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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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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没有语冰的画展,所以我们八点四十分到达这个城市显得格外的早。
  清冷的风和温柔的光一并飘洒过来,唤醒体内一种叫做舒适的感觉。我们站在远离城市的高铁口,松散的人群和并不喧闹的声音将这种舒适放大到了极致。
  “那么,今天要做什么?”
  一开始,简言之就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对啊,去哪里?
  对比我开始认真思索这件事的态度,她好像是故意提起,让我思考一样接着就说起了别的事情,“我听说这世界上和朋友出去玩有三大难题。”
  “嗯?”
  “去哪里,吃什么还有做什么。俗称有三难。”
  “的确是三个。”
  “是朋友的友,三个的三还有灾难的难。”
  原来是这样啊,我点着头说,“学到了。可是你第一次说的难是二声,灾难的难是第四声。”
  “是么?哎呦~无所谓啦~至少,咱们已经解决了一大难题。”
  我又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三个难题,仍然有些疑惑,“是什么?”
  “至少咱们已经知道了,去哪里呀!”
  “可是··这座城市有——将近两万平方公里···”
  “哎呀!不管啦!走吧!走到哪里算哪里!”
  她以自己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打头冲锋在前,我仍然思考着吃什么这样简单的事情跟在她身后。
  我们最后决定做环城汽车,从这样的郊区,一直到到城市中心,寻找我们觉得还不错,好看的地方。如果没有,就继续做另外一条线的汽车,继续寻找。
  期间我们也上了一些不错的网站,看到推荐的附近的娱乐设施。
  但很遗憾的是,我们都没看中。
  “所以啊~还是这样舒舒服服的躺坐在车上最好了。”
  她在公车的最后一排伸着懒腰,我坐在她的外则,仍然在关注吃什么这回事,虽然如此,但我还是要交代一下我们之前一个小时的行程——
  因为我们早上出门的时候,只在我家喝了粥,所以到了这座城市的时候已经是饥肠辘辘,我们一边走,一边享受这清晨的寂静,在附近小区门口吃了好久都没有吃到过的关东煮。
  又询问了附近晨练的老大爷附近的车站,穿过附近公园的时候还玩了那里的秋千。
  整个过程,我都看着热烈而美好的简言之主导着一切,而我除了帮她递餐巾纸,以及晃秋千,还有带路之外,并没有做其他特殊的事情。
  直到我们觉得那里关东煮的确不错,然后重新绕回去吃到饱为止后,我们才来到车站,上了这趟达到市中心的公车。
  “你好像很喜欢玩。”
  “这可是天性~”她炫耀一样的挺了挺不怎么挺拔的胸膛,“玩耍会让我觉得很快乐。”
  “这话说和没说一样,玩耍如果不能让人快乐,那就不是玩耍了。而且,玩难道不是孩子的天性嘛?”
  我放弃了搜索到底吃什么,决定相信古言——人饿了什么都会觉得香。
  “嗯哼!”
  她惊讶我的话,而突然转向我,食指不断晃动的说道,“对对对,我就是孩子~”
  我又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她不太挺拔的胸部,然后如同犯罪了一样转过头看向前方,却忍不住失笑,“还真的是个孩子呢。”
  她察觉我目光的隐晦,而后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转眼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立刻嘟着嘴并且用力的拧了一下我的腰间。
  她冰凉的手,加上根本没有打算手软的力度让我整个人都再度感悟到了疼痛。
  “对不起,对不起!”
  我立刻求饶她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因此缓和,仍然看向窗外。
  我发觉,她嘟嘴,并不是为了将她本身特有的美感转化为可爱攻势,而是说,她真的感到生气,而且,这是她真真切切表达生气的方式而已。
  只有我们两个人,而我惹了她生气后,我就觉得相当愧疚,将场面弄到这样的地步,所以想要尽快和好。
  可我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再一次,或者说,我更加憎恶之前的我内向无比,没有和朋友交谈过应该如何哄好女孩这回事。以至于我现在真的想要哄好一个女孩的时候却手足无措起来。
  “我啊,其实并不是很喜欢玩的。”
  “嗯?”
  “我也并不想做小孩子。”
  她慢慢趴下,趴在前面的空椅上。
  “我爸妈离婚的时候,我很想要跟着妈妈,可是因为我太小了,所以只能听法院的判决。”
  我不知道是哪里触动了她的开关,以至于她的情绪爆发开来,我很怕她哭,也怕她哭的时候落下大滴大滴的泪花,如果是那样的场景,我会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我小时候学画画很辛苦,偶尔有时间出去玩,我就想要去妈妈那里。我爸就会狠狠的挖苦我‘去找你不亲妈’,我当时以为我不是亲身的呢,后来才知道,他是想说,我妈妈不亲我。”
  她说到这里,直起身子看着我笑,是那种惨笑,眸子里明明蓄积着泪花,但仍然努力笑出来的让人心疼。
  “但我很喜欢去找我妈妈。并不是说,找到了我妈妈会让我多开心。而是说,在路上这件事让我很开心。”
  在路上。
  “只要是朝着目标前进。只要是在路上,就是我很开心的事情了。”
  她终于流出眼泪。
  大滴大滴的泪花。但不是因为难过,而是一种,终于说出来的解脱。
  “所以,我并不是喜欢玩,我也不喜欢做孩子,你下次如果在这么说,我就要生气了!”
  “是么?”
  因为她是笑着这么说的,所以我不想把她的话当真。
  于是我反问了她之后,骄用纸巾把她流出来的眼泪擦掉,
  “我的话,没有你那么惨的身世,也没有很复杂的家庭关系。学习不好,也没有什么抱负。”
  我看着她的眼角仍然有些红,但整体还是很漂亮,是一种——柔弱的美感。
  果然她不明白我的意思,但还是愿意继续听我往下说。
  所以我继续往下说:。
  “所以,如果你想玩,就来找我,我觉得在我身边的话,你还是蛮像一个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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