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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兄弟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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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久如约来到苏州城外,青鸟仍旧不离不弃的跟在身后。
  姬离忧给出的信息是在城外一个山坡上的凉亭相见,至于具体位置,沐久神识一扫自然而然的就能发现。
  如今那座座凉亭里并无人存在。
  不一会两人便到了凉亭之内,凉亭不大,稍显破败,却还干净,中心摆着一个圆形石桌,几个石凳。
  他站在亭内看向远方的苏州城,与北方的城市不同,南方的城市地理位置变迁的要少一些,可能是因为经历的战火少些的原因。这里与他上次来并无太差异的样子,不过他知道再过几十年眼前的一切将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届时一切都面目全非,再也找不到往昔的一丝痕迹。
  不多时从苏州城的方向开来了一辆车,是汽车而不是马车。
  现今当然已经有汽车的存在了,前清末期就已经出现,只是国内能买的起的人那可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而且沐久知道,现在的汽车比之后世的差太远了,舒适度还有性能没得比,而且现在的路况一言难尽。
  但是与好奇的青鸟不同,他的心思可完全没在这辆车上,而在车里那有些熟悉的气息,他的眉头慢慢紧紧皱了起来。
  车停在山坡下面,一个中年男子开开车门下车。
  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带着西洋帽,男子抬起头,与沐久四目相视,然后一股皇者霸气四溢而出!
  沐久冷冷的看着男子,隔着上百米便已开口:“你越界了!”
  声音轰鸣,如雷贯耳,青鸟忍不住直接捂住了双耳,更关键的是,明明是冷漠至极的声音,可分明听出了里面带着的怒意。
  那名男子面无表情的走上山来,边走边释放自身气息,晴朗的天空一时间乌云密布,狂风骤起!
  而唯有那男子周身却无任何改变,仿佛周围的改变与其无关。
  沐久屹立不动,无丝毫变化,而男子每走一步,青鸟的心却仿佛被重锤锤击一下,然后抑制不住的倒退,男子不停前行,青鸟不停倒退,待男子走到亭子中,青鸟已在百米之外,面色煞白。
  而沐久只是冷冷看着男子一步步走上来。
  狂风忽然消失,而乌云也立时散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如果不是周围被狂风所摧折的草木,会让人以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男子已然坐在石凳之上。
  看着面色冷峻的沐久,男子忽然笑起来,仿佛见到了多年不见的好友:“二弟,两千多年不见,还是这么倔强么,还有我现在叫秦政!”
  沐久不语,心中却暗道,改名了么,也是,对原先的一种纪念么。他径自坐在石凳上,而青鸟则是怎么也不敢回到亭中了。
  男子手在石桌上轻拂而过,一套冒着热气的青花茶具出现。他将扣着的茶杯取出两个,一个放在自己面前,另一个放在沐久面前,然后端起壶为二人分别倒上。
  “这后来人整出一套叫什么茶道的东西,我呢是不会,也不乐于去学,就会把茶丢在壶中直接冲泡,来,尝尝!”男子自顾自道。
  他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还不错,足以解渴!”
  沐久仍旧一动不动。
  男子无所谓,继续道:“说来这蛮邦还是没有我华夏好!人不好,物更不好!初过去时,语言不通,外貌也不同,当时那些西洋人的祖先简直和野人差不多,惟有二弟你说的那个也叫什么大秦的还算差强人意,只是傻乎乎的以用铅器为尊贵,几乎被其毁灭。后来那个大秦最终灭了,然后那群西洋蛮人占了那边,可是也没好到哪去,整天即使你打我,我打你,竟然打了两千年,无趣的很!直到后来,他们终于发现你说的那个美洲大陆,我才跟了过去,然后一直呆到现在,说起来我这也算是颠沛流离了两千余年,有家不能回,二弟你怎么也该解气了不是?”
  若是青鸟再靠近点,怎么也不能将刚才那个霸道的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人和现在这个近乎卖惨的男子联系起来。
  沐久端起茶来饮了一口。
  “你回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不成?还是外边的世界不够你征讨了想继续回来统一六国了?”他淡淡道。
  男子一笑,他也端起茶来做出敬酒的模样:“统一全国甚至统一世界什么的事我是不会做了,没多大意思!天下没有永存的帝国,也不会有万世的帝业!这些年,我只做了一件事,赚钱!”
  沐久挑了挑眉。
  “我知道你也有很多的产业,不过我们的目的不同!”男子忽然站起来,长开双臂,似乎要拥抱整个世界,“你我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可这不够,还要有足够多的钱,无数的钱,无数的资源!钱多到我想哪个国家兴,他就兴,哪个国家亡,他就亡!所谓一言兴国,一言灭邦!如此权势,要那名义的上的帝业何用?”
