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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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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轮回之地,更不知道自己怎么浑浑噩噩的就来到了京华园。
  待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然看到了秦幽儿,自己竟然下意识的来到她的身边了吗?
  他茫然的站在窗外看着她,又茫然的看着她下课,跟着她出了校园,最后跟着她回到家中,吃晚饭、看书、洗澡、然后休息。
  他就那么一直跟着,但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更不知道如何去做。
  然后就这么日复一日,第二天重复着。
  她是一个很简单的女子,简单到就那么重复着前一天的生活却依然乐在其中,津津有味,却丝毫不觉无趣。
  她似乎对一切都充满了浓厚的兴趣以及对生命的渴望,跟忘忧是那么的相像。
  这是沐久心中下意识的出来的想法,恍惚间他都觉得那就是忘忧,好多次他甚至都忍不住冲出去抱住她,然后告诉她自己对她的思念,对她的爱。
  不过显然仅存的理智阻止了他。
  秦幽儿这两天心里其实很复杂,纵然外表根本没有表现出来。
  那一日在荷塘边这种感觉出现过,不过一会就消失了,但不知为何,后来这种感觉又出现了,还是那么的强烈。
  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路上甚至在家中。
  可她说不上来这种感觉的由来,好多次她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在盯着她,可是却又一无所觉,只是唯一能让她确定的就是,这种感觉至少不是对她有害的。因为那就像是一个失散了很久的亲人在看着自己,陪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但她无法知晓这种感觉的由来。
  秦政不在,白起不在,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应该与谁去说。
  她想到了姬离忧,在那之候,姬离忧来找过她几次。
  秦幽儿对姬离忧的感觉也很复杂,她能感觉到那个美丽的女子对她似乎带着一种很复杂的感情,有时远却有时很近。
  但她在这种时候,唯一能想到的竟然只有她。
  然后她来到了第七号当铺,这也是某次见面之后姬离忧留给她的地址。
  沐久神色复杂的跟着秦幽儿来到这里,看着她通报了姓名,然后不久之后陈正元出来迎接,明显楞了一下的陈正元带着她到了后院,然后见到了姬离忧。
  得到通报的姬离忧也楞了一下,见到秦幽儿的时候险些失态,因为她看到了跟随着的沐久。
  不过瞬间她就发现沐久的状态明显是悄悄跟随,除了同等级的人,以及自己这样与之相处了两千多年的,不可能会发现他的存在。
  她面色微异拉着秦幽儿的手进到屋中,让其坐在软塌上,然后看着沐久面无表情的随便一站。
  她明白,终究沐久还是见到了秦幽儿,而且确定了某些事情。
  不过暂时她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让她感觉有些怪异:“幽儿妹妹,想不到你竟然真会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秦幽儿神色略带怪异的道:“其实,离忧姐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说了你也别取笑我!”
  “哦?”姬离忧慵懒的斜躺在另一个软榻上。
  “嗯...”,秦幽儿犹豫了下,“这几天我感觉很怪异,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跟在我身边的样子!这让我感觉很慌乱。”
  “几天?”姬离忧坐直了身子,带着疑问。
  “三天了吧!几天前出现过一次这样的感觉,只是后来消失了,可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又出现了!”秦幽儿道。
  “一直有这种感觉吗?”姬离忧瞥了一眼沐久问道。
  秦幽儿点点头:“一只有,不管是在哪里,不管什么时候,哪怕上学、吃饭、休息甚至洗澡的时候一直存在!”
  姬离忧面色怪异,而沐久面上也微热,似乎这几天确实是这个样子,但他想不到的是秦幽儿竟然隐约间察觉到了什么。
  “那你觉这种感觉对你有恶意吗?”姬离忧胃部可查的皱了皱眉。
  秦幽儿摇了摇头:“虽然很难说清,但我感觉那种感觉绝不会对我有恶意,甚至我会觉得那就像一个很久不见的亲人甚至是......”
