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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至尊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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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朔夜拍了拍地毯上的灰尘,单手撑地坐在了通往王座的阶梯上。他从小白口中接过了那只奄奄一息的世界兽轻柔的抚摸她那雪白的毛发,略带歉意的看着身边的灵兽。伸手想要去触碰她,却停在了半空中。他用一根手指抵在世界兽的眉心,身后一粒种子生根发芽,就如世界兽召唤出的世界树一般,只不过这颗没有那么破败。
  漆黑如夜一般的枝干结出了漆黑的果实,果实化作一道乌光流入世界兽的嘴中,原本健硕的大树在失去了那枚水果之后开始衰败,渐渐地消失不见。而世界兽犹如受到强烈的痛苦一般睁大了双眼,乌光在她雪白的毛发上流窜,侵占着她的每一寸圣洁。
  “没想到你居然也有这样反哺这个世界根基的能力,真是太美妙了。”狱主双眼微眯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玉佩:“看来我们要重新审视一下你作为棋子的价值了。”
  蓝朔夜尽力去抹平这一行为带给世界兽的痛苦,丝毫不在意一旁狱主的小动作。
  “自我诞生便是混沌,是无,穷奇继承了绝对的力,饕餮继承了吞噬,梼杌则成为权。”说着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和他们这些生来举世无敌,不踏足时间领域的凶兽不一样。我只是那位大人对于未来的一种可能性,我生来一无所有,谁也不是。但也因为如此,我和他们都不同,我可以学习绝对的力,修出自己的权,解析复刻一切,甚至于成为这个世界的根基。我不存在局限性,也不存在尽头,而是一种可能,这也是你们找到我的原因,不是吗。”
  狱主笑了笑,并没有否定他的话。
  “我在世间轮回,在红尘中历练。也是因为如此,你们才能说服我去面对那位大人。不过我始终不是那位大人,我所拥有的只是把我变成这个世界根基的一部分,我也无法打破规律。所以你们就算寄希望于我身上,这个世界是不会有任何的改变的。”
  蓝朔夜怀中的世界兽气息渐渐地平缓,它也终于承受不住这种痛苦,昏倒在他的怀中。尽管承受着如此的痛苦,世界兽也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他轻轻地把世界**给小白,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出去,他接下来要和狱主商量的事情不是朝堂上这些普通人所能理解的,他也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要做什么。
  花乞丐是最后一个退出大殿的人,他缓缓地关上大殿的大门,神情复杂的看着此时对峙的两人。洛溪在他身后透过他的肩膀十分担心的看着坐在台阶上的少年,随着大门一点点的关闭,她只是好像看到了最后他朝着她微笑,点头。她神情紧张,哪怕自己前一刻还恨不得千刀万剐的仇人此时就跪在她身后不远处,她都无心去看他一眼。
  小白轻轻地蹭着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她看着她,双眼通红。
  所有人都离开了,诺达的王城大殿此刻之剩下这两个人,一个是南蛮一手遮天的南蛮王,一个是三界六道的无上尊主。蓝朔夜拍了拍身边地毯上的灰尘,狱主慢慢的坐了过去。
  “现在的玄月城让我想起了曾经在下三界的时候,那时候在鬼渊的王城里,也是如此的混乱和污秽不堪。”
  狱主只是轻笑,显然他对这种话题毫无兴致。
  “我的时间还剩下多久。”
  “十年。”狱主没有任何的思索直接给了他一个准确的答案:“当然,这是你不会破坏目前进度的情况下。”
  “这比我们当初预算的时间要快了一百八十年,看来这么多年嗜血大阵催生的欲和怨真是恐怖。”蓝朔夜沉思着,掐着手指计算着。“我每年去轩云山屠戮三只四百年前逃脱的余孽,用轩云十三界来换我玄月十年安稳。”
  “当年榜上有名的余孽。”
  “当然。”
  “好。”狱主起身便要离开,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开炉炼丹的事。”
  “在下自有分寸。”
  听到他这个答复,狱主心满意足的走了。
  一滴漆黑如墨的血自地心浮起,凝聚在他的手心。一根根旁人看不见的丝线连接在南蛮每一个子民身上,墨色的血顺着这些丝线将杀戮与欲望传递给每一个王城中的人,让他们变得嗜血,好斗。这滴血是狱主的至尊圣血,也是这座嗜血大阵运转不息的阵眼。
  蓝朔夜托着这滴至尊圣血,强如他这般也不敢轻易触碰这滴血。他的眼中满是不甘,但又无可奈何。一滴滴充斥着强大生命力的精血自他的口中喷出,融入那墨色的至尊血中。
  没人知道他到底吐了多少血,只能看到他手中的至尊圣血慢慢的被炼化成一枚血红色的符文,那诡异而又妖艳的符文将牵动着每一个南蛮人民身上的丝线显现了出来。
  此时不论是王城还是边塞,每一个南蛮人民都能看到自己被一根根线连接着。大殿外的众人惶恐的想要扯去这跟鲜红如血的线,但他们只能看到,却没有人能触碰的到。
  突然,一声长啸自北边而起,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天空略过。凶猛,威严,这只白色巨兽自天边横跨而来。
  “这是。”大殿外有眼尖一些的大臣已然认出这只白色巨兽的来历,也不知人群中是谁第一个呼喊出他的名字:“这是月兽,魄月武皇,镇守在轩云山的月之神兽。”
  “天呐,世间最强大的日月神兽中的月之神兽,它不是一直在守护轩云山,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除了修罗皇在岳阳山祈福,基本上这个世间就没有人见过这两大上古神兽。”
  在人群的嘈杂声中魄月武皇落在了大殿外的台阶上,双腿微曲,毕恭毕敬的朝着小白行礼。
  “月兽后裔见过寒冰王座。”
  “寒冰王座早已不复存在了,现如今的我,只是一只附魂的灵兽而已。”小白看了看魄月武皇:“想当初你的父亲上古月神带着刚出生的你来到寒冰王座做客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白虎一脉和月兽一脉本就是至交好友,你不必多礼了。”。
  虽然听着小白这么说,魄月武皇还是乖巧的趴在一边,谁也想不到这个世界最顶端的两只守护神兽的月兽此刻会如此的听话。它略有些紧张,还满怀期待的盯着大殿紧闭的大门,它很想见一见里面的那个人,自从当年那场浩劫后就进入沉睡的那个人。
  南蛮的天空一直被阴霾所笼罩,众人就这样静静的等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破旧的大门缓缓地打开,蓝朔夜略显疲惫的走了出来。他的手心里一枚血红的符文牵引着这座王城的契机,一根根丝线自符文而出,这下所有人都看清了连接在每一个人身上的线就是来自于这枚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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