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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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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们刚离开不久,蛮兽山的山脚下一个采花的少年看着几个人离去的背影。
  “既然你苏醒了,你的权与力我就暂时归还给你吧。你的罪孽需要你慢慢偿还,不过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为她报仇。”
  蓝朔夜回头看着那个人的方向也听到了那个人所说的话,苦笑的摇了摇头。
  “我在山巅等你来。”留下这句话他便离开了。
  采花少年依旧在山中寻找着他心中最美的那朵花,寻找着那朵也许早就在这世间消逝的花。
  南蛮的王都百兽城是一座在蛮兽山旁依山而建的一座大型都城,论占地面积可能新月王朝的王都星耀城都不如它一半大,这座古城雄伟壮观同时也饱受着历史的摧残,残破的墙垣布满青苔和藤蔓,王都外围一片狼藉杂草丛生。数不清的窝棚无序的搭建在废墟之上,衣衫褴褛的灾民在一些穿着华贵的贵族脚边乞讨着。
  “想想上次回到王都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可是这里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
  三人出现在王都的正门,蓝朔夜看着身边的残败的墙垣反而有点津津有味的感觉。他带着武尊走到一个地方就指着那边讲述着曾经的历史,饶有兴致的介绍着。
  “我跟你讲,你看到那个断墙了没,那可是当年你师父一剑砍断的。”
  “看到那个没了一半的大门了没有,这个可是影月王被小七按在墙上打的时候崩塌的。”
  “还有那边焦土,啧啧啧,当年敖妹子可真够狠的,这么多年了她的龙息烧过的地方还是寸草不生啊。”
  ......
  蓝朔夜为武尊讲述着当年那场无人知晓的历史,少年听的是目瞪口呆,四百年前的黑暗历史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群魔乱舞,飞龙翔天,圣者如林一般的大战,甚至还出现了人间圣者之上的存在。这些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所以他果断的选择了眼前这个人是在吹牛。
  俗话说得好,穷山恶水出刁民,南蛮就是这么一个没有法律的混乱地带。灾民流民数不胜数,大家已经对抢劫打架见怪不怪,甚至他们走了这一路已经有至少四个人被按在地上毒打。甚至很多犯罪集团把他们这种没有护卫还一身名牌的公子哥当成是肥羊打算大宰一顿,他们身边跟随的人只有增加并未减少过。
  “曾经高高在上的大王此刻却是自己人民手中待宰的羔羊,感觉怎么样。”
  “哦?”蓝朔夜看着他:“我一直都不过是待宰的羔羊,无论是做玄夜王的时候也好,现在也罢都不过是粘板上的肉而已。这些人只是因为生活所迫被当朝者欺压相互啃食来维持生活而已,你觉得我应该在这里拯救我的人民吗,杀了施暴者并不意味着拯救,你看到了有人被毒打却没看到他手上拿着别人的钱包,我能给予无罪之人的救赎只有杀了给他们带来苦难的人,或者说我也是给予他们苦难的人之一。”
  “有你这样的先王也难怪会有现在的暴君。”
  蓝朔夜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些什么,武尊没有看到他身后的施暴者早已停下了手脚,被施暴者的伤痕也奇迹般的被治愈了。就如他所说他并不能根治现在的问题,如果王位上的人不改变,他就算能拯救这些眼前的人可是其他他看不到的人又有谁来救赎呢。
  “如果爷爷在的话又要责骂我妇人之仁了吧,我从来也都不是一个好的坐王位的人选。”
  前方的吵闹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似乎有几个人因为什么事情而争执不休。他们也凑了过去,挤进人群里,这下可让他们身后的小偷们来了兴致。你不是喜欢凑热闹吗,你挤吧,身边没人的时候不好下手这下子完全就是在说快来偷啊。
  “诶,大爷,这前边什么情况啊。”
  蓝朔夜两个人尝试了一下,发现根本就挤不进去只好抓了一个跟自己同样凑热闹的人攀谈着。
  “你大爷,你全家都是大爷,怎么说话呢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看到这么一个玉树临风的美少年吗。”
  被搭讪的人十分不高兴的撇着这两个人,所有小偷看到了这个破衣烂衫还十分邋遢的人竟然十分敬畏,没有一个人敢凑过来甚至围着他们的小偷都重新寻找自己的目标了。
  “称呼这种事别这么在意嘛大爷,来来来,告诉我前面有什么热闹好凑的。”
  “切,本少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好心的告诉你吧。”大爷十分不耐烦的说着:“前面是一个女子卖身葬父,然后就几伙人都想要这个女子就开始吵起来了。”
  “这就结束了?”