  秦幽儿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甚至是什么?”姬离忧问。
  “说了姐姐不要笑我,我感觉甚至是一种爱人的感觉!”秦幽儿唱出了口气,鼓足勇气说出了口。
  姬离忧面色一僵,不过立即就掩饰了过去,她捂着嘴笑道:“是吗?看来幽儿妹妹也想春心萌动,想谈场恋爱了呀!”
  “姐姐!”秦幽儿脸色羞红,站起来跺了跺脚。
  “嘻嘻!”姬离忧捂着嘴笑道,但是沐久和秦幽儿都看不到的是她的眼中根本无一丝一毫的笑意。
  “好啦姐姐,你说说嘛我到底该怎么办呀?”秦幽儿上前走了一步摇着姬离忧的手臂。
  姬离忧止住笑,想了想道:“其实我觉得幽儿你其实不用在意的,这也许只不过是你的错觉,过几天就消失了呢。就算真的有什么跟着你,既然没有恶意我觉得也不用怎么在意。”
  “唉,也只好如此了呢!”秦幽儿叹息道。
  “嗯!”
  “那姐姐,幽儿今日打扰你了,幽儿告辞了!”秦幽儿道。
  “妹妹慢走!”姬离忧道。
  姬离忧送秦幽儿离开,沐沐久则是站在那里并未动弹。
  她回到原位坐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看向沐久,却没有开口。
  “你之前来见我说的那些话时就知道了是不是?”沐久望着秦幽儿离去的方向道。
  “知道什么?”姬离忧反问。
  “何必明知故问,人才刚刚离去!”沐久冷着声。
  “哦,你是说幽儿啊!怎么了,这是我之前认的妹妹啊,圣主你看上了吗?还跟着人家!”姬离忧淡淡道,显得很生分。
  沐久叹了一声:“从何时起,你与我如此了,竟是连话都不肯好好的说了吗?你早就知道秦幽儿是你姐姐的残魂转世,何必对我遮遮掩掩?”
  姬离忧冷笑,却未回答。
  沐久心中似被垒石填满,郁闷的说不出话来。既然多说无益,沐久不想再停留,那便离开吧。
  沐久走到门口时,姬离忧忽然道:“既然你认定这是姐姐残魂,那么你就不想着将其杀了,取出魂魄复活她么?两千多年了,你不就想着这一天吗?”
  沐久顿了顿,没说什么,就此迈步离去。
  姬离忧待沐久离去,仿佛全身都被抽干了力气,瘫倒在软瘫之上,脸上滑落泪痕,再也说不出话来。
  秦幽儿离了当铺,上了车往家的方向而去。
  不知怎么的,也许是因为与姬离忧谈论了一番,自己放开了些吧,那种感觉竟越来越淡,直到回到家中之时完全消失不见。
  不过本应该安心的她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却仿佛失去了什么似的难受的很。
  为何会如此?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而远在益州的秦政也愣愣看着天边,脸上看不出喜怒。不知是在怀念消逝的大秦,还是在怀念过往的岁月。
  往事悠悠,不可追。
  离人众多,各自心伤。
  只不过各自不知罢了。
  沐久回到了魔居,他径自向着忘忧所在之处而去,只是到了门口却迟疑起来,他该怎么面对她,如何去面对?
  告诉她,自己找到了她最后的三成残魂,但是因为其已转世成人,自己不忍,没有办法。又或者,告诉她自己要为了她而杀了她吗?
