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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苏醒血脉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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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冰原边缘游荡而活的荒人来说,几十年的极夜往往都是在冰屋里度过,不过也有一些例外,那便是血脉之力觉醒的时候。
  血脉之力,独属于极北荒原的特殊力量。这种力量祖祖辈辈相传,每一个荒人生来便有,只是十岁觉醒最为合适。因为此时的孩童生理上明事理但又单纯,身体上筋骨尚未成型但成长空间巨大,对于修炼来说最为合适。
  温暖的冰屋又度过了一个平静的夜晚。
  家里仅有的一面镜子悬挂在放置脸盆处的正上方,不过辰时小月儿便已经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小月儿站在镜子面前认真的看着,镜子里的她黑发如瀑,鼻梁是荒人特有的高挺光滑,双耳如白狐耳般洁白灵动,一颗樱桃小嘴仿佛刚刚成熟,红润的恰到好处。不过最令她沉迷的还是自己的双眼,她的眼睛狭长明亮,长长的睫毛下是异于常人的冰蓝色瞳孔,这种冰蓝色是躺在冰层底向上看透光的那种颜色,纯洁又虚幻,仿佛非人间之物。
  出发前月儿娘亲取出了新衣给爷俩,穿着娘亲手做的白色兽衣,原本便不凡的她气质更加出众。
  司空北看着女儿感觉有些不真实,他回过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和妻子,两人相貌一般,怎么就生了这么个天仙般的女儿?
  带着疑问司空北同妻子告别,小月儿则是紧紧地抱着娘亲,母女俩额头紧贴,片刻后小月儿嘟着嘴亲吻了一下娘的脸颊。
  挥手送走丈夫和女儿,辛兰芝心里隐隐有些紧张,最后紧张化为一抹不安,也不知这不安从何处起,最终又会怎样?
  ……
  在痛吃一大盆荤素杂粮后,家里的六只雪狗精力旺盛的可怕,司空北双手用力拉住缰绳,生怕它们挣短,小月儿坐在雪橇一边,此时她正欣赏着沿途的风景,看着目光平静,但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突然雪橇一个猛地转弯,小月儿即将飞出去的身体被腰腹处的宽布结实勒住,她正在思考的心神一下子被拉回了现实。
  抬头望去,远远处一座黑色的森林若隐若现,再近些,小月儿有些诧异,原来这座黑色森林是一座城,一座有觉醒池的城。
  快到城池附近时,六只雪狗的叫声突然变的急躁,平安八方突然涌出好些雪橇,雪橇前边大多都是荒人饲养的普通雪狗,和人类一样,雪狗见到数量巨大的同类也会焦躁不安,每个雪橇的主人都开始不约而同束缚紧手中的绳子,到城池前居然已经没有了混乱,因为每一辆雪橇都带着善意和希望。
  雪橇在城池前百丈左右停了下来,所有的人在此都要开始步行,司空北自然也不例外,带着周围人的注视,他握紧了女儿紧张到出汗的手。
  这座城名为荒岩,这种质地坚硬且颜色为深棕色的岩石在雪原上非常常见,当这种深棕色合拢成一座城,从远处看去便成了黑色森林,因为极夜里绿色的森林是黑色的。
  血脉之力的觉醒非常复杂,毕竟这是雪原上最重要的几件事之一。
  荒原的一天是这个世界其他地方一天的一半,因为这里的一天分为白夜和黑夜,每一个夜十二个时辰。白夜与黑夜的时间分界线是世界内陆太阳升起的时间,一般为晨八时。
  此刻已经是白夜八时,也就是正午时分,所有带有觉醒池的城池都将关闭。
  觉醒仪式需要经历三个步骤:
  一,祭拜神明与荒人先祖。
  二,骨龄鉴定。
  三,开启觉醒池。
  祭拜仪式开始,城内一时万人空巷,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城心。城心中央有一处凸起,全城的人围绕这个凸起环跪一周,从高空看去便是一个没有人的百丈圆。
  首先由城主跪颂祭拜文献,最后众人一扣三拜往复十次。
  当荒人跪拜时,凸起处便会发出一种令人虔诚的梵音,所有荒人都感觉到了神的力量,臣服且不能直视。
  少男少女总是好奇心极重,虽然父辈一再严厉训斥,但总归会有人不小心瞥到。
  当这些目光试图触碰凸起时,一股威严充满震慑的力量便会瞬间冲击他们的心神,接下来他们便会冷汗直流内心虔诚。
  小月儿在听到小声的惊恐声后内心骚动,最后好奇心驱使她看了一眼,冰蓝色的目光触及凸起,很快信息反馈了回来,那凸起原来是一座祭坛,是一座暗金色的充满能量振动的祭坛。
  当祭拜结束后,众人的目光才得以平视祭坛,小月儿瞳孔猛地方大几分,司空北觉察到女儿的诧异,忙问何事?小月儿脸色平静的摇了摇头,示意爹爹没事。
  司空北不言,女儿或许发现了什么,不过她不愿说自己也不会强迫,他只是攥紧了女儿的手,向她传递着一切有我的信息。
  小月儿目光紧紧留在祭坛上,刚才那一瞬间她分明看到了金色的祭坛,怎么现在却是黑色的?
