切。
  流云从巨石上站了起来,双脚微微用力,翩翩而起,借着树木石头,脚不沾地,一路往无名谷奔去。
  流云进谷后,并未往住所方向过去,而是贴着左侧山壁,奔走而去。
  少顷。
  流云到了一片竹林,此般时节幼竹正蓬勃生长,春风吹过,竹叶“簌簌”作响,少许寿终的老竹洒下了枯黄的竹叶。
  流云站在一株紧靠山壁生长的竹子旁,拍了拍竹干,抬头向山壁望去。稍稍作势,便一个蹬脚,踩着竹子往上弹了上去,随即手脚并用,贴着山壁便攀了上去,直至约二十丈之高,原来此处有一个山洞,流云噌的一下就钻了进去。
  这个山洞乃生在绝壁之上,天然自成,非轻功高深之人不能进。这山洞洞口恰有几株树儿遮挡,若不是仔细观察,实在难以发现,洞内有一人高,幽深之至,且内部曲折颇多,若非流云查探仔细清白,确无人工开凿痕迹,实是不可置信这乃大自然的力量。说来也是奇异,这山洞并无蛇鼠鸟兽寄居,洞内干净得很。
  流云不久前练功之时,阳光照射之下察觉此处山壁有所异样,便施展轻功上来瞧一瞧,便发现了这个地方。
  鸟瞰下方,山谷的全貌尽收眼底,流云坐在山洞口,贪婪地欣赏着这山谷。
  良久,流云闭上眼抬头深吸一口气,一跃而下。
  流云径直来到居住之所,却见除了二师父,另五位师父皆围坐在庭院石桌,煮茶而论。
  邹钰玑见流云来了,朝他道:“云儿来了,坐吧。”
  流云强自一笑,道:“诸位师父好。”却并不入座。
  邹钰玑看流云神色,知道他有心事,便道:“云儿,可有什么心事困扰么?不妨说出来,让师父们替你参谋参谋。”
  流云沉吟半刻,拱手对邹钰玑道:“诸位师父,云儿是前来向大师父请教武功的。”
  流云言罢,众师父相视而笑,柳青道:“云儿,不必这么严肃,刚才我们几个还在讨论此事呢,琢磨着你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邹钰玑也道:“是呀,云儿,为师都等你多时了。”
  流云不禁一愣,思绪回到了一个月前。
  ……
  却说流云在谷中生活将近二十年了,除却十岁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随师父出去购置一些生活所需,就没有离开过大山。
  静极思动,近来流云越显躁动,总想去看一看师父们口中的“江湖”。
  生而为人,若是空有一身武艺与才学,却只能束身深山,岂不是就如那笼中之鸟?
  这一日,流云终于按奈不住,跟师父们说了自己的想法,想独自出去闯荡江湖。
  无名谷众人,当然也知道,年轻人是不可能永远被困在山谷之中的,出谷只是迟早之事,而且众人因为曾经的一件事,自困于此,不愿出世,后来机缘巧合有了流云的出现,众人便将流云护在谷中,如今雏鸟终究是要飞向更为广阔的天空的。
  众位师父自然知道流云的武功与才学,都已是武林的一流之上,比之当年诸位有过之无不及,只是始终有所不放心,便约定,只要流云能通过每位老师的测试,便可以出谷。
  第一关,是与柳青拆剑,若是流云能抵挡柳青三十招而不败,便算通过这第一关。柳青本就无意为难,加之流云确实已经得了柳青剑法真传,三十招无惊无险通过。
  第二关,乃是石铁林的学识考察,石铁林的要求很简单,便是将《开谢胜雪,骨中香彻》弹奏一遍即可。流云自然知道四师父的用意,这是一种传承,一种认可。这一次,流云从未如此用心地奏琴,自然过关无疑。
  第三关,是洛天功出题,考校流云的手上功夫,洛天功会在上千片青色树叶中塞进去七片红色树叶,需要在洛天功洒下树叶落地之前全部摘得。流云尝试了数次方成功过关。
  第四关,公子柔出题,题最简单也最难,谷外有一个小湖,公子柔寻了一处约莫三十丈宽的地方,要流云踩着湖面渡湖,不可以沾湿鞋面。练习直至今日。
  第五关,乃是邹钰玑所出,用邹钰玑的话来说:“我只教了你为人治世与内功,那么这一关,便和我比试内力吧,能抵挡我五层内力,便算你通过。”
  第六关,第五闲并未给出题,只道:“等你通过了前五关,自然就知道了。”
  ……
  而此刻,既然流云说前来挑战邹钰玑,那么第四关显然已然可以通过,众人自然不比怀疑流云。
  二人站立于庭院之中,其他人四散开来。
  这内力比试,凶险无比,非生死之关决不会轻易与人比试,不过此刻高手众多,何况比试之人是邹钰玑,内功更是深厚恢弘,并无太大凶险。
  流云再次抱拳道:“大师父,得罪了。”
  邹钰玑笑道:“云儿,尽管放马过来便是,用尽你的全力,让为师看看你的真正实力。”
  流云沉声道:“大师父,我也想知道我现在有几斤几两,必将倾尽全力。”
  邹钰玑面色一正,道:“那便来吧!”