  无论怎么选怎么做竟似都是错,无可奈何,莫可奈何。
  最终他还是进去了。
  只是面对着忘忧,他只能缓缓坐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柳青云,出身柳府。
  柳府于前清末代帝王时得势,高居一省之巡抚,自也对大清极为忠心。只是后来南方与北洋达成协议,清帝退位,柳父拒绝了南方的招降,但区区一柱怎能擎天,柳父身死,柳家没落。
  若不是柳家残留的一点人望,只怕就此阖族不保,也是残留的这点人望,柳青云才得以入得京华园,未来也能得到那一个出国的名额。
  柳青云本不想来京华园的,奈何家族中兴重任担在肩上,不得不来。
  不过自从他看到了那个女子,那么温柔、恬然、美丽,他的心猛然一动,那一刻他深深地庆幸来到了这里。
  最让他开心的是那个女子虽然选修的国学,但是与他的班级就在隔壁,是以每次课间,他都会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路过她的班级,然后偷偷的瞥一眼或者几眼。
  她低头读书的样子真美,有时候会嘴角露出甜美的微笑,而有时候会眉头轻蹙。
  她微笑的时候,他也会不由自主的笑,她没有轻蹙的时候,他也也会皱起眉头。
  可无论哪种样子,她都是那样的美,那样的让人心动不已。
  更令他开心的时候,有次两人面对面经过时,她对自己的那浅浅的笑意,是让他是那么的满足,那么的开心。
  那个女子叫秦幽儿,好美的名字。
  柳青云甚至升起了让自家长辈求亲的念头,只是当他得知了秦幽儿的身世后,面对秦幽儿那显赫的家世,他却陷入了深深的自卑当中,再也不敢提这样的话。
  只是心中的爱意却像是一把野火,烧的他五内俱焚,那样的念头却怎么也打消不了。
  一个声音告诉他,让他自己放弃这样的非分之念,另一个声音告诉他要努力的争取自己的幸福。
  他每天都被这样的矛盾纠结着,几欲崩溃。他甚至多次暗地里尾随秦幽儿回家,就只为了远远看几眼。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秦幽儿的司机早就发现这一点,要不是秦幽儿的阻拦,恐怕自己早就沉尸江底了吧。
  直到那一日,一个根本看不清面容的人找上了他。
  她只是问他,想不想得到秦幽儿,然后柳青云就鬼使神差的跟着她走了。
  他问,自己怎样才能得到秦幽儿。
  她问他,觉得自己配不配的上秦幽儿。
  柳青云沉默了,然后摇了摇头。他无权无势无财,如何能与之相配。
  然后她问,若是能得到秦幽儿他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他说,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一切,包括他自己。
  她说很好,然后拿出了一份契约,泛着黑色的气息,带着不详。
  上面说,柳青云要听从她的一切命令,然后她就会帮助他得到秦幽儿,会为他提供所需要的一切,财富、权利、地位等等一切,但如果他违抗了她的命令,那么他将取走他的一切,包含生命与灵魂。
  他只是犹豫了下,然后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甚至怀疑一切不过是场梦。
  然后管家急匆匆的不顾其没起床将其叫了起来。
  有人送来了大批的财物,数目超出了柳家人的想象,而且指名道姓是送给柳家少爷的。
  柳青云的爷爷柳老爷子哪知道怎么回事,赶紧派人叫柳青云前去。
  柳青云心中一动,这才知道昨日真的不是梦。
  然后接下来的日子里,先是柳老爷子被安排了政府的高职,柳家的其他人也均得到一些实权职位。
  柳青云暗地里也被安排高职,但明面上仍要留在学校。
  柳家瞬间重新兴盛起来。
  柳青云暗地里惊叹的同时,也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变的不同起来。
  他在校内开始主动的接触秦幽儿,虽未获什么大的进展,但是至少已经成为了认识的人,能开始正常的交流。
  甚至在源源不断的情报支援下,柳青云不断得知秦幽儿的喜好,然后他根据这些喜好不断接近秦幽儿,在他看来,两人的关系明显开始不同,至少已经成为了朋友。
  或许这样下去,自己就能得偿所愿呢。
  秦幽儿最近有些苦恼,那个叫柳青云的同学在追求她。虽然他人长不错,家世也好,尤其是最近听说他的家族已然复苏。而且为人处世都算是风流人物。
  只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更何况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自己有那些想法。最近自己身体似乎越来越差了,竟然还晕倒过一次,她不知道这样下去,自己还能撑多久,药的效果也越来越差了。
  其实如果真的那样,自己可能也不介意找一个喜欢的人过一段那样的生活,如果对方不在意的话。
  可是也得自己喜欢吧,最重要的是自己总觉得有什么人,什么事情是自己在等待的。。
  自己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但那样的感觉绝不是这个柳青云能给的。
  直到那个主讲先秦道家文化的老师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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