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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的久一点，总是能明白多一点的道理。”古一冷静的回答道。
也许是觉得这样的对话很没意思，陆离主动从凳子上站起，拿着茶壶和两个杯子慢悠悠的走过了那扇通往珠穆朗玛峰的时空门。
随手将茶壶放在一旁。
陆离盘膝坐到古一对面，而后讲道：“你猜到我的目的了么？“
“猜到了一点。”古一一边盯着陆离，一边将棋盘之上的棋子一点点收起。
“你和多玛姆没什么区别。”古一淡然的说道：“你们都是想要占有这个世界。”
“我失败了没事，终究会有人打败你，挫败你的阴谋。”
丝毫不在意古一将自己和多玛姆对比的冒犯行为，陆离笑眯眯的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而后从虚空中摘下了一枚青桃，放在怀里用衣服擦了擦后吃了起来。
一边吃着桃子，陆离一边说道：“借你吉言，希望真的有人能打败我，要知道我巴不得你们能打败我，但很可惜你们没有成功。”
三两口将一枚拳头大的桃子啃完，陆离满意的擦了擦嘴说道：“你不是已经发现了么，时间线已经在收束了。
未来早就已成定局，整个世界都将成我的神国。
要不然你以为你的那些‘金主’为什么不愿意再给你提供能量，为什么时间宝石连观察未来都做不到。
你不正是因为知道结局，所以才拼命从深渊中爬出来想要找机会阻止我么？”
深吸一口气，古一努力的克制自己想要把棋子扔到陆离脸上的情绪。
因为目前确实打不过。
失去能量的自己身体机能大幅度衰退，以前即便不靠法术也能一个打三个，但现在古一觉得自己可能连拿动棋盘的力气都没有。
“您的情绪还真是多变，我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您。”
没有理会陆离的话，古一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陆离的表现在她看来实在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前后反差实在很大。
“咦，你为什么会这么问？”陆离不解道。
“自然是因为殿下您的光辉。”古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在我的眼中，你的身后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浩大海洋。
有无尽的光自这片海洋的深处升起，像极了从海平线即将跃出的太阳。
神圣且浩瀚。
但这光辉在变化，第一次见您时这光辉已经崭露头角，一点轮廓已经显出。
但这次再见您，光辉用深藏在那片大海当中，只有无尽的光在黑暗中。”
听到这番话陆离低头沉思了起来，古一说的话无疑像是一道闪电击中了他的内心。
仔细回想，他的变化确实有些大。
但这变化的根由却让人难以捉摸，是神性么？
陆离不知道。
他这一身造化全部来源于此，他不敢赌，况且未来他必然成功，没必要怀疑。
“哒……哒……”
陆离的手指敲击着棋盘，发出声声金石撞击般的声响。
看到陆离的这副模样，古一知道自己成功了。
她并没有欺骗陆离，也没有隐瞒，她只是单纯的将自己看到的，知道的一切如实的告知了陆离。
这是阳谋。
不是每一个人都对自己了解的，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漫长的时间一点点洞悉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了解自己的每一项能力。
这是人或者说所有短命种都可能存在的问题。
记忆、情绪、话术，三个毫不相关的东西凑在一切却会产生巨大的威力。
至于有没有效果。
赌一把不就知道了么，而古一赌成功了。
越克制自己不去想，陆离脑海中的思绪就越杂乱，他的思维方式终究是趋近人而不是神。
况且‘神’该是一个什么样子，陆离也不知道。
“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停下动作，陆离笑着看向端坐在对面的古一。
“殿下说笑了。”
随手将自己常用的杯子拿在手中，陆离选择了离开。
还是那个该死的问题：还当人么？
这个问题可不是简单的做个决定或者口嗨一番就能解决的，而是需要陆离一点点的放弃原本的思维方式，过去拥有的一切，重新开始积累。
但，陆离做不到。
回到茶铺。
陆离随手将通往珠穆朗玛峰的时空门关闭，坐在凳子上忍不住冥思起来。
混沌无垠，无色无形、无左无有，不知其上，不知其下。
意识回归神性的陆离仿佛回到了最温暖的怀抱，这种混沌安宁的感觉让他的记忆回溯到了还未出生的时候。
安宁、舒适以及温暖。
这是陆离第一次来到神性的内部，以往的他都是拿神性当作一个万能命令仪器来使用的。
心有所念，必有回应。
只要给神性提供一个指令，神性就会根据陆离的记忆补充细节并将其幻想成真。
限制神性发挥的不是其他，正是陆离自己。
很难形容神性与意识之间的关系，这就像人是无法想象自己的大脑是如何支配自己思维的。并且神性与陆离意识之间的关系更为复杂，对于神性隐藏的奥秘，陆离隐隐约约菜刀一点，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抓住。
……
……
此刻，另一道还打开的时空门内，黑暗的山洞内有些格外的热闹。
原本此时应该紧张的锻造机甲准备逃离的托尼此刻虽然仍然紧张，但内心却无比的放松。
