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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梃枫的补习效果立竿见影,曹铭花的月考再次大幅度提高名次,初三年级三个班,87名同学曹铭花排20。张老师第一次在班级里表扬曹铭花,说这名次进高一一班没问题。
二中学生来源多为初中部,学生大部分是安山市区的。而曹铭花要,听说一中学生来源广,不仅有市区的,还有下辖几个县,更有附近市县的,曹铭花可不敢确定自己一定能上一中的一班,唯有更加努力才行。
曹铭花不再和林梃枫怄气,他帮自己这么多,怎么也不能太过分了。还因根本躲不过去林梃枫的围追堵截,自改周六回校那一次,第二周回校,曹铭花不管是周六回还是周一回,林梃枫都在大院门口等着她,堵她堵的死死的,无路可选。在学校俩人同桌,除了教室没有其他可供学习的地方,曹铭花也就回宿舍的自由,其他时间都和他绑在一起。
张潮打电话说他跟学校出去不在学校,时间不定。
张三姨自到安山,一次癫痫病发都没有,曹妈带她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大概跟饮食有关,吃的好吃的饱,身体好心情好,病发的概率会小很多,开一些在曹铭花看来是不疼不痒的药。
曹妈说绿洲调动上交的房子,四姨夫拿到搬进去了,把他家原来一间的房子上交房管科。曹铭花尽管心里不舒服,可那房子跟曹家已没关系,谁家住不是住。
曹妈去单位报到后以养病的理由,继续在家休息,单位按曹妈工资转移单发放的月份连续计算,补发一个月的工资,并没有扣工资的情况,曹妈高兴的不得了,连忙说自己不上班也没有少一分钱工资啊,真好真好。
曹铭花想起来上辈子自己参加工作直至七十年代初,上班请假是没听说过有扣工资事的,不过好像一般也没人会故意请假,请假多会被评为落后分子,那可比扣工资受到的处罚严厉。
现在曹妈是干部,还是军属,因为随军支持部队建设才得病水土不服,谁敢说她是落后分子。单位会计反倒是每个月高高兴兴的来家里给曹妈送工资,跟曹妈讲单位的趣事,曹妈还没具体工作,都已经熟悉单位情况。
张三姨帮曹铭花洗衣服,问她的衣服怎么少了上衣,曹铭花去看看确实是少一件替换下来的上衣。曹铭花的衣服都是曹妈买的,每款两件一样的,方便在学校穿衣低调。尽管知道后世的衣服款式,曹铭花可不敢自己剪裁新款式,现在高调穿衣,那是会给自己招来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大帽子。
“可能在学校的时候落到哪里了吧,我回学校找找,看是不是谁拿错了。”
回到学校,并没有谁说衣服拿错了,也没有人提捡到衣服。曹铭花心里嘀咕不应该啊,自己的衣服没补丁,谁捡到了肯定会交给老师。
想想宿舍的其他五人都是家庭条件不错的,几乎爸爸都是干部,三人还是安钢的子弟。安钢工作的人家可不是一般的富裕,那是这个时代数一数二的富裕家庭,这种家庭条件,女儿肯定都是富养的,这个时代女孩上学本就是凤毛麟角,怎么也不会做出偷拿一件上衣毁名誉的事。
曹铭花不再想丢衣服的事,纠结也没用,反正都是没了,依曹大壮的收入,一件上衣对曹家什么都不算,丢就丢了,何苦为难自己多想。
林梃枫继续他的残酷辅导学习,曹铭花要不是心里想着,都要窒息了,考试名次是火箭式的往上窜,可这种禁锢曹铭花思想和行动的辅导方式,让曹铭花精神受不了。其他同学羡慕他俩帮扶互助学习,曹铭花考试名次是最好的说服力,可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在丢上衣的第二个月,月初丢了裤子,月末又丢一件上衣,曹铭花不得不重视丢衣服的事,既然找不到是谁拿的,那就换衣服吧,让曹大壮帮她找两身女军装穿,军装可没人敢偷,考高中在即,实在没有精力和时间去为丢几件衣服多费神。
考高中前,曹铭花的名次排年级13名,这是来二中最高的年级排名。曹妈知道后也很兴奋,把曹大壮老家邮寄过来的核桃,全都剥好给曹铭花留着,说“核桃补脑,这么用功,千万别学傻了。”
高中招生是每个学校自主招生,学校自己出题自己阅卷,自己出招生名单,但为了防止竞争,考试时间是统一的。
不上高中的同学,初中毕业考试之后离校,班里少了好几位同学。这时代没有多少人上学,高小都被当成知识分子对待,高小就是高级小学毕业。很多人初中毕业直接工作不再上高中,初中毕业生年龄大都在十五岁以上,工厂招工十四五都可以去。
再说还有改年龄的途径,户籍上改年龄是很随便的一件事,跟办事处户籍警多说说“家里多困难,等着挣钱养家”,户籍警都是很人性的帮忙给解决问题了。在大家的认知里工作比上学重要。上辈子曹铭花的年龄就是十四岁时改成十六岁的。
曹铭花不想让林梃枫知道她要报,林梃枫是班长,报名表格一般都要交到他手里,曹铭花背着他找到班主任张老师。
“张老师,我想报一中。”
张老师虽然有点吃惊,还是询问原因:“为什么?”
为留住生源,学校是专门做了考前动员的,尤其是对排名成绩前20名的,都是单独找学生和家长谈话。曹铭花也是被老师找过谈话的,学校还给曹大壮打过电话。
曹铭花为难的低声说理由:“因为沈梦墨的事,我很委屈,我是被冤枉的。”
张老师沉默良久,说:“既然你考虑清楚了,那就按照你的意愿报名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再考虑考虑留在二中,如果你报,考不上回二中就不能进一班了。”
曹铭花点点头,把报名表交给张老师,说:“多谢老师理解。希望老师替我保密,因为这个原因,虽然不是我的错,可我也感觉很丢人。”
“可以。”
曹铭花对张老师鞠躬,转身离开。
参加高招考试,曹铭花和班里其他同学的考场不一个地方,林梃枫没有在意,考试打乱班级很正常的。脱离林梃枫,曹铭花一下好轻松,连天气都不感觉热了。
一中的考卷并不难,曹铭花轻松完成每科试卷,心情轻松,试卷容易,她自己都认为是超长发挥,肯定会考上。
考试完继续回校上课,同学们碰头猜分,曹铭花沉默不参与,反正自到二中,她就是少言寡语之人,其他同学也没认为她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