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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铭——花 / 十七2

十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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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姥爷端上晚饭,曹铭花边吃边述说曹妈的事。她也想提提小姨夫的事,可不知道怎么跟张姥爷说。毕竟,不能说我是重生的知道后世呀。
  曹铭花拉拉张姥爷,悄悄说:“姥爷,我想跟您说点悄悄话,不能让外人听见。”
  张姥爷看看曹铭花说:“看看,俺桃妞长大了,知道跟姥爷亲,说悄悄话了。行,乖,咱爷俩去厨房,烧住火说,不冷。”
  “桃妞就人小,心眼多,将来不吃亏。不像她妈,傻乎乎的,他曹鸿臣都不见了,还不再找一家,自己守活寡。”张姥姥边说边开始哭。
  张姥爷制止张姥姥,说:“你看你,跟孩子说着干啥。”
  “我就是心疼大妞,现在他曹鸿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熬到啥时候是头啊!”
  “行了,行了。别哭了。我跟桃妞去厨屋烤火了。”
  看到张姥姥哭,曹铭花心里也很不好受。上辈子张姥姥晚年哭瞎眼,腿又不能动,很受罪。
  曹铭花和张姥爷在厨房烤火,烧的火盆。火盆是瓦盆,点细小木柴,有点烟,但是不多,还能忍受,农村里也没人家烧炭,烧火盆已经很不错了。
  “姥爷,我和您说个事,您谁也别说。我堂姑说,现在城里很计较成分,她回俺庄里教学,就是回来逃命的。她家是地主。要是能改成分,她才不回来教学尼。城里多舒服呀,她又是读的师范,在城里的学校当个老师,多气派呀。”
  “堂姑说她回乡教书就是为了多表现表现,将来农村要是也计较成分的时候,庄里人都多想点她的好,对她好点。”
  曹铭花再次让堂姑替她背黑锅,很内疚,人家堂姑那真的是为理想抱负才回乡教书育人的,现在抹黑堂姑实在于心不忍,可也没办法呀。
  “姥爷,您可千万不要跟其他人说。我堂姑说,她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回乡避难,要是能改成分,她就去大城市了,到一个谁都不认识她的地方,吃香的喝辣的。”
  “可是她怕人家来乡里调查,一调查她家是地主,乡里也没人帮她说假话。她只能回乡来教学,就是教学也不知道能干多久尼,万一哪天不让她干了,她只能种地了。哎,我堂姑成天发愁呀,明明能过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
  张姥爷用手指指曹铭花的头,说:“你这个妞呀,这些话,你该担心你自己千万别说出去呀,以后少跟恁堂姑一块。你人小万一遇到啥事说不清楚。”
  “你记住啊,千万不能再跟其他人说了,恁娘也不能说,再别跟恁那个堂姑玩了。吃了烤红薯去睡觉吧。早点睡,明还的早点回恁家勒。”
  ……
  上辈子四姨夫是给张姥爷做上门女婿的。为了好听点,先认儿子,改姓张,才跟四姨结婚。
  张姥爷去世的早,张家的院子也留给四姨一家。可四姨夫在张姥爷去世后不久便改回他原来的姓,张姥姥生气的离家跟曹妈过,直到去世,再也没回过张家院子。
  张家五个闺女,没一个能辖制住四姨夫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姥姥哭瞎眼。
  张小姨满闹店的撵着四姨夫骂,可除了骂,什么处罚四姨夫的办法都没有,当时四姨夫是大队支书,谁能拿一个土皇帝怎么办?
  曹铭花想起大女儿的话,“我想的话,一个电话都能掐死你儿子的活路了,还犯的着去跟你儿子吵架?”是啊,张家要是有一个闺女有能耐,四姨夫哪有胆量改姓,敢改立马让他支书当不成!说白了,打铁还要自身硬呀!
