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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铭——花 / 一百四十八8

一百四十八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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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铭花和刘氏兄弟一起去他新家,不近不远的距离,坐公交要等好久,十一路天太热。
  曹铭花走着走着实在不想走了,她耍赖的往路边一户人家门口台阶上一坐,说:“我不想走了,”
  刘振山面红耳赤,说:“那我背你吧。”
  曹铭花上下打量刘振山,斜眼不耐烦的挥挥手,“你还没有我高,背着我,只背上半身,下半身怎么办?”
  刘振云发愁的蹲到曹铭花旁边,说:“桃妞姐,你干嘛长这么高啊,我也背不了你,这咋弄?”
  曹铭花冲他翻白眼,说:“你应该问你为啥长这么低,你要是长的和我哥一样高,我不是不发愁你背我了吗?”
  “你哥还没找到吗?哎呀,你又打我!你再打我,我将来发皮衣不给你了。”
  “好了好了,你兄弟别闹了。你也是,他都这么大了,你还老打他干嘛?”
  ……
  三人一阵混乱继续向前走。在曹铭花要热的晕倒之前,终于到刘家。
  刘振云搀扶曹铭花,曹铭花的半条身子几乎都压在他身上,跟着刘振山走进一片看着比较新的住宅区。一条大约三米多宽窄窄的胡同,胡同里的道路被污水覆盖一小半,污水冲刷出一条小深沟,小沟里青草茂盛,散发出阵阵的恶臭味。曹铭花微皱下眉,这环境也太差。
  刘振山停在一户院落,推门进去。院落两米高的院墙,正对大门是新盖的三间瓦房,院内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露天草席窝棚,窝棚下是煤火灶。
  刘振山对房内高声喊:“妈,桃妞来了。”
  房屋内,应声走出一位年轻女子,曹铭花吓一跳,刘振山他妈妈换人了?
  刘振山看见女子不悦的问:“你不上班,来我家干嘛?”
  “振山怎么说话呢?”
  干娘李香花,跟在女子后面走出房屋,眯着眼睛问:“谁来了?”
  曹铭花看李香花的样子,比之前苍老很多,三十七八岁的年龄,竟然和四十多岁人一样,挽一个发髻,更显得老气。身穿洗的发白的细布背心短裤,手里拿着一个有点破烂,又用布条缝好的芭蕉扇。
  曹铭花扬起嘴角,面部肌肉上耸,笑呵呵的说:“干娘,是我。桃妞。”
  李香花吃惊的说:“哎呀,可不是桃妞嘛。乖,你啥时候来的啊?赶紧进进屋坐,外面太热。”
  李香花上前伸手拉住曹铭花,上下打量,嘴里吧唧吧唧,说:“吱吱吱,哎呀,你咋长这么高啊,恁小姨说你都一米七多,我还不相信,嗯,现在看来比振山振云还高。”
  曹铭花心里有点介意李香花喊刘振山为“振山”,之前可是一直喊“小山”的。不过也不想扫李香花的兴头,人家的儿子想怎么喊怎么喊,她管的着吗?
  曹铭花被李香花扯着手进入房里,屋内地上铺着凉席,一名半岁左右的小女孩在凉席上睡觉。看样子,刚才李香花也是在睡觉。
  曹铭花脱鞋后一屁股坐到凉席上,拿起芭蕉扇用力扇扇子。那名女子坐到凉席旁边的小木凳上,曹铭花发现她在偷瞄自己。
  曹铭花看向地上睡着的小女孩,问:“干娘,这是你刚生的小妹妹?”
  李香花害羞的样子,不好意思说:“是的。唉,和振山振云相差太大了,我光怕他俩出去人家笑话他们。”
  刘振云在一旁搭腔:“谁敢说让我哥打他。”
  曹铭花呵呵,什么时候刘振云也变得这么暴力了。
  “干娘,哪会有人笑话啊,人家比侄子侄女小的还有呢。再说,小山小云马上都要去上学了,你在家不是正好有人作伴嘛。”
  李香花替小女儿扇扇子,说:“就是,就是,我就是这样想的。他俩今年一起去上学,我在家多没意思啊,有个小妮,正好跟我作伴。”
  曹铭花接过刘振山递过来的西瓜,边吃边问:“起名字了吗?叫什么?”
