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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复仇本就该是如此。
至于法律，作为一个财团的领导人，托尼才不会幼稚的相信这些。
“对了。”没等托尼缓过神来，陆离继续说道：“还记得你那和蔼可亲的叔叔么？是他谋划了那场袭击，也是他想要杀死你，独占你父亲留下的集团。
那些袭击你的武器，正是他卖给那些恐怖分子的。”
“不可能。”托尼下意识的站起来反驳道。
他不相信这个一直照顾自己，帮自己收拾烂摊子的人会密谋想要杀死自己，更不相信他会暗中贩卖军火。
斯坦尼他明明已经这么有钱了。
可惜世界上任何事情的发生都不会因个人的意志而改变，（虽然在漫威世界是屁话）纵然有些怀疑陆离消息的准确性，但那也只是怀疑，而不是否认。
换个角度就是托尼其实是相信陆离的，只不过他还需要一点证据，一点证明陆离所言不虚的证据。
“证据。”托尼长叹一声之后缓缓坐下问道：“无论你说什么，请你拿出证据。”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陆离讲道：“比起证据，我觉得让你的奥巴代亚·斯坦尼叔叔亲口告诉你更为合适。”
停顿了一下，陆离拿起了桌子上一个没有用过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说道：“再过不久，你的叔叔会亲口告诉你这一切的。
到时候我还会来见你，希望你那个时候的表情还像现在这么有意思。
对了，喜欢天上那颗紫色的月亮么，如果想要复活你的父母，或许它会是一个好选择哦。”
一口喝完酒杯里的酒陆离吐槽道：“真难喝。”
随即，消失在原地。
目视陆离离开的托尼一把将桌子掀翻，平静的对贾维斯说道：“把刚刚的视频记录全部删掉，另外开始调查刚刚那个人的身份。
还有，帮我把波茨小姐喊过来，我有话要对她说。”
“遵命，先生。”
随着贾维斯的沉寂，托尼不甘的扯下了自己的衬衫，愤怒的将房间里每一个他能看到的东西狠狠摔碎。
还有谁是值得信任的？
这么多年以来自己到底在忙碌一些什么？
“嘭！”
将客厅内最后一个完好的橱柜推倒，托尼颓废的坐到地上，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脸，托尼说道：“贾维斯，刚刚的视频也删掉，另外把这里收拾一下。”
说完托尼踉跄地朝着地下室走去。
这个世界还有谁值得信任呢？
小辣椒？詹姆斯？
托尼不知道，但胸口那始终闪耀的反应堆给了托尼信心，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谁值得信任，那无疑便是自己的战甲了。
——
——
一个小时后，小辣椒波茨匆忙的走进了别墅内。
一进来，她就看到了满目疮痍的客厅，如果不是知道托尼还安全，她都要以为托尼又被袭击了。
小心的跨过正在收拾玻璃渣的机器人，小辣椒喊道：“贾维斯，托尼在哪？”
“女士，先生此刻待在地下室，另外他的心情很糟糕。”
疑惑的看了一眼房间角落的摄像头，那是贾维斯观察外界的媒介，小辣椒说道：“知道了。”
说完小心翼翼的跨过了一个倒下的橱柜，朝着地下室走去。
此刻的托尼正在进行战甲的实验工作，紧张且投入的进行着战甲的数据验证工作。
放慢脚步来到托尼的身旁，小辣椒问道：“托尼，你在干嘛，这是你的新发明么？”
“是的。”托尼的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可你不是说你不会再制造武器了么？”
“是啊，这只是一个飞行稳定器，造不成什么伤害。”紧接着，托尼摘下了耳机转过头来说道：“我需要你。”
拿起桌子上的一个U盘托尼说道：“帮我插在奥巴代亚·斯坦尼的电脑上，等数据下载完成以后拿给我就好。”
“这……”
小辣椒迟疑着接过了托尼递过来的U盘，有些不安。
发生了什么？
“注意安全。”托尼说了一句之后又戴上了耳机，继续开始忙碌起Mark2的数据验工作，当然他乐在其中。
接过托尼递过来的U盘，小辣椒站在原地等了一小会，看到托尼如此专注的投入到了工作中，便离开了。
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托尼很信任她，这就够了。
随着小辣椒的离开，整个别墅内再次陷入到了沉寂当中，随着小辣椒的离开，托尼反而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向了小辣椒离去的方向。
“贾维斯。”
“在的，先生，请问有何吩咐。”
“帮我保护好她。”
………
视角跳转，离开了托尼别墅许久的陆离正站在珠穆朗玛峰上，抬头仰望着天空，在深邃的大气于明亮的太阳光后面，是他一手自虚幻拉到现实中的索拉里斯。
一颗借鉴了神力运转而诞生的行星级处理器。
拥有着化虚为实的力量。
而他的身旁，穿着厚厚羽绒服的富江正在那里与古一下着五子棋。
