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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壮下部队一直没回来。
曹铭花又一个周六,家里没人,进屋看见茶几上放着条子,曹妈在军区医院住院。
曹铭花放下书包急忙跑到军区大院住院部。
曹妈正躺着,不过看着好多了。曹铎在旁边玩,曹老太太也在。
“妈……”曹铭花眼泪一下子出来。
“妈,你怎么了……呜呜……”
“没事,我没事,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曹妈摸摸曹铭花的头。
“妈……”曹铭花扑倒曹妈怀里。“妈,你可不能有事啊,你有事了让我怎么办。”
“没事,我没事,我现在好多了,医生就是说我水土不服,肠胃不好,输点营养药水好多了。”曹妈安慰曹铭花。曹铭花抽泣着,坐到病床边。
“你有没有吃饭?”曹妈问。
“饭还有,桃妞也吃点吧,肯定刚回来就来了。”曹老太太拿出饭盒。
曹铭花正吃饭,曹大壮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把抓住曹妈的手,低声问:“你这是怎么了?我刚到家,家里大门没锁,我进去看见字条,说你在军区医院。”
“没什么事,医生说是水土不服,上周开的药吃,还是不好,前天来输药水,现在已经好多了,明天再输一次可以。”曹妈解释。
“那就好,那就好,我去问问医生,马上回来。”曹大壮起身去找医生。
“妈,爸都回来,你别胡思乱想了,水土不服,很快都会过去的。”曹铭花安慰曹妈,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感觉曹妈不是仅仅是水土不服,恐怕还是有点抑郁,只是这时候,医生不知道这个病,这个病会说成精神病的,医生即使知道,也不敢说。
曹大壮从医生处回来,让司机送老太太和曹铭花曹铎,他在医院陪曹妈。
曹妈周日回到家确实是好了很多,能吃点饭了。
周一一早曹铭花去上学,天气有点冷,像绿洲深秋的感觉,来的时候没带多少衣服,曹大壮的工资现在是每个月177元,足够随便去商场买东西不用问价格,曹妈又不怎么会做衣服,便给曹铭花买了不少衣服。
周五考试,周六公布成绩,曹铭花分数中等,班里有31名同学。班主任张老师在班里没有指名道姓说了一通,明显是针对曹铭花。
“不要以为自己有个好出身,有个好成绩的亲戚,自己也成绩一定好,现在不是龙生龙,凤生凤的时代,自己不行,再依靠谁也不行……”
曹铭花握紧拳头让自己忍住,这张老师自己也没得罪他,从第一面开始就有敌意,看来有些人天生就是敌对的。
吃完午饭,回教室看书,曹铭花发现书里有张纸条,“放学校门口见”。
“见你个头啊。”曹铭花暗暗骂到,撕撕扔了。
放学,曹铭花回宿舍收拾好带的换洗衣服,这时候虽然运动不如以后,曹铭花也不想别人抓住自己把柄。在大家都艰苦朴素的时候,穿衣还是低调的好,让曹妈买的时候,就是一样买两件,在学校替换也不明显。内衣替换下,不在学校洗,装严实带家再洗。
曹铭花出校门直奔公交车站,正好车来直接上车。
曹铭花回到家,曹妈又在医院。曹铭花心里八九不离十,曹妈这是不适应这边的环境,再加上工作没安排,之前曹妈几年一直工作的状态,没工作不适应,没有安全感。曹妈不能再这样了,这样下去真的要抑郁加重。可这现在又没抑郁症这一说,说了会被认为是精神病。
“要跟曹大壮谈谈,是不是带着曹妈回绿洲一趟。”曹铭花暗暗想。
曹铭花跟曹大壮说自己的想法,“既然妈是水土不服,那让妈回绿洲一趟吧,住一段或许好了,等好了再回来。”
曹大壮犹豫着说:“我最近会很忙,实在没空带你妈回去。她一个人回去怎么放心呢,她现在可能怀孕了,月份小,医生说要等等才能查出来。”
曹铭花想想说:“那我和妈回去吧,正好这次回去算搬家,妈的工作还没安排,我们回去可以住一段时间等妈身体好点再回来,不然老是这样水土不服,妈有个好歹,我怎么办啊……呜呜……”曹铭花说着说着忍不住哭起来。
“别哭了,你妈不会有事的,也就是刚来这里不适应,你跟你妈回绿洲,那你上学怎么办?”
“我没事,我的学习还可以,还有我哥帮我补习,我可以带着书自学。妈病了,比上学重要。”
曹大壮点点头,说:“我想想吧。和你妈也商量下。”
曹大壮决定让曹妈和曹铭花回绿洲,周日立马就走,周一曹大壮要下部队,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回来,现在不坐车就没时间安排了。
曹大壮派一位军人护送娘俩回绿洲,曹妈还在病中,带了药。曹铭花学校有曹大壮派人帮请假,请假时间多久没说。
曹妈和曹铭花坐火车这次是硬卧通铺,临时决定回去,没有软卧车厢。军人也跟着一起坐硬卧通铺,不过男女是一个车厢分两头的。
或许真的是心里作用,曹妈从决定回绿洲,精神状态就开始好转,坐火车到北京时候,竟然都像没事人一样。
从北京到绿洲,曹妈也能吃饭了,还去餐厅吃了不少。曹铭花欣慰,看来这次回绿洲是对的。
看看快到绿洲了,曹妈对曹铭花说:“桃妞,我怎么这么想哭啊。”说着说着泪涟涟的。
“妈,这是近乡情怯。不是哭,这下你的水土不服一下就好了是不是?”曹铭花劝慰道。
“是是,我现在一点不舒服都没了。”曹妈连连点头。
“嗯,妈妈笑笑,笑嘻嘻笑嘻嘻,就这样,把嘴往上翘。对,就这样。”曹铭花教曹妈扮笑脸。母女俩嘻嘻哈哈。
的感觉真好,曹铭花想趴下亲吻大地,这才是家。
母女俩归心似箭下车直奔家,曹铭花扶着走快会摇摆的曹妈,母女俩进院连招呼都没和周围人来的及,冲着家门而去。
家门敞开,门帘也没了,房间一览无余。“家里遭贼了?”曹妈吃惊的问:“不对啊,我把钥匙给你小姨,你小姨不会不看着点啊。”
母女俩进屋,屋里乱糟糟的,地上也脏兮兮的。张潮床上堆一堆粮食白菜,曹铭花床上被子耷拉着,去里间也是一样,被子乱糟糟的堆在床上,还臭烘烘。曹铭花翻开床板看床下藏的粮食,粮食还在,稍稍欣慰些。
“妈,这是谁住在我们家了,不是遭贼。”曹铭花皱着眉头说:“你别急,我先收拾。”
“谁能住我们家呢?”曹妈不解,“你俩姨都有自己家,老家也没什么来吧,不是说都吃大食堂了吗?谁还出门呢?”曹妈坐下来,苦思冥想。
跟着来的军人是姓孙,二十岁,是江南人。刚开始曹妈喊人家“小孙”,曹铭花感觉不妥,让曹妈加上“同志”俩字,不然不好听。“小孙同志”一路上照顾母女俩很细心,
三人开始收拾屋子,洗洗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