  刘振云吃着西瓜,含糊不清的说:“我妹和你的名字很像,叫‘明华’。是我哥起的,和你不一个‘铭’字,我妹妹的是日月‘明’。”
  曹铭花抬眼看向刘振山,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起名字,刘振山面色泛红,吞吞吐吐的说:“是日月精华的意思。”
  鬼才相信刘振山的话,他一说假话都脸红和结巴,就是那句俗语:刘振山一撅屁股曹铭花都知道他拉什么屎,要是相信他的解释真的出鬼了。
  刘振山看出来曹铭花不信他,红着脸把头扭开。
  曹铭花突然想起来忘记买礼品了,赶紧说:“干娘,天热,走路上我忘记给小妹妹买东西了,我给小妹妹个红包吧。”
  说着,掏出十块钱,递给李香花。
  李香花连忙拒绝,说:“你这孩子,自己也还没挣钱,给啥啊,快收起来,咱家可不兴着这个。”
  刘振云在旁边说:“妈,刚才我桃妞姐还请我和我哥吃烩面了。我好几年都没去那个烩面馆吃烩面了,可好吃。”
  李香花笑骂道:“吃吃吃,你就记得吃。你都不赶紧去给恁桃妞姐拿个毛巾,让她擦擦脸。”
  刘振山连忙起身,说:“我去,我光记得她热让她吃瓜了,没想起来毛巾。”
  李香花笑呵呵,问曹铭花:“桃妞,听恁小姨说你定亲了?他这次跟你一块来没有?”
  曹铭花尴尬的不得了,回答:“没有,他还有课。”
  刘振云急切的问:“你真的定亲了?”
  “咣当。”
  刘振山端着的水盆在屋门口摔地上……
  “哥……”
  “你这孩儿,端个水都端不好,再去端一盆。”
  “哇,哇……哇啊……”
  刘振山的小妹妹被水盆掉地上的声音吵醒,哇哇大哭,李香花赶紧去哄她。
  刘振山捡起来水盆,什么也没说,又去打水。
  刘振云起身去找他哥。
  曹铭花感觉今天真不该来……
  刘振山又换一盆冷水,把水盆放在凉席旁边,毛巾递给曹铭花,平静的说:“桃妞,洗洗脸,我刚打的井里的水,可凉了。”
  曹铭花接过毛巾,问:“你们这边不用自来水吗?”
  刘振山坐到旁边刘振云刚才做的凳子上,说:“没有,这边才盖的,还不通自来水,买地的时候,几家凑一块打个井,现在都吃井里的水。”
  “以前这边是荒地还是田地?”
  年轻女子抱起来明华,逗她玩。李香花没事了,搭腔道:“算是荒地吧,是个大坑没人要。之前环卫上想在这建个垃圾堆和粪场,都因为住家户少,没建成。恁干爹转业回来,和几个一块转业的,加上咱军嫂楼转业的,还有恁俩姨,几家一商量,把这块地买了,自己拉煤渣把大坑填了。买这个地加上自己盖房,比买其他地方的便宜多了。”
  “那垃圾场和粪场建了吗?”
  “没有,这一片住家户人少,人家不给建,说耽误事。”
  曹铭花汗颜,这垃圾场和粪场,还得抢着建啊。
  李香花继续说:“你不着,他们要是建垃圾堆和粪场,这边就会通下水道,现在没有下水道,水都没地方流,都是流到哪算哪。”
  曹铭花才明白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门口的路都成龙须沟了。
  龙须沟,地名。原意说,是沟,就大都有石有水,或曾经有石有水,水在石上流,轻盈飞溅,恰似须髯飘动。当然,论气势,这须髯不是人老来的须髯,是龙须。沟,也就有了如此灵动的名字!
  北京龙须沟解放前,是一条污物漂流、蚊蝇孳生的臭水沟。当年的记载,龙须沟一带的地质很差,地面由垃圾垫起来,5米以下才见原始地面。解放以后彻底整治,变成一条清水沟,人民艺术家老舍以此沟的变化为题材,写下了著名的《龙须沟》剧本,后拍成电影。。
  此后,龙须沟专指城市里的棚户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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