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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着的。和你说的略有不同。”过了好一会,叶绍衣才望向江长敛,说道。
“什么?那你记着的,说的是如何。”江长敛有些讶异,急急忙忙地抛出一个问题。
叶绍衣不急着回答,回屋内翻找出了本泛黄残缺的阵法图。江长敛接过,随手翻了翻,没看出个因为所以然,正当困惑不解时,翻到书的中间被撕下来了一页,而这本书,除了破损不堪的,也就这里有被人为撕下的痕迹了。
江长敛本一头雾水,这下明白了十之八九。
叶绍衣见江长敛有所思,说:“我和你知晓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我曾听师父的旧友说过,焦艳花是在容貌佼好的女子的尸骨上长出的....”
叶绍衣还没说完,就被江长敛急不可耐地打断了:“什么?!”江长敛就差把惊讶写在脸上了,好一会才接受这个事实,示意叶绍衣继续说下去。
“这是西域人的一种阵法。在那信奉女子是圣洁的,专门沟通人间和阴曹地府的。因为只有女子,才能将地府里的鬼魂唤回来。有一地位高的女子被奉为神母,其他的女子只能沦为沟通的器物。也就像是人间流传很久的,河神祭祀品。她们被灌以秘制毒鸠,在识海清明的时候感觉自己一点一点被销蚀腐烂。说来奇怪,这种毒鸠只会烧尽五脏六腑,骨肉几乎是完好无损。等气绝,再将尸体泡在‘玲珑池’中。泡个七七四十九天,这时候会散出一股腐臭味,不同于一般的尸臭,它更是凭空增添了些寒意,像是有鬼魂在背脊边念咒。而再过几十天,便会生出些极其艳丽的花,西域人称它是‘神母的哭泣’,传到我们这,就是‘焦艳花’了。在‘焦艳花’生出之前,会有玄色的虫子在四处飞,但飞过一段距离就会暴死,应是受魂魄灵气的召唤。
这阵法是用来召回死去的魂灵的,而死去神女的魂灵会在忘川夜夜唤着施阵者心里念叨的魂灵。一般是西域的贵族相思成疾,为了召回自己的夫人。亦或是,召回死去冤魂的灵气,一把吞噬。”
叶绍衣极力平淡地说出这一切,仍是叫江长敛感到背脊发麻,凉飕飕的。
“怎么会有这种杀千刀的...阵法。那这种....阵法具体是怎么....”
“这个我不清楚,那位前辈没说。”
江长敛顿时噎在原地,思考了会,想到:“幸亏我不是女儿身。幸亏我没生在西域...”
叶绍衣看着江长敛复杂的神情中流露出了一丝侥幸,说:“不要多想,就算你是那的女子。凭你现在都样貌,也称不上是天赐神女。”
听完这话,江长敛表情都快裂开了,咬牙切齿,心底愤愤地说“鬼吧。叶绍衣你怎么这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刚准备杠上,听见叶绍衣来了一句:“这阵法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真正什么效果没有谁见到过。也许他释放出的鬼魂是什么恶灵,吸取了灵气,在人间为非作歹,那后果不堪设想。”
“也是,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江长敛把呼之欲出的话语咽回去,摆了副正经的面孔,语重心长地说。
“我想,在那个阵法释放鬼魂之前,破了它。”叶绍衣字字句句慢慢说道。
江长敛有些不敢置信,问:“就凭你?你都不知道这个阵法是怎么生效的,对干涉它的人有没有什么影响。你对它除了...焦艳花,基本上是一无所知的。你拿什么去破阵。”
“凭我们。”叶绍衣认真地看向江长敛,目光里无半点玩笑意。
“啥.....你自己去不要拖着我啊。我才不想折寿,我还没活够呢。”江长敛下意识地就推辞,等冷静下来想想,这阵法知道的人不多,而亲身去过那个人更是少之又少。
之前“少年场”的比试结束,从四海八方赶来的侠客差不多走光了,就留了蓬莱叶绍衣和他师父,沧海的独苗苗祁漱,以及素来除了自己门派,不管其他闲事的临岐众人。自家的师兄弟,没一个武艺胜过自己的,而自己身为大徒弟,把这种事交给他们,未免太懦弱。
山上的前辈,要不闭关修炼,要不在山明水秀间云游,找得到人的,也就是师父和锦仙师叔了。而锦仙师叔此前被暗伤,坏了眼睛,依旧在喝药调养中,并未完全治愈,如果复发,那对比之前,雪上加霜。
可师父。自己一直想有个试炼的机会,好和师父说自己想去江湖里游练,又怎好意思去找师父来呢。
想来,实在没比自己更好的人选了。于是一狠狠心,应道:“行,我和你去..但你要和我保证,我不会....”
