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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2年春节,宣告曹铭花此生衣食无忧的度过三年灾害时期,是和上辈子截然不同的三年,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所有人在这三年都是饥寒交迫,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初三,张四姨一家和张遂生要返程回绿洲开始工作。张四姨想让三位女儿留下等张小姨回绿洲时再一起回去,或者不回去留在曹家和水莲一起照顾张姥姥。
张小姨哭笑不得,手指张四姨道:“你怎么净坐白日梦,怎么光想好事,想留下也行,拿钱。我交一个月生活费,你也交生活费,不要你多,要你男人一个月的工资,留下工资,别说三个孩子,你全家留下都行!”
张姥姥帮腔说:“走吧,都走,我谁也不让恁照顾,我有手有脚,不让我伺候恁,我都烧高香了。”
四姨夫不好意思,掏出二十块钱,说:“这几天在我姐家吃喝,确实需要交生活费。我家困难点,我就拿这么多了。”
最后,张四姨大女儿二女儿留下,等张小姨回绿洲时带着一起走,其他人启程到火车站。
曹铭花把飞行皮服装进军用行李拎包,装罐头的时候也没感觉拎包小,一件皮服装进去都塞得差不多了。塞进去几听罐头,怕把皮服划坏了,又拿出来。
想想去衣柜中找出来沈母给做的列宁装,看看款式尺码,实在不好改。又找出布拉吉,自己上身短腿长,沈梦墨量尺寸的时候专门跟他说,做裙子一定要上身剪裁短些,高腰的好看。挑出来三条沈母做的,这些张小姨改改裙长便可以穿,塞进手拎包。后来沈梦墨从上海邮寄过来的是成衣,上身剪裁比较长,修改麻烦且不好看,手缝的自然不能和缝纫机缝制的一样。三条裙子自己没穿过都是崭新的,现在和沈家已经没有关系了,看着这些还不够闹心的,不如让张小姨改改穿,省得浪费。
曹铭花送一行人坐公交车去火车站,人太多,一辆吉普可坐不下,两辆车显然不可能,还是春节安保时期,车辆调配严格。
一行人进入车站候车厅,孩子太多,大牛小郑也都跟着来的。候车厅几乎没有乘客,几个孩子在候车厅疯跑玩耍。
一名穿铁路制服的女工作人员过来,和大牛说话。大牛指指曹铭花,女工作人员满脸笑容的朝曹铭花走过来。
“你好,你是桃妞吧,我是吴参谋的爱人余艳红。”
曹铭花连忙站起身,和余艳红打招呼,心想:她之前不是牛哄哄的卖菜售货员吗?安山军区给军嫂安排的工作她都看不上,不愿意随军,现在在铁路上上班,看来这肯定是曹大壮的功劳。
余艳红看着三十来岁,大眼双眼皮、大嘴,猛一看很好看,但是近看皮服很不好,毛孔清晰可见,黑头很严重,大概是油性皮肤的缘故吧。这时期,一般家庭能吃饱饭都是生活条件很好的,不可能是营养过剩出油脂。
曹铭花忙说:“你好,你现在在这里上班吗?”
“是的,多亏司令员和张大姐,我们夫妻能在一起。”余艳红语气中尽显感激之情。
“这是我爸妈应该做的,吴参谋人很好,肯随我家来湘省,我们还要谢谢你们。”
“唉,不瞒你说,我们之前两地分居,连孩子都不敢要。现在曹司令和张大姐把我安排在铁路上,我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感谢。”
余艳红又往曹铭花身边凑凑,小声说:“听说你是学医的,我现在怀孕了,以后还要多麻烦你呢。”
曹铭花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是学医的,可不是医生,可这没法解释呀。只好含糊其辞的点点头,说:“好的好的。”
有铁路上的工作人员喊余艳红,她忙和曹铭花道别:“桃妞,等休息了,我去找你玩。我现在还在上班,先过去了。”
“好的,好的,你忙。”
余艳红转身离开,张遂生和张四姨一家四口要乘坐的火车也开始排队,准备进站。
张四姨一行带的行李包都是军用拎包,装的几乎全是春节做的油炸食品和馒头。曹铭花把装飞行皮服的行李包递给张遂生,他刚要说什么,曹铭花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张遂生默不作声的接过行李包,和张四姨一家进站。
……
曹家七个孩子每天吵的恨不得把房顶都掀了,曹铭花无奈,以坐飞机为要挟,每天强迫他们学习,这样才能有片刻的安静。
曹大壮初六晚上回家,边吃饭边对曹铭花说:“刘家这两天要来提亲,你哪里也不要去,在家等着。刘家请周省做他家媒人,前几天,周省遇到我,告诉我的。我想着叫什么那小子,应该已经打电话跟你说这事了吧。便没及时告诉你,这几天太忙了。周省说何老总做我家的媒人,何老总工作忙走不开,不来祝贺你定亲了,送你的礼物已经从北京发出。刘家来的时候,周省也会过来,你想想把会面安排在哪里好?我家还需要准备什么?”
曹铭花听曹大壮一说刘家找的媒人是省丿长,立马懊恼,这是找媒人吗?这是以权势压人,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定亲的程序,他家找这样的媒人,连传话沟通的可能性都没有,具体怎么安排,两家总是要沟通的吧。现在这样的媒人,怎么从中沟通两家?没有任何协商的可能性,只能各家安排各家事,我真不知道他家怎么想的。”
压压火气又道:“他是打过电话,什么重要信息都没说,只说找了媒人,没说是谁。他说他妈没空买礼品,只给钱,也没说给多少钱。俄,他叫刘志钢,我现在连怎么找他都不知道,我和他根本就不熟悉,莫名其妙怎么这么上赶子定什么亲。”
曹大壮一听曹铭花这样说,面露不悦,说:“他们家看不起我们吗?怎么只给钱?”
曹铭花倒是感觉给钱挺好的,说:“应该不是吧,他说时间太紧,他妈妈来不及去北京采买,才决定给钱的,总比给一套书好吧。钱多实惠呀,我原来还想他父亲会不会只写一副字,拿过来当聘礼呢?只给这些我们不也是没辙嘛。”
曹铭花想起来上辈子一本杂志里说,一位大人物的儿子结婚,其他王孙贵胄,送的贺礼是枕头套,被单之类什么礼品。当时看到这篇文章自己还真信了,以为就是和老百姓自己用的枕套,床单一样。现在才明白,那枕套可能就是昂贵的绣品,那床单是上等的丝织贡品,或许价值连城,绝对不是百货大楼里卖的残次处理品。
曹大壮听曹铭花这样说,立马表态,“真要拿一副字当聘礼,怎么也应该是王羲之的书法吧。否则这婚还是算了吧,我们不图他家什么,不至于弯折腰杆。虽然在他们看来你是高嫁,可也犯不着委屈自己。女孩子嫁人是一辈子的事,他家不尊重你,对你的婚姻影响很大,定亲可以退,可将来结婚了再离婚,还不如现在就不结亲。”
曹铭花听曹大壮这样说,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千言万语凝聚两个字“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