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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门寺,千佛殿。
戒杀卓立不动,好一会儿后,淡然道:“五皇子既大驾光临,何不现身一见?”
通往千佛殿的石阶旁传来一声叹息,接着数十道黑影和郭凯分别从两旁鱼跃而出。人人手持利器,面带杀气,摆明要大开杀戒。
郭凯心知戒杀已猜测到皇室精心布下的陷阱,这次就算自己巧舌如簧,也难让其谅解自己身为郭氏的无奈。长吁一囗气,道:“他走了?”
戒杀神态自然地点头道:“走或不走?五皇子该是比和尚清楚哩!”
郭凯不由一愣,露出无奈笑容。
“打扰了。给,这是你要的东西!”
郭凯衣袖一挥,一个木匣飞落在戒杀手上。尔后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戒杀无奈摇头,随之转身走进千佛殿,衣袖一挥,殿门应声而关。
法门寺外,一座山丘上。
天云望着恢复如常的千佛殿,负手而立。
月光洒满整个山丘,一切显得格外宁静。这时一声轻微的叹息从远处传来,天云似乎知道来者是谁,并未转身相迎。
“你为何不走?一定要如此吗?”
郭凯从密林中漫步而出,神情复杂。
天云心中一阵烦厌,冷冷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之间似乎别无选择哩!五皇子何必多问?”
郭凯毫不在意道:“你我年龄相差无几,应该有许多共同话题!天少主显然是有所不知。现今你我或许同在一船,你不想风雨共进退吗?”
天云心中大为凛然。自己出法门寺后,故意绕路前行,惑人耳目,但仍被其寻到。可见他绝非传闻中体弱多病,无勇无谋的废人。再加上似乎话中有话!天云心中甚是好奇。
“不要谈笑哩!皇子与我怎敢同乘一船?云某人身份卑微,可不敢做这大逆不道之事!”
郭凯苦笑道:“少主也不必挖苦郭某!我在皇室地位如何?少主你难道会不知晓?不错,我一直对你起有杀心,但少主亦不会明白我的无奈之处!”
“哦,那按五皇子意思。我要伸长脖子让你成全喽?大恩不言谢,我郭某还想多活几年哩!”
“说的也是,蝼蚁尚且惜命,何况人呢!哈,少主可曾听过'郭安史乱’?”
望着脸色沉重的郭凯,天云愕然以对。的确,那是郭氏一脉永远的痛!当年郭安在众兄弟中,脱颖而出,就在登基前的晚上,传闻兄弟中有人秘谋造反。一夜之间,兄弟七人全部身死,只有一妹妹不知所踪。后来世间谣传,郭安残害手足,无情无义。但因其是九五至尊,此事不了了之。别人或许不知,但身为精诚卫少主,自然明白何人所为。
郭凯默然半晌道:“少主或许不知,从那以后,家父夜不能寐。‘郭安史乱’成为了家父每晚的梦魇。少主可曾想过,若时光倒流,让家父自己做主,或许他能睡个安稳觉!”
天云叹道:“曾有人说,世间万物本有命数,但若有人参与其中,便再也无解!五皇子可否听过另外一个版本的‘郭安史乱’呢?”
郭凯微微一愣,道:“愿闻其详,不过希望不要太久!”
天云微笑道:“五皇子多虑了,若我想走,恐怕也没人留得住!或许五皇子您也没机会听这精诚卫的‘郭安史乱’哩!”
郭凯面色凝重地瞥了天云一眼,摇头不信道:“我只会当你在开玩笑!”
天云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信与不信?已无关紧要!最大的问题是,你我根本无法时光倒流,去各自求证!好了,该说主题了!云都建国那晚,精城卫只待新王登基,便功成身退。然一夜忽传,驻扎在城外的十二位守将突然身死,一群不明身份者混入皇城中后不知所踪,边关守将李靖不知为何,突发怪病,卧床不起。西边狼族一路无阻,离云都皇城只剩三百余里!金国大军竟未损一兵一卒,连下云都数十城!而兵部的城防图,也随之不见!试问五皇子,谁人有如此大能耐?”
“怎么可能?”
郭凯踉跄后退,脑海中一片空白。当年郭氏一脉起义,由各兄弟掌官所有大权,外人根本调动不了一兵一卒。而兵部的城防图,须由三人以上,才可取走!一切都显而易见,可郭凯却在内心不愿承认!自己年幼时,每当看到那个男人因恶梦而惊醒,露出那双无助而恐惧的眼神时,自己发誓要帮他去除梦魇,好证明给他看,那个体弱多病,最没出息的儿子,还能做点让自己家父安稳入眠的小事。可现实却如此残酷,那个男人再也没机会看到了。
望着双眼无神,跪地不起的郭凯。天云转身离去。在他身后隐隐约约飘来不知名的曲调:“白骨千里露荒野,遥望何处为战场?儿郎残骨缠草根,荒村夜冷风叩门。月冷黄昏血染沙,野云落日黑云低。秋风瑟瑟老鸦泣,孤村无人风鸣笛!何处能安身?能安身!。。。”
悲伤的曲调悠悠扬扬,传遍整个山顶,让听者闻声而泣。
法门寺,千佛殿。
戒杀手捧木匣,望着流光溢彩的千佛寺殿顶,似乎无心观赏,显得忧心仲仲。正当他将装宝珠的木匣随手一扔时,盒底的一张纸条随即掉落。
“西,速!”
两个看似毫无联系的两字,瞬间让戒杀脸色突变,稍作犹豫,立即纵身而起,几个起落,已飞出法门寺,直奔西边山丘而去。
“千万要等小僧啊!我还未渡一人哩!”
密林深处,人影重重。
“任务!”
“杀,不留活口。”
“几个?”
“一位!”
“好,但报酬翻倍!”
“不合规矩,为何?”
“精诚少主,您觉得呢?”
“好!事成领赏!”
黑影们一哄而散,犹如鬼魅。
黑夜中,天云警惕地看着四周,那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始终尾随着自已,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却始终无法摆脱,此时如同待宰的羔羊,不知那屠刀何时落下。这种煎熬的感觉让他不动如山的心境,也开始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