  沐久脸色有些怪异,眼前这个男人曾经作为世界上最强大帝国的皇帝,横压一世,霸气无双。更为了获取长生的力量将整个帝国赔上,甚至设计自己,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导致两个人彻底翻脸,也是沐久这两千年来痛苦的罪魁祸首。
  自己与他再怎么样,可是必须承认他却实为无可争议的千古一帝。可是两千年岁月过去了,他想不到的是,曾经的帝王如今没入地下,竟然做起了操作世界的地下皇帝。
  好吧,这依然很好很强大,甚至更加强大。
  可是沐久还是忍不住问上一句:“你已然长生不死,而且获得无批的力量,得偿所愿,这些凡间的俗事俗物对你来说有什么用,很有成就感?”
  “何用?”男子转身看着沐久,就像看一个异类,男人不就应该如此吗?不过也对,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个异类。
  “二弟,你可知道,从帝国覆灭的那一刻起,我就有了一个新的目标!既然他们灭了我的国,那么我就掀翻他们的神界、仙界!我,大秦始皇帝嬴政,我要以凡间的力量,逆行伐天!我不再做人间帝王,要做就做那九天之上的天帝!”男子负手大笑。
  此刻,他不在遮掩,这男子竟然是始皇帝祖龙嬴政!这个历史中记载死在东巡路上的千古一帝,不但没死,而且竟已然得长生,且隐没在背后,操作着世界各国的兴亡更替!
  沐久此时的脸上才浮现惊诧之色,不过很快就隐没。
  “那先预祝你成功!”他淡淡道。
  秦政或者说嬴政一滞:“难道你不想对那些仙神报复?现在跟我一起,就像以前那样,以前我们统一六国,这次我们一起打上天庭,夺取三十六天!我做天帝,你做那紫薇帝君,这样不好吗?”
  “没兴趣,而且如果要报仇,先找你才是吧!”沐久冷冷道。
  秦政眼中浮现一丝恼怒之色,不过瞬息就被其压下:“你应该清楚,当年我是算计了你,但也没打算要你的命,只是借你之躯获取仙气而已,可是谁也想不到的是最终的结果竟然让忘忧遭劫,可这完全是无心之失,而且正因如此,我才退出华夏,两千年不履中原半步!还有...”
  “够了!”沐久猛然间站起,“没其他事,我就回了,另外我不想再在华夏见到你!”
  “你...!”秦政一滞,不管是他作为帝王的曾经,还是这两千多年来的幕后帝王,何曾有人敢如此对他。
  不过转瞬也就释然,他知道沐久就是这样的脾气,两千多年前也不曾对自己卑躬屈膝。
  “那忘忧的三成魂魄你也不想要吗?”他扔出了今天的杀手锏。
  沐久猛然间回头,眼中生出慑人光彩,看向秦政手中那个晶莹剔透的玉壶。
  纵然隔着玉壶,可是他明确感受到那就是忘忧的残魂不假,与他这些年收集到的一般无二!
  “什么条件!”他盯着玉壶,眼中再无他物。
  秦政松手,玉壶就那么飘向沐久,却未曾说什么。
  “你以及你的势力可以回华夏,想干什么我不管,但是别干涉我继续收集忘忧残魂以及收集温养之物!如果被我发现,必与你不死不休!”沐久双手接住玉壶,就像是捧着最心爱之物般。
  “好!成交!”秦政道。
  然后他看沐久就要离开,又道:“百年左右,末法时代必然到极限,那时天地必然出现极短时间的回光返照,最后的灵气喷发,天维之门必然开启吸收灵气!而此时正是攻入天庭的最好时机,你真的不考虑下,二弟?”
  “没兴趣,你爱攻就攻吧!我只想复活忘忧!”沐久头也不回道,然后冲天而起,转瞬间失去踪迹。
  一直看着的青鸟,连忙追赶上去,不过却是绕开了秦政。
  “儿女情长!不成大器!”秦政冷哼,不过立即喃喃道,“不过,你以为你能逃得过我的掌控吗?”
  他踱步下山,早有司机下车开门,而如果沐久在此,必然能看到车内竟有一与姬离忧几分像的女子,而与水晶棺中的姬忘忧气质更加相像!
  而沐久当时竟一无所觉!
  待二人都离开后。凉亭后面的一棵古树后却转出一个女子,正是姬离忧。她看着下山的秦政还有飞去的沐久,眼中闪过极为复杂的光彩,却久久不言。
  此时的沐久只是欲急切赶回魔居,将忘忧残魂归体,而后面的青鸟则急速追赶。
  说来也奇,青鸟这么多年法力进步也就那样,勉强算是个大妖,可是这飞遁速度着实惊人,想来与她种族有关,但也看出她在这上面下了大功夫。
  然而沐久飞遁不过百里就立时停住,凭空而立,皱起眉头,淡淡道:“出来吧!赵政的属下什么时候这么藏头露尾了!”
  “大胆!如此对吾皇无礼!”四个黑衣男子凭空出现,将沐久围在中间,其中一人怒喝到,瞬间火冒三丈。如果沐久是单纯的叫嬴政或者秦政这个名字的话,黑衣人可能不会这么生气,但赵政这名字是其最厌恶的,对其而言是种侮辱。
  沐久一哂,这些秦政的下属不知道为何敢对自己出手,但想来不是嬴政的命令,他没有这么无聊,而且这么区区四个小人物也对自己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至于说他无礼,对他们而言,嬴政是天,对自己而言,秦政什么都不是!