因为除了那个一开始救了他一命的伊森，托尼还意外的在墙角发现了一个昏迷了不知道多久的哑巴小女孩。
虽然那个女孩子把自己弄得脏兮兮并且包裹的很严实，但凭借多年的经验，托尼知道她是一个女孩子。
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如果是在平常，托尼肯定会调戏一番这个女孩子。
但可惜现在有人想要他的命。
不过这个女生的存在还是极大的满足了托尼的虚荣心，那种在异性面前展示自己强大的感觉让他沉迷。
如果小辣椒在一定会不屑的嘲笑自己吧。
甩甩头，将想念从脑海中甩去，托尼打造好了最后的头盔。
“来帮我把垫子穿上去，伊森。”
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焊笔，伊森看了一眼托尼说：“我正在忙，你让那个孩子帮你穿。”
无奈的看了一眼正在那制作简易防弹衣的伊森，托尼转身对富江说：“请帮我一下好么？”
“啊，啊啊。”富江笑着回应道。
虽然没人能听懂她在说什么就是了，毕竟她此刻是个哑巴。
麻溜的从一旁的架子上拿起准备好的各种垫在关节处的软垫，富江细心的帮托尼穿上垫子。
对于托尼的身高富江其实很满意，因为如果托尼再高一点，她就得仰视了，而这种感觉富江一点都不喜欢。
经过了这几天的相处，虽然对为什么会有一个孩子藏身山洞还没被那些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发现很疑惑，但托尼对于自己身旁能多一个人还是很满意的。
在经历这一切之后托尼才明白其实有多孤独，如果可以逃出去，自己一定要先吃一个汉堡然后去拥抱小辣椒。
他想那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小辣椒了。
“啊啊。”
“穿好了么？”回过神的托尼随口问了一句，在收获了富江的一枚白眼后尴尬的看向了伊森。
“你的防弹衣做好了么？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快了，快了，马上就好。”
一边回着托尼的话，伊森头也不抬的将最后一块钢板焊好，然后将钢板塞进用自己西装改成的衣服里。
他的衣服对于这个孩子有点大，他不得不裁掉了一部分。
“好了，好了。”
在将钢板塞好以后，应付的用火把边边封死，伊森将衣服递到了富江的手中，然后开始帮托尼着甲。
监控室内。
一直盯着托尼的头领发现山洞内有些不对劲，他看不到托尼·斯塔克和伊森了。
随手推了一下坐在那里的手下，他说：“快派两个人去看一下，他们在干么。”
“快点！”
踢了一脚有些慢腾腾的手下，有些不放心的头领拿起了身后的步枪和另外一个在监控室内的手下讲道：“多带两个兄弟，我有些不放心，我怀疑他们俩在玩鬼把戏。”
“啪。”
说完将子弹上膛，对着监控室外的人喊道：“跟我来。”
山洞内。
最先过来的两个人站在铁门的小窗口前喊道：“伊森，伊森，斯塔克……”
“啊啊，啊啊啊，啊。”
笨拙的穿着防弹衣的富江装作着急的样子不停的朝着伊森喊着。
刚刚为托尼穿好盔甲，弄好供电指令的伊森急忙回头帮富江把防弹衣穿好并说道：“等会就躲在托尼叔叔身后好么，千万不要乱跑。”
不等富江回应，伊森拿起托尼打铁用的锤头随口回了两句门口的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又不懂匈牙利语。
果然。
听到伊森的这两声回应，门口的两个人更着急了，他们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嘭。”
一声巨大的爆炸将铁门炸飞，而推门进来的两个人也被炸的血肉模糊，眼看是活不成了。
而此刻，乌泱泱的吵闹声从山洞外面传来，伊森知道有更多的人来了。
放下手中的锤子，伊森看了一眼托尼后弯腰对富江说道：“一定不要乱跑好么，乖乖的待在托尼叔叔身后，他去哪你就去哪知道么？”
“我去再为你争取一点时间。”
最后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富江和正在着甲的托尼，伊森转身离去。
在这一刻他想了很多，但想的最多的还是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的家乡。
“伊森……”
“喂……回来”
托尼着急的想要将伊森喊回来，但伊森头也没回，这不免让托尼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霾。
一种不详的预感环绕在他的心头。
电脑上的进度条仍十分的缓慢，伊森已经拿起了枪跑出了山洞。
没等托尼说话，一直在托尼和伊森面前装傻的富江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说完不管托尼听不听的懂，她指了指离去的伊森，然后指了指托尼和自己，朝着托尼咧嘴一笑，拿起了伊森扔在地上的锤子跑了出去。
托尼的眼角有些湿润，他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他很想开口求那个女孩留下来，他想说自己没骗她，纽约真的会有能治好她的医生的，也有比这个山洞大百倍的房子和精致的衣服、食物。
但不知道了怎么了，他却张不开嘴，再一次的，托尼感受到了那种深深的悔恨和无力感。
已经冲了出去的伊森毫无意外的扑街了，作为一名学者，救人他是合格的，但对于杀人他却无能无力。
胸口中了数枪的伊森被随意的扔到了一个角落，没等伊森再做些什么，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