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稍微好点,曹铭花赖着不想去集训,也不想去上课,一个人在宿舍,倒也安静。人一闲,便胡思乱想,沈梦墨这两天像住在她脑子里,那样清晰可见,过去所有发生过的事情,点点滴滴,在脑海中浮现……
“沈梦墨你此时此刻在干嘛?”
仅仅稍好两天,夜间曹铭花又突然发烧,直接烧到迷糊,随后是浑身冰冷,颤抖到打摆子。冷的浑身哆嗦,上牙和下牙都听见磕碰的声音。
曹铭花颤动的声音,惊醒宿舍其他人,赵海燕听见动静,连忙起床拉灯,过来询问。看见曹铭花的样子,立马飞奔下楼去找人。
没多久,周教导员跟随赵海燕过来,看见曹铭花的样子,连忙指挥一名身体强壮的女学员,背上曹铭花,其他人也帮忙搀扶着,往附属医院去。
在校园里,遇到值班的巡逻队,推来一辆自行车,让曹铭花坐上车,推着一起往附属医院走。
到医院急诊室,医生确诊为“疟疾”。
。。。。。。
曹铭花住院治疗,病房是四人间,房内只有两名女病人,另一位病人也是女兵,病房虽然没暖气,可烧着煤火,并不太冷。
上辈子就是这个年龄、这个时间,得疟疾病的。她为了吃饱饭不饿肚子,去挖河工地挖淤泥,十四岁的年龄,未成年的女孩子,和众多成年男人一样干活,跳到抽干河水的河床淤泥里,一铁锨一铁锨的挖冻成冰渣的污泥。一天下来,浑身上下湿透,冷风一吹,衣服也冻成冰渣。那时候,也没有防护服,都是穿着自己平时的鞋袜下到淤泥里,舍不得鞋袜的人,干脆赤脚下到淤泥里,那更是刺骨的冷……
此生又是这个时间得这病,可状况好多了,有老师同学及时送医院就医,躺在医院病床上有医生护士治疗照顾。不似上辈子仅仅有工友帮忙拿药、帮忙倒口热水。
曹铭花想起上辈子自己躺在四面漏风的工棚,冰冷的铺着稻草连褥子都没有的床板上,寒风凛冽呼呼带着哨声的叫,天气还会时不时的飘起雪花,那样恶劣的环境自己不是也熬过来了吗?现在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不禁乐观的并不担心自己的病会怎么样。
大队长来看望曹铭花,拎着水果罐头,这个是难得的好食品,供销社没有卖的。曹铭花自从来上学,便没有吃过了,看着罐头,两眼发光。
曹铭花现在已经知道每个院系都有一个大队长,虽然和这个大队长认识,但现在自己是航空医学系的,自己院系的大队长便是第一天报道见的那位老师——“刘大队长”。
眼前这位大队长,自己既不知道他姓字名谁,也不知道他是哪个院系的,唉,怎么好意思让人家拎东西来看自己。
大队长看出曹铭花盯着罐头的眼神,拿起罐头去找工具打开罐头盒。现在的罐头,都是铁盒密封包装,必须用螺丝刀等尖锐的工具才能打开。
大队长带回打开盖子的罐头,又拿出床头饭碗里的勺子,递给曹铭花,“吃吧,小馋猫。”
曹铭花不好意思的笑笑,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也顾不得形象了,满足口欲才是重要的,“嗯……”尝到久违的水果,曹铭花眯起眼睛,不禁轻声哼出来……
“呵呵……呵呵……有那么好吃吗?”大队长看见曹铭花的样子,不禁笑起来,不再担心曹铭花病了会影响情绪。
看她并没有病态,夸她两句情绪很好,鼓励她继续保持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正确对待病情。
大队长看着曹铭花吃完罐头,又帮忙洗涮勺子,便准备走了。临走想了想,问了一句:“你家有电话吗?或者爸妈单位也行。”
曹铭花点点头,说:“我家有电话。”
“你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曹铭花愣住了,她没想过往家里打电话,自己病了,说了又怎么样?徒增他们担心,曹大壮和曹妈又不可能像沈梦墨那样照顾自己。唉,安山这么远,坐火车要六天,他们来了自己也好了。可是,心里还是想能给人打个电话,那就打给沈梦墨吧。
“大队长,我可以打给我朋友吗?”
“可以。”
“可是,我不知道他具体号码,只知道他学校院系。”
“没关系,可以让总机转。”
曹铭花跟随大队长来到医生办公室,按照曹铭花提供的信息,让总机接转。但曹铭花听出来,大队长好像是先打给另外一个人,之后才接通的总机。
上辈子大女儿起初的工作是在总机当话务员,自己跟随大女儿住半年,多多少少知道总机的操作。像大队长这样职务的院系教师是不可能有权限打外线长途的,非工作机会,几乎没有要总机拨打电话的可能性,除非私人关系,否则不可能要到长途。不禁心里升起感激……
等了很久,电话接通,曹铭花听见话筒里传出的对方话语“我是沈梦墨”,突然倍感交加。
大队长看电话接通,开门出去。
“宝宝,是你吗?”话筒里再次传来沈梦墨的询问声。
“是我,梦墨……”曹铭花说出“梦墨”两个字,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掉出来,轻声的哭泣起来……
“宝宝,你怎么了,你是在哭吗?你别哭……”
曹铭花听到沈梦墨说“你别哭”,再也忍不住,大声哭起来:“梦墨……呜呜……我想你……这边可冷了……梦墨……呜呜……你不知道,我快冻死了……梦墨,我想回家……呜呜……梦墨,我想家……梦墨,你来带我回家吧,我不想在这里,太冷了……梦墨,我受不了了……呜呜……梦墨……呜呜……梦墨,我想你,可想可想你……梦墨,你快来啊……梦墨,我可想可想你,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啊……梦墨,我受不了了……梦墨,我想你,每天都想你,白天想,夜里想,无时无刻不想你……呜呜……梦墨……”
曹铭花语无伦次的哭着说着……
大队长在门外听见哭声,打开房门,看见曹铭花在哭,却并没有进房间,而是又关上房门。
沈梦墨在电话那头,也不知道什么表情,只是一句话接一句话的说:“宝宝,我马上就去找你,马上就去,马上就去,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