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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是你杀了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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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国,灵都,辰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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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堂上」
  “就是他杀的,大人!前儿个晚上我去给老爷送冰糖红枣汤,瞧见了他正鬼鬼祟祟地在老爷房间的后院里头躲着。我走后没多久,老爷就去世了。洛府向来戒备森严,外人不得擅闯。除了他以外,不可能有他人杀了老爷!”
  闻声瞧去,是一位身着上好的绿色丝绸外衣的妇人。她站在堂中,指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少年骂骂咧咧。
  尽管从头到脚都戴着金银首饰,也没能把这位绿衣妇人衬出一个名媛贵妇的模样。适得其反,她那张脸在金光银光的照印下显得更加的臃肿、蜡黄、丑陋不堪。
  此人正是洛家的第三房太太,当朝宰相洛明的小妾,徐贤惠,徐氏。
  而徐贤惠口中的“他”,那个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少年则是洛家大少爷,洛潼。
  那少年看上去顶多十四五岁,虽被五花大绑,头上还扣了一个谋杀亲爹的罪名,却依旧跟个没事人似的,垂着头,闭着眼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尽管这样,还是有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这是那个徐绿衣怪怎么都无法相比的。
  此时,他们正在公堂上。不过,准确的说,洛潼是一大早在清梦中被这绿衣怪徐贤惠绑了起来,送到这公堂上的。这一番行为,为的就是解决正在灵都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宰相大人凶杀案”。
  今儿个公堂里当值的是一位年近七旬老头儿,陆长青,陆大人。
  坐在堂中的陆大人向来不喜欢徐贤惠这种张扬的做派。他倒是觉得,洛大少也没罪,至少现在没有定罪,徐贤惠怎能擅自将他绑起来?但碍于徐贤惠的身份,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洛三夫人,您说的这番话有没有旁人作证?”
  那绿衣怪先是撇了撇嘴,似乎是对“洛三夫人”这个称呼的不满;又马上勾了勾嘴角,显然是早就料到堂中大人会这么问,不假思索地回答:“当然有!”然后她将身体微微转向门口,提高了些声音喊:“智儿,大人叫你进来呢!”
  话音落下不久,门口出现了一个瘦小的身影,此人便是绿衣怪口中的“智儿”。
  只见那智儿缓缓地走到堂中,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脚印,可不像绿衣怪那般着急。
  “你是?”
  还没等那智儿回答,绿衣怪有开口了:“大人问你话呢,智儿!快回答啊!”
  “哦,哦。我…我…我是我父亲的二儿子,我妈妈的儿子,我哥哥的弟弟,洛…洛智。”
  这番回答使得在场的几个小吏“噗嗤”地笑了出来。就连洛潼也抬头看了洛智一眼,有马上把头低了下去,似乎想把头埋藏在胸腔里。
  徐贤惠恶狠狠地瞪了那几个小吏一眼,又轻蔑地瞥了瞥洛潼。很快,堂中又恢复了安静。
  陆大人知道了“智儿”的来历,更加心疼那个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少年洛潼。看来这洛府上下,爱这位洛大少爷的几乎没有,想让他死的却有作为亲人的三娘、弟弟!单从这两个人来看,洛潼在洛府的处境就可见一斑了!
  而那个被陆大人同情的少年却依旧垂着个头,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惊讶,仿佛这世间已经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激起他的情感了,又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任由散乱的长发披着,刺着他的脸庞,任由他的三娘对他乱扣罪名,也任由自己这条命掌控在别人手中…
  “原来是洛二少爷!久仰久仰!洛二少,请问刚刚洛夫人说的话,可否当真?您前天晚上可否见到洛潼大少爷在洛明大人的房后躲着?”
  “这……”
  洛智看看一旁面露焦急神色的娘,又看看跪在地上的自己名义上的哥哥,为难了起来。他知道娘想害哥的心已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也知道娘这么费心筹谋也都是为了自己。可,可,这哥哥也没有做错什么呀!相反,哥哥少言寡语,从不在父亲面前邀功争宠,什么好东西,也都让着自己。怎么说自己也不能对哥哥这么薄情,而哥哥也不该死啊!
  “快点呀!洛智!”绿衣怪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胜败在此一举,她可不想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计划在自己的亲生儿子这里断送掉。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清丽的女声:“三妹,老爷这才刚走,你为何就如此着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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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内」
  “唐公公,唐公公,唐公公!”
  “老…老…老奴在!”那唐公公身形肥胖,跑了这么一程到皇帝面前可是累的够呛。现在还在那儿喘着粗气呢!
  “你怎么又这么慢?!”皇上看他这副模样,顿时就龙颜大怒。
  “这…这…老奴下次一定注意!”唐公公回答。
  这唐公公实在是不喜欢这位小皇帝,不是他不忠诚,而是这小皇帝太会折磨人了!
  “每次都是下次,下次,下次!你什么时候注意过?!从今天开始吃7天的素菜,算作对你的惩罚!”小皇帝朝着唐公公怒吼。
  对于一个胖子,特别是一个爱吃的胖子来说,这惩罚还不如领50大板呢!唐公公真想对小皇帝回吼一句:“你来当个胖子,你试试7天不吃肉啊!”
  “嗻。”唐公公还是做了保命之举。要知道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好不情愿!
  “这洛宰相的凶杀案审的进展如何了?”皇上低着头,看着手上的经书,似乎是不经意地问了起来。
  “回皇上的话,今儿个卯时,洛家的三夫人就绑着洛潼上了公堂,说是洛潼杀了洛明大人。您瞧,如今已经巳时了,还在堂中。想来是进展不顺呐!”
  皇上听后,皱了皱眉,手中经书翻页的动作也顿了顿:看来,还是得朕来推波助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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