  “三个呼吸,看在赵政面子上不杀你们,退下!”沐久负手道,至于玉壶则第一时间被收了起来。
  “对吾皇不敬者,当死!”黑衣男子喝到,然后四个人不分先后向沐久冲来,速度快极,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
  如果有人此时从地面看来,能看到四道白色气浪从四个角围向中间。
  沐久摇摇头,面色一冷,右手食指中间并拢,其余三指收回握住,一道剑光凭空而现,向着四人而去。
  不待四人有反应,剑光自太阳穴穿头而过,四道血光飘撒,四个尸身不分先后坠落!
  随后而来的青鸟呆立当场,她恰好看到这一幕。
  四个在她看来无异于史前巨兽能轻松碾碎自己的人物竟瞬间暴毙,在沐久面前竟毫无还手之力。
  自己以前只知其神秘,但现在看来其实力竟给人与娘娘不相上下之感。
  “还有一个,出来吧!”沐久却并无什么感受,对着空气继续道。
  “啪啪啪...!”在青鸟不可思议的注视下,一个男子凭空出现,比起刚才的四人,眼前这人更为恐怖,四个人在其面前也不过像绵羊般。
  “武安君白起?”沐久皱眉道,这人赫然是与姬离忧会面的男子,竟是武安君白起。
  “不愧是周王殿下!虽说伤势尚未痊愈,半成法力还要维持魔居,竟然还有如此实力,我这四个纵横一方的手下,竟然一招都不敌,白某佩服!”白起笑道,只是看不出是真心佩服还是嘲讽。
  “怎么,你也想要对我出手?”沐久看着白起道。
  “前世并没有机会交手,这次请殿下成全!”白起竟是深施一礼。
  沐久长出了口气,武安君白起纵贯华夏历史都是可以令小儿止哭的杀神和绝世猛人,他入秦时,武安君明面上早已故去。而实际上则是其假死修炼巫族秘法而已,直至最后咸阳终焉一战他才重新冒出头,显现出强大的实力,在自己手下救走了重伤的嬴政,只不过最终两人也未曾正式交手一次。
  武安着,武能安邦定国也,可谁能料到他也具备强大的个人武力?
  那时的白起似乎是刚出关容貌是个中年人的模样,现在倒是个青年人,一时之间沐久竟然差点没认出来。
  不过沐久怎么也不可能怕了他,而且这个武安君既然打算动手也不是自己退缩遍能解决的,于是他便随意做了个请的动作。
  “殿下,请指教!”白起话音未落,人已然消失在原地,而在沐久神识中一道巨大刀光正当头劈下,因极速刀刃之上竟生出淡淡火光!
  这还是超越了人体极限的速度,也是超越了人体极限的力量!
  沐久有些心中略微感叹,巫族炼体之法的强悍,如是自己不做任何防护挨上这么一刀也绝不好受。
  当然沐久也不可能就这样等着被动挨打,他手指一转,刚才的剑光再次出现,瞬间以超过白起的速度向着刀身电射而去,并后发先至。
  “叮!”伴着一声刀剑相撞的脆响,白起的刀被撞的偏移开,向着沐久的身侧斩下。
  而剑光则毫不停歇,只是划了道轻微弧线,则再次向白起飞去,只是这次,沐久是攻。
  白起眉头一皱,自己也可以不管剑光,刀一横便可横切向沐久,只是自己肯定会被剑光穿身而过,而沐久不见得会受伤,自己可挡不住他的飞剑。
  无奈之下,他只能回刀护身。
  “叮!”这次是刀挡住了剑。
  而此时,攻守转换间,白起冲过来时带起的音爆才到了青鸟的耳边。
  在她的眼中,根本看不清白起的动作,只能看到其消失后瞬间出现在沐久身前,接下来就是刀剑相撞。
  沐久得势不饶人,其飞剑绕着白起上下翻飞起来。
  只闻“叮当”声不绝,只见白起刀光上下翻飞,而沐久除了手指竟一动未动。
  只十数息,却已不知二人交手多少招,青鸟开始还敢看,数息之后竟只能闭上眼,因为再看下去自己随时会吐血。
  白起闪身回到了起点,看着那个一只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上并拢的食指和中指上悬浮着一柄匕首大小飞剑的沐久。
  沐久在白起退后之时就收回了飞剑。
  “殿下的剑仙飞剑之术果然厉害,白某自负现在的这状态斩寻常地仙如土鸡瓦狗,但在殿下面前却只能勉力防守而已!”白起面色微微凝重的道。
  “你也很不错!能接下我刚才攻击的现在的天下没几个人!”沐久由衷赞道。。
  “那么接下来殿下小心了!”白起一笑,带着一丝残忍。
  “吼!”他仰天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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