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曹铭花领着停儿母子向候车厅走去。车站广场黑忽忽的除了她们三,没有其他人。停儿妈妈抱着停儿紧紧跟随曹铭花,几乎不拉下一步,曹铭花心中感叹,她看样子也就150多点的身高,这样弱小的女子,怎么抱的动停儿的?
“把停儿给我抱,你拿着行李。”
“不用了,他姑,停儿可沉了,你替我拿着行李,我都轻松多了。你不知道,我在前纺挡车的时候,那么大的桶,我都能拿的动,抱着停儿根本不算什么。”
曹铭花在候车厅门口站住,说:“你跟着我,一句话也不要说,抱好停儿,记住叫我‘同志’,不要叫其他的。”
“嗯,我记住了。”
“走吧。”
天气炎热,候车厅的几扇大门敞开通风,大厅有三四个吊扇,大概是时间长久了,摇摇晃晃看着吓人,三人畅通无阻的进入候车厅。候车厅内仅仅有十来名旅客,东倒西歪的躺着候车厅的躺椅上,甚至有人直接铺张报纸躺在地上。值班的站务人员,坐在靠墙的位置,一点一点的打瞌睡,这和后世候车厅的气氛一点也不一样。
曹铭花直接冲贵宾候车厅方向走。
贵宾候车厅的门是关闭的,曹铭花推门进去,左右环顾,还是过去的老样子。候车厅有吊扇,风扇力道很大,还算是凉快。
曹铭花到角落的位置,指指旁边的沙发,示意停儿妈妈坐下。
贵宾候车厅门口的站务人员迎上来,并没有马上询问。曹铭花掏出军用乘车证,给她看,指指停儿母子,说:“麻烦你倒杯水给她们。”
曹铭花随后在离停儿母子稍微远点的位置坐下,在沙发上仰头假寐。
曹铭花耳朵聆听停儿母子的动静,停儿妈妈肯定紧张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她简直都能体会到停儿妈妈心脏跳出胸腔的感觉,因为她也紧张,只不过是强装镇定。
曹铭花算计时间,大概两个小时左右,她起身走到停儿母子身边。停儿妈妈紧张的看着她,曹铭花伸出手放在她肩头,安慰道:“我去看看停儿爸爸来了没,你在这里等我,有事找工作人员。”
停儿妈妈紧闭嘴巴,眨着她大大的眼睛,用力的点点头。
曹铭花转身离开,到车站广场。
广场还是黑忽忽的一片,微弱的灯光照耀不到太远的地方。凌晨的气温是一天中最低的,曹铭花感觉凉快很多,一直绷着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曹铭花遥望远处,也看不到太远的地方。她安心的来回踱步,给她自己打气,这次做事一定要像刘志钢那样沉稳。跟他回家时,他对接他们的司机陈师傅的样子,曹铭花是铭记在心的。阴沉着脸,才会让对方不知道你的底牌;和蔼可亲了,对方会拿你不当回事,因为你不够强大。
呼啦啦的响声,张潮弟弟骑车带着一名男子过来。
“他姑。”
张潮弟弟看见曹铭花,迫不及待的大声喊。
张潮弟弟支好自行车,和工友一起上车站台阶,到曹铭花跟前。
张潮弟弟喘着粗气说:“他姑,这是我同事,牛建国。”
牛建国膀大腰圆和他的姓特别相符,他笑呵呵的说:“你好,他姑,我们见过,在火车上。”
曹铭花一怔,隐约想起,在火车上遇到的那几位工人师傅,确实是好似有他。
“你好,又见面了。”
牛建国对张潮弟弟说:“立夏,那你赶紧和他姑一起进站吧,我就不送你们了,自行车没地方放。你回去也不要着急,慢慢处理事情,老人嘛,哪能没有一个头疼脑热的,我们还会感冒发烧呢。”
“谢谢你,建国。”
曹铭花点头和牛建国告别,带领张潮弟弟进候车厅。
曹铭花站住说:“等下,我们去看看几点的车,刚才没去售票大厅。”
两人又折转出去,到售票大厅。
候车厅门口也有车次标牌,光线太暗,此时看不清。
曹铭花抬头看车次,向东方向到3点有车,是兰州发往上海方向的车。
长安在陇海铁路上,陇海铁路简称陇海线,始建于1904年,是中国境内一条连接甘肃省兰州市与江苏省连云港市的国铁Ⅰ级客货共线铁路;线路呈东西走向,串联中国西北、华中和华东地区,为中国三横五纵干线铁路网的一横。
1905年10月,汴洛铁路开工建设;1909年12月,汴洛铁路竣工;1912年9月,北洋政府与比利时签定修建陇海铁路借款合同,以汴洛铁路为基础向东西方向展筑。
1953年7月,陇海铁路全线建成通车。陇海铁路西起兰州站、东至连云站,正线全长1759千米。
……
曹铭花抬手看看时间,2点45分,火车很快要进站。
曹铭花对张潮弟弟说:“走,快点,火车要来了。”
曹铭花大步流星向候车厅,张潮弟弟紧紧跟随。
俩人进入贵宾候车厅,停儿妈妈正焦急不安的张望,看见二人,大大的松一口气。
曹铭花背起她的行李,向候车厅站务人员询问:“兰州到上海的车,几站台?”
女站务人员微笑着说:“同志,到站在一站台,车来了我喊你,你可以再休息一会。”
曹铭花微微温和的说:“谢谢,不用了。”
转头对张潮弟弟三人,冷冷的说:“走了。”
三人出候车厅门,便是一站台,站台上没有人影,曹铭花向西走走,离开候车厅大门。
站在黑暗无人的站台上,停儿妈妈看左右都没人,悄悄问:“他姑,我们不买票上车算不算逃票?会不会被抓起来?”
曹铭花呵呵笑起来,看来刚才是把她吓坏了。
“我们有票,刚才那位候车厅服务员也是检票员,没票她怎么会让我们来等车呢?”
转身去看张潮弟弟抱着的停儿,说:“停儿挺乖的,一直没有哭闹。”
张潮弟弟夸赞道:“停儿从小都特别懂事,吃饱了就睡,睡醒自己玩,很少哭闹,也不吵着出门,在家里都是在床上跑,连屋门口都很少去。”说到最后,声音有点哽咽。
曹铭花安慰道:“从今以后,停儿可以想怎么跑怎么跑,想怎么哭怎么哭,可以大声哭大声笑。”
车站引领乘车的站务人员,带领候车厅的乘车进站,寥寥无几的几名乘客,分散在站台上。
列车在汽笛鸣响中缓缓进站,曹铭花跟着车走,寻找8车厢。一般列车餐车都在8车厢,是间隔卧铺和硬座的。
长安站是大站,火车停车时间比较长。曹铭花领着张潮弟弟一家三口从容不迫的上餐车,车厢口的列车员想询问,曹铭花晃晃乘车证,她也没再问什么。
四人进入餐车,曹铭花指指餐厅座位,让张潮弟弟一家人坐下。他夫妻二人都紧张的不行,只有停儿熟睡什么都不知道。停儿戴着帽子,其实不是过分注意,这会根本分辨不出来是外国娃娃。
等待列车开动漫长折磨人,时间好似凝固一般,曹铭花看到张潮弟弟夫妻的紧张样,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情绪会传染,她已经被他们感染的都有点心神不宁了。心中无比渴望刘志钢能在她身边,他好像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镇定,颇有波澜不惊的气势。唉,人的家庭环境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