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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白妞”的小姑娘,用瓦罐拎过来热水,有人接过去,给每人倒一碗水。
跟着又有年轻的妇人端进来一碗荷包蛋,递到曹铭花面前,害羞的说:“小姑,吃吧,我放了红糖。”
这种水煮荷包蛋的做法,是将鸡蛋直接打在沸腾的水中煮制而成,其特色为蛋黄保持圆形不散开。曹铭花两辈子都不喜欢吃。
五哥见状,说:“桃妞不吃荷包蛋的,拿去换一碗红糖水吧。”
妇人尴尬的不知道怎么办好,曹铭花赶紧说:“没事,没事,等会给接我的那位黄同志吧。”
妇人脸色泛红,低声说:“着了,小姑,谢谢恁,俺家那个,恁以后多照应他点。”
曹铭花听她这意思,猜想这妇人的丈夫应该是这次招兵招走的人。
回到:“没问题,我们都是姓曹的。”
大伯在旁边催,“赶紧去给桃妞倒红糖水。”
妇人笑着转身离开。
老黄拎着曹铭花几大包行李回来,曹铭花愕然,自己不是说“让他把礼品网兜拿过来吗”?呵呵……“网兜”……“都”……好吧,都拿过来都拿过来吧。
曹铭花把网兜放在小桌子上,看到四周期待的眼神,突然感觉不知道该怎么说。网兜里的礼品该给谁?是个问题。如果这个给大伯,大伯肯定不会再分给其他人;如果这个给其他人,大伯分到的又会很少,本来就没多少东西,大伯估计只会分到一盒罐头。
有什么折中的办法,曹铭花犹豫片刻,心中有了决断,自己还有一块男表,给大伯吧!
曹铭花笑呵呵的对五哥说:“我这次是路过,来的匆忙,也没有带多少东西,这点吃食是我的一点心意,你给大伙分分吧。”
曹铭花转向身旁大伯,大伯一副吃惊长大嘴巴的样子,心中叹口气,自己的大伯呀,还是这样。
对大伯说:“大伯,我发了一块手表,可惜是男表,我也没有办法带,本来想着是给大牛的,现在回来正好给你拿着吧。”
听见曹铭花说手表,大伯浑浊的眼神立马有了光彩,连连点头说:“还是俺桃妞好,处处想着她哥。行,乖,我替恁大牛哥先放着,等他说了媳妇再拿出来。”
大伯说着说着哭起来,用脏兮兮的袖子擦眼泪。
曹铭花从背包里拿出表盒,递给大伯,交待一下,省的大伯不懂拿去换其他东西。
“大伯,这是飞机飞行员专用手表,比市面上的好很多,可不能卖了,卖了太吃亏,再也买不到了。”
大伯欣喜的接过手表,说:“我着,乖,恁勒东西一定是好东西,我一定好好放着,你放心。”
五哥在旁边听说是开飞机带的手表,很惊讶,曹家庄到梁城的道路必经过飞机场,他可是知道,开飞行的有多让人羡慕。
五哥凑到大伯跟前,说:“打开看看。”
老黄在旁边坐着,听见曹铭花说飞行员手表,也惊讶,问到:“曹同志,你是飞行员吗?”
曹铭花笑笑,没承认也没否认,她不知道刘志钢是怎么安排她坐飞机的,她的身份在飞机乘坐记载里,绝不是刘志钢的未婚妻。对于不清楚的问题,还是戒备一些比较好。
老黄见状,也没再问什么。
五哥听老黄问曹铭花,也问道:“桃妞,你是开飞机的啊,怪不得发开飞机的表。”
曹铭花没有正面回答,说:“我发的飞行服是女式的,我又个子高,不然就给你们留几身军装了。等我回去找一些男军装,下次再带回来。”
五哥感慨一下,说:“咱曹家祖宗保佑啊,出一名女的开飞机的。桃妞,你为咱祖宗争光了。”
曹铭花制止五哥再问下去,越问漏洞越多,她不想骗族人。
“五哥,先不说这个。我要准备走了,还得赶到绿洲,有一些事要办。”
大伯着急的问:“咋这么快就走啊?等着做饭吃了再走啊。”
曹铭花想起来刘志钢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接电话的样子,说:“大伯,我晚上还有电话,必须要赶过去接。”
五哥连忙喊旁边的年轻人,说:“恁几个赶紧去地里,捡一些柿子和西瓜,放恁姑车上,路上渴了好吃。”
曹铭花正要起身,大伯拉住她,低声说:“桃妞,你能不能留下来一身军装?一件旧的都行,只要没有补丁,咋喽都行。恁大娘没穿的,都是补丁摞补丁的,她不好意思来,要不她咋会不来看你啊。”
曹铭花这才意识到,是没看到大伯娘,尽管曹铭花不是太情愿,可也只能说:“好的。”
曹铭花扒开大背包,势必要把貂皮大衣拿出来,她只好硬着头皮,在众人的眼光中拿出来貂皮大衣,又找出来一套新的裙装常服。
曹铭花把军装递给大伯说:“我的裤子太长,她肯定不能穿,这套裙装我没穿过,是刚发的新的,你给她吧,裙装个子高低都能穿。”
“行行,咋喽都行。唉,这是新的,都几年没穿过新衣服了,恁大娘也跟着俺桃妞享福了。”
众族人也跟着附和,
“桃妞从小都有福气……”
“可不是嘛,她小时候我就知道她啥都行……”
“咱村那么多人,只有桃妞上学,可不是她最能……”
……
这些恭维的话,曹铭花听的惭愧。
曹铭花起身拿行李,五哥赶紧拦住,说:“让他们拿,回家了,咋还能让你拿行李。”
曹铭花和大伯五哥几位族人边走边说,老黄跟着,有村里的年轻人拿着行李。
一行人到村口,已经有年轻人拿着番茄和西瓜在等着。曹铭花看到番茄,惊讶的问:“我们这里也种番茄了?”
五哥解释:“你说的是洋名吧,咱这儿叫‘柿子’。早几年都种了,只是镇里那边种的多,咱这里都种红薯,种的少,今年日子好过点,也就种的多了。你要是喜欢,咱村里就多种这个,管你吃够。”
五哥向一名年轻人说:“赶紧去,多摘点柿子,恁小姑喜欢吃。”
曹铭花看着族人往吉普车内装西瓜和番茄,无奈的笑着摇摇头,后车厢里都放这些,她坐哪?可也不好阻止,这是人心,是她上辈子不曾享受过的温暖。
曹铭花微笑着,看族人把她的行李摞起来,堆到车顶的高度硬塞进去后车厢。
“大伯,五哥,我要走了,有机会,我再回来。”
大伯又开始哭,说:“桃妞,路上当心。”
看见大伯哭,曹铭花心中一酸,眼泪也流出来,突然想起来,没有给爷爷奶奶上坟。
“大伯,我今天时间太紧了,你替我去跟我爷我奶烧点纸,我下次来了一定去看他们,让他们别怨我这次没有去看他们。”
“着了,乖,我一会儿都去,你放心吧。恁爷恁奶高兴还来不及呢,咋会怪你?乖,好好照顾自己……呜呜……我那苦命的兄弟。呜呜……”
大伯痛哭流涕,曹铭花也哽咽的说不出话,挥挥手,上车关上车门。。
“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