叶绍衣打断道:“我没法保证。因为我们面对的是未知,未知的危险。”
江长敛心里泛了圈涟漪,面显退缩,但看着身边坚定的叶绍衣,忽然来了脾气:“未知就未知,怕谁啊。走!待小爷我破了这个阵法,向你师父邀功。”
“你知道怎么破这个阵法吗。”
“不知道啊,这不是还有你吗。走走走,路上再想。等会雄鸡一唱天下白,就晚了。”
刚还有些疑虑的江长敛,被叶绍衣激得宛若变了个人,虽然叶绍衣也没说什么做什么逼江长敛同自己一起。轻飘飘地纵身一跃,翻过了围墙。稳稳当当地落地后,看见叶绍衣从正门里走出来,关门嘎吱作响。
此行寒风刮得有些紧,遥夜里泛着些许清瑟。山里格外静,只有云影撞着竹叶,偶有些声响。
“你打算怎么做。”江长敛忽然开口,刺破了长夜漫漫。
叶绍衣先没回话,从宽袖里拿出一张揉皱的纸,轻轻展开。江长敛立马凑了过来,只见上面的字龙飞凤舞,硬是盯了半晌,也没看出连贯的一句话,只得退回去。
叶绍衣见江长敛不吭声,想是认不得栖迟道人的字,轻笑了声,解释说:“这是蓬莱栖迟道长所写,你认不出也是情理之中。他所写的,是此前他翻阅书阁各种有关于阵法的书籍,留下的相关记录。我找了张同这个阵法很相似的,上面有那个阵法的破解方法,或许有些帮助。”
江长敛眼睛一亮,催道:“啥啊。”
叶绍衣不紧不慢地念到:“古有一阵法,名曰‘晦凄阵’。如其名,此阵一出,必扰得风雨如晦,凄厉哀凉。这阵法不同于其他活人阵,以自己或者童男童女来献阵。它专求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将他们置于冰冷的寒水里,再往里加入灼药,让男子的血肉一层层溃烂,最后一命呜呼,只见白骨森森。把残骸从水中捞起.....”
“停停停,这个阵法的过程就别说了,瘆人。说说破阵的办法...”江长敛一听叶绍衣说,眼前就不住地浮现出一些画面,越是不想去想,那画面就愈发清晰。
血肉模糊,男子被噬去灵魂一般,瘫在寒水里,面色如腊。江长敛赶忙让叶绍衣把这段介绍跳去,三言两语赶紧把破阵的事解决了。
“……此阵虽怪,但并非无破阵之法。只需取一瓢寒水,浇在由男子尸骨上长出的刺藤,静候其溃烂腐败便可。切忌手不可触碰刺藤,不然灼药会流入体肤,灼烂骨肉。”
江长敛静静地等叶绍衣说下去,等了半天才发现居然没有了,有些诧异:“这就没了?可行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就是这个理了。”叶绍衣波澜不惊地回道,但也是困惑地将纸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认只有这么寥寥几句话说的是破阵之法。
江长敛和叶绍衣并肩走了许久。几个月前的枝繁叶茂此刻都败的差不多了,不费吹灰之力就寻到了洞口。刚山下下了场雨,洞口有些泥泞,依稀可见得错杂的脚印,像是有人先他们一步来到这。还有碎落一地的破衣裳。
江长敛忽然想到什么,问叶绍衣“这衣裳...”
“衣裳,是活人祭品的。女子献祭时,是不着衣裳的,西域人说这代表着女子的圣洁,和对神母的敬意。”
“圣洁...敬意...”江长敛被噎住了,实在没想到西域人竟如此丧心病狂。骂了几句后,又想起了那张纸,总觉得有些玄机,将纸从叶绍衣手里拿过,借着月光仔仔细细看了遍。还真觉得些许奇怪,蘸了点溪水,猩红色的字立马在纸上显现出来,递给叶绍衣。
“……且需几滴年轻男子之血,浸在寒水里,平息释放恶灵的怨火。”
“那我们还要面容佼好的女子的血?”江长敛狐疑地问,可这荒郊野岭的..上哪去找女子而且..这样不是很失风度吗,问女子借几滴血。
“不见得。我们先进去。”叶绍衣摞下这句话,负着伞就往洞里走。。
江长敛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握着拔出鞘的“霜刃”,小心谨慎地在洞穴里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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