搓了搓自己有些被冻僵的手，富江问道：“老板你看报纸了么，天上出现了一枚紫色的月亮，现在天空有两颗月亮呢。”
收回目光，陆离走到富江的身旁，看了一眼棋盘，捏起一枚黑子放了上去说道：“你看，你又输给古一了。”
懊恼的将棋子一个一个捡回，富江讲道：“输就输呗，这已经是我输的第107局了，我就一次没赢过。”
“要不是这里太冷，我手冻的发僵，脑子也不利索，我肯定能赢她。”
说完气鼓鼓的站了起来说道：“不下了。”
不紧不慢的将属于自己的黑子一个个捏回棋笥，古一问道：“殿下，可否为我解惑，您为何要耗尽神力将一本小说中的虚幻之物拉到现实，难道它便是殿下您用来探索灵魂奥秘的手段么？”
“是的。”陆离说道：“所谓灵魂，到底是什么，在我得到了神性中记载的答案以后我仍旧迷惑。”
“灵魂，人们通常认识是大脑生理活动的结果，是一个依附于物质方能运转的体系。
但对于法师来说，灵魂是真实存在的，也正是因为灵魂的真实存在，法师们才能通过意念去控制那些其他维度的能量，完成施法。
可对于我来说，灵魂又是不存在的，因为我没有灵魂。”
陆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在这里，存在的并不是法师们认为的灵魂，而是一片混沌的虚无，除了这副皮囊，我和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而我之所以还是人的模样，还保留着人的认知模式，完全是因我的记忆促使我表现如此，当然我可以是花草，可以是人类，可以是野兽，也可以成为是浩瀚的星河。
记忆和认知决定着我的外在形象。
或者说‘思维习惯’。”
“老板，这个我知道，你就像是神话中的神灵，本没有人的摸样，是人类将你自冥冥之中降格，化生为人是么。”富江冻的哆嗦，但仍然忍不住开口插话。
“就像太阳，太阳的外貌和存在本不是人类能影响的，但因为人们相信有这样一个主宰太阳的人形神灵，所以神话中才有了太阳神这样一个降格的概念存在。”
“太阳神的存在是因为人相信，而老板你的存在是因为你相信。”
“对不对。”
忍不住摸了摸富江的脑袋，陆离说道：“你说的对，却也不完全对。
太阳神的出现是降格，而我则是升格。
我先是一个凡人，后是一个神，并且我这个神还不是完全的神，我在天地间没有显现的具体事物，虽然我可以舍弃现有的一切复归天地，但那样的话我真的还存在么？
太阳神消失，太阳依旧存在。
可陆离消失了，天地间并不一定会出现出现代表我的事物或规则。
这是我的认知所不能接受的东西。
我可以改变形体，但我不能改变我自己的认知，认知一旦扭曲，那么‘我’就不是我了。
昔日之我是我，但未来之我是我焉？”
“忒修斯之船么？”
富江迟疑了一下后脑动大开的继续说道：“我在刚刚进入大学的时候老师和我讲过这个一个哲学话题，忒修斯之船。
讲的是大海上有一条不断航行的名为忒修斯船，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每一个老化的零件都被替换掉，而如果我们用替换下来的零件拼凑成这艘船，那么到底哪一艘才是真正的忒修斯呢？”
“这个问题啊。”
陆离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两艘船都是忒修斯。”
“替换零件组成的忒修斯是忒修斯，整体替换一遍的忒修斯也是忒修斯，但是未来的忒修斯不是忒修斯。”
“我认同过去的我，但我不会认同未来的我，因为过去的我决定了现在的我，但未来的我不决定现在的我。”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富江不再说话，专心适应起珠峰的寒冷与气压。
解答完富江的问题，陆离坐到古一的身旁说道：“我还没到探究灵魂的那一步，现在探究的是神力到底什么？
为什么神力可以随着神性也就是我的思想改变现实，改变现实的究竟是神性蕴生的神力，还是我的思想。
如果是我的思想，那么人类可以么？
如果我给予他们一个类似我神性的工具，他们是否能像我一样改变现实，更改规则呢？”
“可这股力量不该掌握在那群普通人手里，这股力量只会吞噬他们。”
终于，古一忍不住心中的想法，开口说道。
笑了一下，陆离捏起一枚白子说道：“创造历史的从来不是什么英雄，正是那些庸庸碌碌、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啊。
这股力量不给普通人，难道给那些自命不凡，想着拯救人类的超级英雄吗？
放心吧，人类的适应性非你所能想象，他们会是适应这突然出现的一切。
要知道，身为凡人时候的我，最期待的就是拥有一股能改变世界，改变平庸的力量。
而你之所以在我身边协助我，不正是因为你知道级英雄对于人类来说是毒瘤而非伟人么？”
闭上自己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古一不再说话。
她没资格代表人类，也没有资格将人类如婴儿一般庇护在摇篮里。
是毁灭还是成长，终究要看人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