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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归去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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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堪折枝·引子】
  大明历二十三年,正月十五,皇城明都,御书房中,大明皇帝正在案桌上翻阅奏折。皇帝的贴身太监,从嵌开的门缝中拿到了一个小纸条,打开来一看,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掩饰不住的激动,弯着腰,双手于袖袍中合十,迈着小碎步,快速的从御书房的门口走到大明皇帝身边,俯下身,拿着微微有些颤抖的音呛,“万岁爷,来了”!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正月十六,当那轮圆月高高的挂在空中,大明历二十三年迎来了第一场雨,月色因春雨变得朦胧,仿佛不在明镜高悬。
  那一晚皇城中逃出了八匹马和十六只信鸽。
  他们所带的消息只有一个“来了”。
  ......
  【飞花令·引子】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西北之最,有一座山,山中有花五朵,山风夹杂着山雨,轻轻一吹,花瓣便洒向了凡间。
  随花而去的还有五位仙子。
  ......
  【堪折枝】
  一辆马车从山谷出来,往北而行,马车快速行进在乡间的小路上,车轮巧妙的躲过了每一处坑坑洼洼,虽是疾行,车厢中的人却并不感觉颠簸。
  车厢中林沐看着手中的书,书的开篇第一句,喃喃自语,像是对着赶车的落九天发问,也像是在问自己。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小路旁是一个个小村落,炊烟袅袅,各家各户的院子里都有淡淡的绿芽,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这田园风光,在高堂之上可是见不到的。
  两个年纪相仿孩童,正在田野间玩耍,他们的童趣很有意思,就是不断的把对方摔倒在泥土里,呲着牙,开怀大笑。
  落九天,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想起自己小时候,嘴角微微上扬,一边驾着马车,一边把身体斜靠在马车车厢之上,远远望去,看见路旁的桃花已经绽放,细声细语的回答,声音很轻,生怕惊扰了林沐。
  “少主,花开就摘了它,要不然也是凋零,还不如物尽其用,让少主开心开心”。
  说罢,身形一闪,手中多了一朵绽放的桃花。
  落九天很小心的把车厢上车帘用手拨开一个缝隙,把这朵桃花递了进去。
  林沐把书放在膝上,腾出手接过这朵桃花,别在了耳朵上,没有挽好头发垂了下来,深邃的桃花眼凝望着窗外,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回答的还算有些味道”!
  【飞花令】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
  沈良乘着乌篷船顺水而行,一路上环境清幽,除了两岸啼鸣之音,听的最多的就是这两句话。
  沈良听见乌篷外边雨打江湖水的声音,抬起了头倾听,放下了笔,吹熄了煤油灯,从乌篷船里走了出来,站在了舟头。
  他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远远眺望,“没想到一入江湖,就遇飞花令出,快哉,快哉”!
  话音未落,沈良拿下腰间的酒葫芦,大喝一口,拔出身后背着的白驹,脚踏船头,一跃而飞,从江水两侧的山崖峭壁之上斩了一簇野花
  身形回落,脚尖轻轻的在江湖水一点,接力而行,跳回了船上,随手取回剑上的野花,插在早已喝干酒的酒坛之中。
  此情、此景、此人,构成了一幅画满了江湖侠义的水墨丹青。
  【堪折枝】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马车上,落九天看着日落西山,天已渐变黑,而十里之内只有一个个的小村落。
  “少主,天色已晚,看来今天便只能在这乡村人家借宿一晚,还望少主不要怪罪”!
  “九天,你和我二人不必如此,出门在外,有一落脚点便可,何罪之有”!
  “是!少主”。
  落九天,停下了马车,从上边跳了下来,低着头,挨家挨户的去敲门请求借宿,对这样一个正直冷傲的人,还真有点困难,也许是低着腰不太习惯,感觉怪怪的。
  “娘亲,这个大哥哥好漂亮”!