  话音刚落,流云双手摆出一个太极圈,环抱于胸前,调动丹田内力于胸前,长衣鼓动,无风自动,大喝一声双掌向前递去,掌力刚正直往。
  邹钰玑不敢轻视,鼓起内力,双掌迎了上去。
  流云所练《无名神功》刚中有柔,可一分为五灵动飘逸,亦可分五合一汇聚一股,刚猛异常,汹涌澎湃。
  邹钰玑所练内功心法,更是霸道异常,论刚猛天下唯我独尊。
  四掌相对,接触瞬间,宛若闷雷,功力稍弱者恐怕即刻晕了过去。
  二人静静地站立在原地,周身却空气紊乱,地上石子颤动。
  外围四人皆惊,四人眼光接触,皆是满眼惊骇,他们万万不会想到,流云内力竟然有此威势,恐怕比之自己诸人,已经相差不多。
  天空忽然想起几道闷雷,有雨云相聚,些许雨点掉落下来,落在柳青脸上,她抬起头看了看灰色的天空,失声道:“下雨了。”
  而庭院中比试的二人却听不见柳青所言,二人聚精会神专注于内力比试,又岂会被这外界所扰?即便是有所感觉,又岂能分身,稍一分神恐怕势不可收。
  其实邹钰玑远不止拿出五层功力相比,流云内力所到之处,变化多端,时而刚猛汹涌,时而灵动难产,若是仅仅用五层功力,恐怕早已败下阵来。
  邹钰玑心下已然知晓流云的功力,掌力一变,与流云内力分开纠缠,流云也知道大师父即将撤功,二人对视一眼便同时撤去了内力。
  流云此时丹田已然几近空空,幸得心法霸道,恢复极快,否则撤功之后恐怕已经瘫坐在地了。
  邹钰玑收势之后,缓缓道:“云儿这个功夫出谷,我倒是不甚担心了,得徒如此,幸哉幸哉。”说罢便难得的哈哈大笑。
  其余四人皆点头附和,以他们老辣的眼力,何尝还看不出流云的实力?年轻一辈中恐怕已无敌手。
  流云也微笑着,虚弱地说道:“多谢大师父成全,那就只有二师父那一关了。不知二师父去哪了?”
  洛天功道:“那糟老头子最近一直关在药房中,不知道搞什么鬼,估计是在想个法子难住你吧。”
  石铁林忙道:“云儿,若是你二师父真想难住你,你可不要抱怨,他许是担心你身体的寒毒,不愿你出谷。”
  流云听言悻悻道:“我这病自出生就有,都二十年了还是如此,我倒是不奢望能医好了。”
  柳青道:“云儿,虽说我也与你二师父不对付,但是这真不能怨你二师父,他当真是二十年如一日只为医治你的寒毒,何况当年……”
  流云连忙摆手道:“六师父,你误会了,我这条命都是诸位师父给的,我怎么会心生怨念,生死自有命。”
  “云儿,你放心罢,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会将你的寒毒治好的。”说话之人正是刚走出药房的第五闲。
  第五闲不待流云开口,便递给他一个大葫芦,流云接过去,颇为沉重。
  流云问道:“二师父,这是什么?”
  第五闲道:“这是我这一个月来炼制的药丸,你要出谷了,没有药丸压制寒毒,如何顶得住?”
  流云惊愕地抬起头,心头泛起一股酸意,握住葫芦的手捏得更紧了。
  第五闲说道:“不必这样,你是我徒弟,你要出去闯荡了,为师没什么好给你的,就只能做点力所能及之事了,这里面应该有个几百粒,够你吃一两年的了。药方你自个也知道,万一吃完了就自个炼制几炉。”
  流云哽咽道:“多谢二师父。”
  第五闲道:“另外还有一个东西交给你。”
  第五闲随即递出一个针馕,交到流云手中。
  “这是我教你的天外天七十二针,你且收好。不必推辞,这针法你早已学会,你把这针带在身上,有备无患。”
  流云默默收下。
  邹钰玑道:“好了,诸位,云儿方才耗尽内力,需要休息,让他休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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