  “怎么,言简意赅的版本不喜欢啊。”大爷挖了挖自己的鼻屎抹在自己满是污泥的衣服上:“麻烦一点的也有,大概二十年之前吧......”
  “停停停。”一听开场就是二十年之前蓝朔夜赶快叫停,他怕自己还没听完再过去一个二十年:“来个两三年的就行,不用挖祖坟。”
  “那好,三年前墨韵阁来了一个舞姬那叫一个美啊,真的就是一笑倾人国,再笑倾人城的美女。特别是跳起舞来简直如仙子下凡,当时为了一睹她的舞姿多少公子哥豪掷千金。就是因为名气太大了,大王的大儿子柳芒就派人把这个舞姬请到宫里去表演,这一表演可不要紧大王子的魂儿都被这个女子给勾走了。你可不知道柳芒那个王八蛋就是个色鬼,当晚就把人家抓到自己的寝宫里要霸王硬上弓。这个舞姬也是个性格刚烈的女子,趁着柳芒那个王八蛋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头撞在墙上撞死了。”
  大爷一脸的忧伤,仿佛在为那个女子不值。
  “这个王八蛋看着美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怎能作罢,听说她还有一个妹妹虽然小但也是个美人坯子,就让自己的狗腿子先是打断了她们父亲的腿又因为两人的母亲是外域之人给了一个通敌的罪名,活活把人给折腾死了。这不舞姬的妹妹没有办法只有卖身葬父,然后王八蛋就派人来抢人了。”
  “这样啊。”蓝朔夜听完手中搞起来小动作,但是这一切都被那个大爷看在了眼中。
  “这种糊弄人的小把戏可没什么意思。”
  “但是对于这些人还是很有用的不是吗。”
  “呵呵”大爷一脸不屑:“你们家那个小妮子就是这么教你解决问题的吗,你是睡傻了还是你爷爷当年把你打傻了。”
  “你说这事我看见了还不能不管,但是我还赶时间去造反,我能怎么办。”蓝朔夜也是一脸无奈:“你要知道这种事情也是很费我的灵力的,况且你也知道我现在的状况不太能经得起随便挥霍。”
  “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个卖身葬父的女孩儿是白发赤瞳还叫洛溪呢。”
  蓝朔夜听他说着这句话便停下了手中的小动作,面带微笑的看着大爷。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他对着大爷鞠了一躬:“那就能不能麻烦你像平常那样为我开个路呢。”
  “呵呵,愿意为您效劳。”大爷也对着他行了一个礼,然后清了清嗓子:“咳咳,你们这些有妈生没娘养的,都闪开闪开,一点眼力见都没有还敢挡着本大爷看热闹,怎么口袋里的钱都不想要了是吧。”
  他这么一嗓子下去,周围的人都朝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卧槽,是那个臭要饭的。”
  “哪个要饭的?”
  “尼玛,花乞丐。”
  “什么,花乞丐!!!那个花街大门口睡破门板的三只手!”
  所有人听到这三个字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看自己的钱包,发现没被偷后的第一个表情不是放下心来而是撒腿就跑。转眼间围观的人跑了一大半,剩下的几个基本都是为了抢妹子而来的。
  “久闻王都里有一个神偷乞丐,为人邋遢好色但是据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偷不来的东西,想必就是阁下吧。”
  几伙人中一个为首的胖子很是奉承的吹捧这个一身邋遢还挖鼻屎的人,不过花乞丐只是望着天挖鼻屎完全不理这几个人。
  “你这家伙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没有一个好名声。”
  “彼此彼此,你当年被人追着满世界跑的时候,还不如我呢。”。
  人群散去蓝朔夜才算是真的看清了跪在地上哭泣的女孩子,就如花乞丐所说,银白色的长发血红色的眼瞳和一张精致可爱的脸的确是美的不可方物。
  “果然轮回门已经先一步开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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