  ……
  腊月二十九,张姥爷也随着曹铭花一起到曹家。
  昨晚曹铭花狠狠的夸赞张潮,想让张姥爷认下张潮。张姥爷动心不动心不得而知,可张姥爷跟着去曹家庄,大部分原因应该是为了张潮。
  曹铭花昨晚把张潮介绍给张姥爷,就是希望张家多一个选择。有张潮这个备胎,张家不用再完全寄希望于四姨夫一个选择,这样将来张姥姥也不会像上辈子那样哭瞎眼。
  张姥爷的人缘不是一般的好呀,从出张家门,遇到一个人,就要打个招呼,就没空下一个人。到了曹庄,想着总不认识吧。呵呵,和闹店一样,这一路上曹铭花暗自菲薄张姥爷也不知道口渴呀。
  曹铭花进院,张潮听见声音迎出来,“姨,妹,回来了,赶紧进屋。”
  “哥,这是我姥爷。你喊爷吧,你姓的可是他的姓。”曹铭花给张潮介绍。
  张潮立马上前,给张姥爷鞠躬:“爷,我是张潮,以后您就是我亲爷,我是你亲孙子。将来我给您和我奶养老。”
  “爷,你走累了吧,赶紧进屋,外面冷,屋里暖和。”
  “嗳,这孩儿不错,怪高,像恁娘。恁娘个高,像我。”
  情商高,智商高就是不一样啊,曹铭花真的佩服张潮,这不是一般的有眼色。这完全就是竖个杆,他就能爬的超过杆,还不是一般的新高度。
  “爷,赶紧坐下来歇会,姨,也做下来,给你凳子。”
  “妹,你去被窝吧,我把锡壶灌好水了,被窝可暖和了。糖糕我给你热热吧,你不想吃的话,我给你切切放疙瘩汤里,切可碎,保证你吃的和面疙瘩一样大。”
  ……
  整个全是张潮的舞台,曹铭花都不知道说什么。
  张姥爷拜会曹爷爷后,便要回家,张潮去村口送张姥爷。可左等右等都没见张潮回来,小孩子满村乱跑也是正常的事,曹铭花想着张潮可能出去玩,也没在意。
  下午,张潮满头大汗的进屋,曹铭花更深刻体会什么叫情商高。
  “姨,妹,你们担心我了吧,我没乱跑,我跟我爷去闹店看我奶了。”
  张小姨吃惊,“啊,你咋去了恁姥家?”
  “姑,我以后不喊你姨了,我得喊你姑。这是从张家算。我跟我爷一块去闹店看我奶了。我奶可喜欢我了,我奶留我吃了饭,要不然早回来了。”
  “姑,妹,饿了吧,我现在去做饭,你俩吃啥?”
  ……
  张姥爷认可张潮比曹铭花设想的还快,毕竟之前没见过,曹铭花就没想见第一面能认亲。
  可实际上张潮和张姥爷第一次见面,不仅连闹店张家都去拜访,还得到张姥姥的认可。曹铭花认为这完全就是张潮自己努力的结果。
  哎,曹铭花不由感叹,上辈子张潮被大伯他们撵走后,不知道过得是什么样的人生,凭他情商高智商高,应该也过得很好吧。
  大年三十一大早,曹铭花指挥张小姨把镇上买的排骨和鱼、鸡、瘦肉通通裹上面粉用油炸出来。
  张小姨边炸东西边唠叨,“你这个妞妞啊,恁娘不在家,你都炸炸多费油,看恁娘回来不吵你。到时候可别让我替你顶罪。”
  炸素丸子的时候,边炸边吃,还一直说:“我就喜欢吃丸子,那肉和鱼哪有丸子好吃。”
  曹铭花指挥张潮烧火打下手,兼剁饺子馅。他是历来曹铭花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没有张小姨那样絮叨。
  娘仨忙到中午,曹铭花又指挥张小姨把这些通通放到蒸笼里蒸扣碗。扣碗是地方特色菜,扣碗的做法种类繁多,味道更是妙不可言。
  扣碗大部分都是肉类原料制作,一般采用先炸后蒸的方式制作。把油炸好的食物,放在碗中,切好葱姜蒜,码在食物上,倒入酱油调味品,加少许水,放到笼屉中大火蒸即可。
  娘仨光吃丸子都吃的差不多饱了,也不再做饭,开始包饺子。
  曹铭花拌一份猪肉白菜馅的,一份韭菜鸡蛋馅的。又让张小姨“吱吱喳喳”好久。
  “你长大就是好吃嘴的,这要是找个婆家,还不把恁婆气死,幸亏你不会做,要是让你掌家,还不得一家人跟着你喝西北风啊。”
  “姑,没事,等我长大了养活我妹,她婆要是敢说她,打她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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