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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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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敦道,半岛酒店大堂。
  站在角落里的罗督察心情很烦躁,从不抽烟的他找了下属要了支烟大口地吸着,周围几个下属都沉着脸,什么话也不敢说。
  就在刚刚,酒店的侍应生又送来一个包裹,说是有不明身份的骑手骑摩托直接扔在了酒店的门童脚边,然后就飞快离去,不知踪影。
  门童打开一看顿时吓得找来经理,包裹里是个牛皮纸袋,打开纸袋只见一只缺了根手指的断手,里面还有一张字条,指明是交给20层的信子小姐。
  驻守在酒店的警察问讯赶来后也被这个情形给弄得沮丧无比,有了之前送断指的事情,不用猜都知道这个断手是谁的,又是谁送来的。
  绑匪实在是太猖狂了!
  丢失疑犯,古海图被人设计抢走,罗督察被自己的上司叫去狠狠责骂了一顿,被责令写报告描述整个事件向上汇报,他整个人都灰头土脸。
  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原本想着绑匪总算拿到古海图,龙本信司应该可以被释放了,警方计划等人质安全后再部署去抓捕罪犯,怎么也没想到罪犯竟然将龙本信司的断手送来,这是什么情况?难道绑匪不守信用要杀掉人质?可是送来这只断手又是搞什么鬼?人质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是个警告还是什么意思?这个该死的海图到底是个值钱宝贝,怎么会让那么多人惦记着?
  罗督察被这些猜想折磨得心烦意乱,这个突发情况,他没敢立即告诉阿宝他们,想自己先理清思路。
  他不知道,阿宝和豪叔一样心情烦躁得等待着消息。
  原来,豪叔见阿宝要将真的古海图交出去,悄悄提醒了下她,他手里还有幅海图的高仿品,也顺便将龙本信司之前的计划向阿宝和和盘托出。
  阿宝犹豫了,她很清楚这幅海图对自己父亲的意义,同时她也吃不准如果将真的海图交给了对方,自己的父亲是否就真的能安然无恙回来,如果对方拿了图还是不放人,那怎么办?
  和豪叔商量了半天,得知这个海图是花了高价完全参考拍卖行的资料由摩罗街的高仿专家制造而成的,唯独这个海图的材质并不是用的狼毒纸,而是找了同时期的纸,其他都和资料上完全一样。
  商量了半天,觉得万一对方真的拿走了海图却不放人,那他们真的束手无策,无计可施了。他们最终决定用这个高仿海图去交易,如果一切顺利可以换回龙本信司最好不过;如果对方察觉有什么不对,再用真的海图看情况来决定。
  自然,这招“狸猫换太子”他们没有去和罗督察说,警方也一直蒙在鼓里。
  阿宝心里十分紧张,因为这是拿自己的父亲的性命在赌局,可是似乎她也没更好的选择了。
  罗督察拿着纸袋纠结了许久,还是硬着头皮找到了阿宝,简略说明了下纸袋的来历,阿宝疑惑地瞥了一眼就差点晕倒在地,还好被眼疾手快的豪叔及时搀扶住。
  因为这次交易的失败,让豪叔更加觉得香港警方的无能,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姓罗的督察。
  看见这支血淋淋的断手,豪叔顿时感觉愧疚和愤怒之情难以抑制,他扶着阿宝喃喃自语道:“唉,是我害了大哥啊!”
  原本还有些懊丧的罗督察听到豪叔的话,来了精神,他明白这个花白头发,龙本信司最信任的助手,这句自言自语里一定有什么事情还隐瞒着他。
  “我猜想你们肯定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完全告诉我们警方,这次的事件是个警告,我想如果不能完全信任我们警方,对方下次再送来的就不是一只断手这么简单了。”罗督察软中带硬的提醒。
  “要不是你们警方无能,让绑匪在你们眼皮底下跑掉,怎会是现在这样局面?”豪叔毫不示弱,硬顶了他一句。
  “万先生,这样吧,我们希望和信子小姐单独聊一下,好吗?”罗督察知道眼前这个家伙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丢了疑犯的事情已经被他狠狠责怪了一番,眼下,只有看能否从信子小姐的身上找到什么线索了。
  豪叔转身看了看依靠在沙发上,哭得已经有些乏力的阿宝,见阿宝微微冲他点了点头。
  “我去买包烟,希望你们真的有办法救出我大哥!”豪叔冷冷丢下一句话离开了房间。
  目送豪叔离去,罗督察示意手下的人也暂时离开房间,他去洗漱间整了一块热毛巾递给哭肿了眼睛的阿宝。
  “我曾经办过一个案子,也是绑架案,被绑架的人是个富商的女儿,绑匪索要一千万。本来按照我们的计划,我们是希望在交易的过程中将绑匪一举抓获。但是没想到被害人家里节外生枝,因为家里关系,他们报警的同时还找了帮派的人,对方被黑白两道逼得没了办法,只好钱也不要,将小姑娘杀掉,跑路了……有时,我希望家属还是要多信任点警方。”罗督察一边说着故事,一边观察着阿宝的神情。
  “如果警方真的很有办法,我想那家人也不会去找什么帮派的人了。”阿宝用毛巾擦拭了一把泪眼,不冷不热地说。
  罗督察苦笑了一下,“很多时候,警察不是神仙,只能依靠各种线索去破案,线索越多,破案的效率就越高。但是最怕的是不但没有线索,还有时会被各种意外的情况带进死胡同。”
  “有话你就直接问吧,督察先生。”阿宝有些不耐烦这样绕来绕去的谈话。
  “我想知道,你也听见了,万先生刚刚说的那句‘是我害了大哥’是什么意思?这次交易还有什么我们警方没有掌握的情况么?”
  “海图是假的,是我自作主张给换了。”阿宝不想让豪叔背上这个责任,她从小除了自己的父亲,就是这个豪叔和自己最亲,如果这个责任都让豪叔承担话,只怕他回去也没法面对自己的母亲和公司的人了。
  “什么?假的?那真的还在你们手里?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假的海图?这幅海图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罗督察有些惊讶,连珠炮地提出了疑问。
  他实在没想到,就在他眼皮底下,居然还冒出了一幅假的海图,什么时候去做的假的图,怎么自己人一点消息都没有!?那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对方会拿到海图竟然还砍下龙本信司的手来威胁,原来自己费劲周章安排了各种抓捕计划,居然闹了半天,是个假图!这两个人可真是给警方添乱!”。
  在罗督察的追问下,阿宝将豪叔告诉自己的怎么找到摩罗街的仿制高手,怎么去仿制了古海图,以及最后商议以假的海图来交易一连串的情况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阿宝现在心里很乱,她觉得也许自己做了件蠢事,什么真的假的海图都不重要了,只要能换回自己父亲平安回来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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