  带着疑问小月儿跟着爹爹准备去测骨龄,她终究还是回头看了一眼,不过祭坛仍旧是黑色。
  在她走了不远后,祭坛上刻画的神像双眼亮出一道金光,金光无视了所有,它的眼里似乎只有女孩儿的背影。
  骨龄测试很简单,只需要从一处阵法走过即可,只要年龄在十岁到十二岁便可通过。
  骨龄测试的孩童约有五六千,一个半时辰后,骨龄测试结束,没有一人骨龄不合格。
  这就是荒人的一种品质,在关系到后代与祖先的事上,没有一人会马虎丝毫。
  觉醒池在城中央地下,除了那些测试骨龄合格的孩子和二十位负责鉴定结果的人外,其余人等不得进入。违者,杀!
  每一次觉醒会有四百人同时进入,每一次觉醒大概需要一刻钟,一个时辰可以完成三次。
  等候了一个时辰后,小月儿带着爹爹肯定的目光信步走进觉醒池。
  地下空间很大,小月儿和身边其余一百九十九位女童安静得向下走,在十位负责记录的女性荒人指导下,她们褪去了身上的一切衣物,随后全部进入温暖如汤的池中。
  觉醒池水的颜色是一种醇厚的奶白色,每个人只有脑袋在外面露着,因为热气蒸腾的缘故所以大家都闭着眼睛。
  感受着身旁的温暖和细腻,少女们的身体里出现了一抹悸动,这是她们与生俱来所携带的血脉的悸动。
  小月儿心里砰砰直跳,悸动从她的双眼开始传出,渐渐的蔓延到了她的全身。这种悸动很快变成了跳动,最后又变成了烧开水的沸腾,尤其是她的双眼,似乎真的在沸水里一般,滚烫滚烫的。
  当滚烫到一种极限,觉醒池中的一股精华能量开始灌入她的体内,如同炎炎沙漠里的一汪清泉,小月儿瞬间舒爽了一大截儿,尤其是双眼处,前所未有的舒服。
  “嗯?”
  “觉醒池的能量怎么下降这么快?”
  “什么?这怎么可能?”
  几位荒人女性一下乱了起来,常年管理此间事务的几人,从未遇见这种事。
  “镇定!”年纪最大的一位女性开口道,显然她的威严极高,其余人立马安静下来。
  “给池中继续释放能量,保证觉醒仪式顺利进行!”
  “是!”
  看起来这是一件小事,但是却藏下了很大的祸患。
  池中,小月儿在这种舒服的状态下持续了很久,最后在一道声音的指引下她才起身。
  少女们用提前准备的毛巾擦拭水珠,很快都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血脉之力的鉴定结果分为五个等级,分为白色、黑色、黄色、红色、紫色五个级别,每一个级别又分为上、中、下三个小品级。
  负责发放鉴定结果的女荒人会在觉醒池入口处宣布结果,不过在这边陲小城里,大多数人都只是白色等级,而且下品居多。
  小月儿的结果引出了一阵惊呼,她的血脉之力等级达到了白色上品,到目前为止,近乎两千人里不过只有十余人。。
  司空北高兴的牵着女儿的手,对于这个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要知道他的血脉浓度也只是普通的白色下品。
  当天夜里,父女两人便坐着雪橇回家,他们约定把这个好消息尽快告诉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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