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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一早,曹铭花下楼准备吃早饭上学,张姥爷已经起床,曹铭花问:“姥爷,您什么时候回来的,昨晚我睡早了,也没见您。”
张姥爷笑笑说:“昨晚回来的晚了,没叫醒你,你今天就开学了,我可能等不到你放学回来就要回去了。”
“啊,姥爷,您怎么不多住几天呀,那我放学就回来不住校了,回来陪您。”
“可别,傻乖妞,上学重要,来回跑太远了。”
“可我三姨还没回来呢,你怎么也得见了我三姨吧。”
“嗯,恁妈说恁三姨今天就回来了。”
“对了,姥爷,昨天你见的我同学,他爸是钢厂书记,您要是实在拖不开的人情,给人家说,给他们能找份钢厂的工作,可千万别说能当兵啊,我爸在这边太不容易了,这边的人不是他原部队的人,没有一起打过仗,看他升官了,都眼红欺负他。”
“乖妞,赶紧吃饭,一会上学迟到了。唉……”张姥爷叹口气。
……
开学便是考试,好像这是一中惯例,下午,曹铭花考完最后一门,累得精疲力尽,想回宿舍睡觉。
下楼便看到沈梦墨在等她。
“宝宝,回我家吧,我给你带的好吃的都在。”沈梦墨又换上一副哀求的模样,曹铭花都怀疑他是不是因为这招屡试不爽,干脆也不变换花样了。
曹铭花不准备让他得逞,拒绝道:“太远了,还要走两条街,我累,不想走路。”
沈梦墨更加笑起来,“我准备了自行车带你,呵呵……你等着,我放总务杂物室了,我去推过来。”
不一会,沈梦墨推着一辆崭新的凤凰牌二八自行车过来。“这是我舅舅年前给我托运过来的,新出的,怎么样?”
“你的车要过一段才能运来,女式的车太少,现在路上骑车不安全,地还上冻呢,等你的车来了,我们一起骑着去郊游。”
沈梦墨畅想着未来,曹铭花暗骂着“地主老财真奢侈”。想想上辈子买新自行车多不容易,自己两辆车“兰陵”和“五子”,虽然都是国际名牌,可都是寄卖店买的旧的,要是能买到新车,谁要旧车啊。
“我家有车,不要你的车。”
“你家那是男式车,女孩子穿裙子没法骑的。”
“我不喜欢穿裙子。”
“俄。”
俩人走出校门,曹铭花坐到车后座,后座上放走厚垫子,没感觉不舒服。
沈梦墨推着车,边走边说:“宝宝,这样可以吗?”
“你为什么不把东西都送我家?就为了我多跑一趟,你这太折腾人了。”
“不是的,宝宝,我怕有些东西都拿过去了,你上学就没的吃了。上次你不是说那个俄罗斯厨师做的马卡龙太甜了嘛,我这次又给你拿回来不太甜的,我尝了,确实不太甜,可是做的太少了。”
“你怎么搞到马卡龙的?”
“是我外婆托人找到前年法国前总理埃德加·富尔来北京的时候,专门为他准备点心的厨师做的,可是做的量少,我怕你吃不几次都没了。”
曹铭花无语,这个时期,要是被人知道为了口福,费这么大劲做马卡龙,不被唾弃死才怪呢。不由想起来上辈子,和曹妈母女俩在六零年,吃红薯秧的事。为了填饱肚子,天天吃红薯、红薯干、红薯面,到最后连红薯秧都吃,人人吃的烧心,肠胃难受的不得了。此生曹大壮搬家时,自己还天真的认为,守在闹店曹家庄这些地方至少不饿肚子,不会饿死。现在铁的事实证明自己是有多幼稚可笑,以为天下都和自己那类人一样,忍饥挨饿呢。
“宝宝,宝宝……”
曹铭花猛然惊醒,“怎么了?”
沈梦墨说:“我听不到你说话。”
“我有点困了。”
“俄,我走快点,马上到,宝宝你再忍忍。”
沈梦墨推着车大步往前走。来到大院门口,遇到熟人,他打招呼后,那人跟着一起走。曹铭花趴在车座上,也不管他们。
到了二号楼,沈梦墨扛着车上楼,那人也随着上楼。
沈梦墨打开房门,对曹铭花说:“宝宝你先回自己房间。”
曹铭花不管那俩人,自己回房间,打开灯,一头扎被子上不想动,脑子里还是吃红薯秧的味道。
……
曹铭花做梦面前有人,吓得睁开眼,果然看见一张脸,“啊……”大叫起来。
“宝宝是我。”沈梦墨伸胳膊抱住曹铭花,“别怕,宝宝是我,我在。”
沈梦墨的气息充斥面孔,两人已经面孔贴面孔,曹铭花瞬间清醒,用力推开他,斥责道:“你干嘛?”
沈梦墨直起身,退后几步,带着委屈辩解说:“我看你趴着睡,不舒服,帮你躺平,什么也没做,真的,我只是让你躺平。”
曹铭花这才看自己,确实躺平的姿势,大衣还没脱,热的一头汗,被子拉一半,还没全盖上。
“你去给我倒杯水。”
沈梦墨从桌子上拿起水杯递过来,曹铭花一口喝完。起身把大衣脱下,去卫生间洗漱,一身汗,黏糊糊的特别难受,想想干脆泡个热水澡算了,洗刷浴盆开始放水。
卫生间水雾缭绕,曹铭花舒展四肢,真舒服啊,才想起来没拿浴袍浴巾,这一会怎么出去啊。果然那句话说的灵验,享受之后就是深渊,像莫泊桑短篇小说《项链》,像小仲马长篇小说《茶花女》,自己只不过享受片刻的盆浴,便有了没有浴衣的惩罚。
“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沈梦墨的声音:“宝宝,你在泡澡吗?我把你的浴巾和浴袍放门口凳子上了,你一会自己拿。”
停一会又道:“我在房间不出来,你放心吧,我现在就回房间。”
再泡下去,皮都要皱了,曹铭花才起身,犹豫着拉开卫生间门,快速伸手拿到浴巾浴袍。
曹铭花收拾好,回到房间,沈梦墨正在堆放物品,看到她进来,不由一怔,连忙背过身去低下头。
曹铭花赤脚走到床边,用浴巾擦拭头发,
“宝宝,我能抱一抱你吗?”沈梦墨沙哑着声音低声说。
曹铭花没注意沈梦墨在干什么,回了一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沈梦墨转身走向房门,出去把房门关好。
曹铭花惊觉刚才沈梦墨在说什么,连忙起身下地把房门锁起来,懊恼自己怎么这么大意,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