  “别乱说,哪有形容男人漂亮的”,一个妇人抱起自家的闺女,略有歉意的看向林沐,微微颔首,以表歉意。
  “哪里有乱说,娘亲你看,大哥哥的耳朵上还别着一朵桃花”。
  林沐一听,忘了自己在马车里随性而为,转过身来,把耳朵上的桃花摘了下来,送了出去,别在了小姑娘的耳朵上,揉了揉小姑娘的头,称赞了一句。
  “好美丽的小姑娘,长大以后一定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
  小姑娘小脸通红,把头埋进了娘亲的怀里。
  妇人对着林沐微微点头,以表感谢。
  林沐看着小姑娘红彤彤的脸蛋和脸上的掩饰不住笑意,对着妇人拱手作揖。
  “今我二人赶路忘了时间,能否在借宿一晚,还望海涵”。
  【飞花令】
  沈良的一艘乌篷船,徐徐而行,终于到了渡头,船头撞在了河岸之上,沈良一个健步,飞上了河岸,留下未栓缰绳的乌篷船。
  他把身上的蓑衣脱掉,摘掉斗笠,露出了英俊的相貌,一身黑衣的他,一脚踏在南城镇的青石板路上,走上属于自己的江湖路。
  【堪折枝】
  林沐接过大娘手中的重物。
  落九天一看急忙想接过来,林沐摇头,示意他去帮一帮大娘。
  开了破旧的门扇,林沐看着屋里的陈设微微皱眉。
  “公子,寒舍简陋,还请不要怪罪”!
  林沐赶忙对着妇人施礼。
  “大娘,这说的是哪里话,小生感激还来不及,哪里有怪罪之心”。
  “看着公子皱眉,老妇还以为公子,嫌弃寒舍”。
  “大娘,我看此处安居乐业,为何大娘家中如此清贫”。
  林沐看着大娘家中如此清贫,想起了师傅的话,所以他觉得他应该用自己所学,帮一帮这些纯朴之人。
  “实不相瞒,其实大家的日子都差不多,这年头能活着就好,哪里还妄图过的富裕,公子见笑了”。
  妇人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对着林沐解释。
  林沐听着妇人的话,右手握着“沈良随笔”,往左手里敲了敲,对着屋外大喊。
  “九天,我们在这暂住些时日吧”!
  “少主,怕是会误了时辰”!落九天的神色有些焦急,他深知少主还有大事要做。
  “无妨,在这里耽误的,在别处赶回来就是了”。
  【飞花令】
  沈良脚踏青石板,双眼无处张望,发现南城镇是一个热闹繁华的小镇。
  拱桥上有一个耍猴的人,猴子灵巧多变,窜上窜下的,时不时还扮个鬼脸,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许多孩童,爬在卖糖人的推车前,脑袋上扎着小辫子,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指指这个,指指那个,嘴里满是赞叹。拱桥过去,出现的是一座高大的酒楼,富丽堂皇,金匾之上写着“燕来楼”。
  沈良踱步上了酒馆的二层,脚踩在擦的锃亮的木质楼梯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到了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学着书中的样子喊到“小二,来二斤牛肉,一壶烧酒”。
  却不想引来了一阵哄笑。
  沈良不以为意,站起身选了一个人最多最热闹的位置坐了下来,解下背后的白驹,放在酒桌之上。
  “晚辈初来乍到,这桌酒钱就算我的了,还请几位前辈讲讲这几日有什么新鲜事”?
  这神态各异的三人一看有免费的酒喝,开心的不得了。
  一个满脸胡须,相貌粗犷的大汉,举起手中的酒碗,对着沈良说道:“看来,这位少侠来此,也是为了飞花令”?
  沈良拿起桌子上的酒坛,把桌子上尚未用过的空碗倒满,举起来与大汉的酒碗一撞,说道:“干!我这一路上老是听闻飞花令,所知之事也是书中得来,不知可有什么秘事可以告知”?
  粗犷大汉刚要张嘴,一个尖嘴猴腮的矮个子赶忙拦话,我来说我来说,“相传飞花宫中都是女弟子,而且非美女不收,要不为何这么多年轻才俊,想要夺这飞花令,还不是为了博美人一笑”。
  沈良不置可否,摇了摇头,“还没有更秘密一点的”??
  这时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人,开始准备说话,这人相貌端正,颇有一番侠义之风,就是喝醉后红红的鼻头有些破坏整体感觉,低声对沈良说:“据说这飞花宫中,有一秘处,非男子不可进,里面有着天大的秘密,据说这么多年来,还没破解,有人说可能治疗身体暗伤的良药”!
  沈良一听,眉开眼笑,“来来来,喝,小二再来两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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