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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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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学到中学走出最远的距离的一次就是到了定州医院,唯一的一次走出县城还是去医院咨询心理问题,看病。想想真是好笑,笑自己是性格太懦弱了,经不起生活的一点点磨难,笑自己太自卑了,看不到自己一点点长处。笑自己太无能了,都不知道以后怎样生活下去。
  太想逃离这个让自己感到无比痛苦的地方,在这里看不到一丁点希望,感觉这里就像自己的坟墓一样,也许长久下去,自己会更加沉沦,更加失去对生活的勇气,这里就会把自己埋葬!
  没有跟任何人告别,不清楚妈妈是怎样知道了自己要外出打工的行踪。她那时已经很少跟别人交流了,神经已经麻木,有时候还自言自语,有时还自己笑一下,有时还小声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每天吃着药。仿佛不认识了我们,也不认识了自己。我走了妈妈,我伤心的跟妈妈告别。她没有说出任何的话语,只是用关切的眼睛看着我。仿佛在说,你一定保护好自己,珍惜自己。在我转身的一瞬间,我看到了眼泪从妈妈的眼角掉下来,落到了路的泥土里,那像珍珠般的眼泪刹那间就不见了。那双带着期盼、担忧和不安的眼睛是那么温暖。虽然妈妈从此再也没有那温暖迷人,让人沐浴春风般的笑容,但是我从内心感受到了妈妈的关心!
  我用洗干净的所料化肥袋子装着被褥,用一个黑色旧提包装了两件衣服。
  我去二叔京天家借了50块钱,坐上了火车,开始了漂泊的生活,那年我十七岁。
  我去了遥远的山西,去修铁路。
  具体到什么地方忘记了,就知道火车哐当,哐当的,开啊,开啊。它知道自己最终要去的目的地,而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同去的有本村的,石刚,和石增岩,还有带着我们的田广。
  增岩原来是地主家的孩子,父母给他留下了大大的房子,但他好吃懒做,把房梁木头,都去换酒喝了,后来家境在他手里就败落了。
  如果手里没钱了,就去外出打工一段时间,被村里人看做负面典型,被称作败家子,和二流子。
  难道我真的如算卦所说,要以后走他的路吗?爸爸听说了没有表态,只是默默干活,不让自己闲下来。
  但我能理解到他深深的担忧,父亲的爱那是一种更加深沉的爱!
  感觉时间好漫长啊,我们买的全是站票,将近一天一夜20多个小时,车上人太多,根本没有闲余的座位,看到有人上卫生间,赶紧偷偷坐一会。路上增岩有时讲着三国,有时又到了红楼梦,不断展现出自己很有文化,真没想到,他的脑袋里还装了不少东西。
  我还是看到了别人的眼光,赶紧把头扭向车窗外,躲避了起来,一条干涸的河床映入眼帘。。
  听车上人说,这是黄河的一段。
  母亲河,黄河在我的印象当中是那么大,她也有干涸的一段啊,不禁想到自己的渺小,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干嘛来了,有什么使命吗?还是我就是多余的,还是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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