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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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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了北京上班七八天后,邓捷打电话给我,问我找到了什么工作?
  我告诉他,我在超市里应聘到一份收货员的工作。
  他也想跟我一起来这儿工作,最后他不知怎么应聘到了酒饮理货员。
  来到北京,见到他,感觉他的变化太大了。脸上突然有了笑容,笑起来还那么可爱,仿佛身上卸下了千斤重担。
  我问他,相亲成功了?这么开心?
  “没有,那个女孩儿,没看上我,嫌我没楼,没车,他高兴的答道。”
  那你还高兴个毛啊?跟吃了蜂蜜屎似的!
  他两只手在我脸庞捏了捏,然后吐了下舌头,“我高兴咋滴。”
  这还是我认识的邓捷吗?怎么感觉快乐的像个孩子。反差这么大?
  “你呢?相亲顺利不?”
  还不错,双方都有好感,可感觉越聊越淡了,以前每天还能发些短信,打个电话,现在不知道说什么了,我说着。
  你这也够呛,天天见不到面,你这跟我一样,八成没戏,邓捷笑着说。
  臭嘴巴子,乌鸦嘴一边去!我骂道。
  “不信?要不你等着瞧……”
  果然如邓捷所料,我们时间越长,关系越远,最初双方留下的好印象随着距离和时间慢慢的消失殆尽了!
  邓捷和我,在我姐家住了一天,感觉总是这样子也不是事儿,我俩就去附近四合院租了一间十几平的小屋。
  不错的是屋里放着现成的床,一人一个正好。
  憋屈的是,除了两张床和一个大柜子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地方了。
  幸好做饭是在外面,房东提供燃气灶,不然每天吃饭都是问题了。有朋友在一起,这些都无所谓了。
  晚上休息时,邓捷特别主动跟我分享了他的回家之行。
  “在火车上还忐忑不安的我,想着怎么面对自己的妈妈。”
  我没有打断邓捷,让他继续说下去。
  “毕竟已经知道了妈妈已经组建了另外的家,而且那个男的还有一个儿子。妈妈跟那个男的又生下了一个妹妹,关系真是复杂……”
  “你不知道永金在车上感觉头大都大了,我感到太纠结了。”
  “我真想见到妈妈,可感觉妈妈已经不属于我了,你知道吗?我在车上想了一路,我和妈妈曾经的曾经,我也想到了再见面会是怎样的场景。我即害怕又期盼,你懂那种心情吗?”邓捷问道。
  我了解一点,我回应着,有时何尝不是这样?我心里默默想着。
  邓捷继续说道:“没想到妈妈和叔真心接纳了我,邓捷声音有点哽咽了。他们开着面包车,开了几十公里来车站接我。叔叔接过我从北京买的东西,还责怪我说,这孩子以后回家别买这么多东西,自己省点钱,照顾好自己。这儿啥都不缺。然后安排妈妈和我座在了一起。”
  我看到妈妈穿着很朴素,但很整洁,可还是那么漂亮。在我心里,妈妈一直是很漂亮的。
  妈妈的第一句话,就让我落泪了,我们抱头痛苦起来。
  妈妈捧着我的脸说道:“儿子六年了,你长大了,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六年来被妈妈第一次温柔的双手抚摸着,我的心里像决堤的堤坝一样,感情像洪水一样倾泻下来。
  我终于像孩子一样,依偎在妈妈的怀里,被妈妈拍打着后背。尽管我已经二十周岁了,邓捷还是哭了起来。
  我知道那是幸福的眼泪,爱足以融化掉心里的寒冰,何况是在那么温暖的季节,而那个季节也将是收获的季节。邓捷收获了妈妈的爱,也收到了了同母异父妹妹的爱,和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弟弟的爱,也得到了叔叔的关心。
  当邓捷看到漂亮的妹妹时,拿出了在北京买的礼物,妹妹很开心的说道,“谢谢哥!哥你看起来好帅啊。”
  邓捷抱起妹妹,转了一个圈。
  “放我下来!”妹妹脸红了,害羞了的说道。
  妹妹已经上初二了,已经长成大美女了。
  “我也哥哥要抱,当那个四岁的男孩张开双手,像邓捷撒娇着说,全家都笑了起来。”
  “家里准备了,丰盛的饭菜。
  妈妈提前去买了肉,鸡和鱼。还有邓捷喜欢吃的羊肉丸子。还准备了黄酒。”
  “能喝酒吗?小邓,叔叔问道。”
  “能喝一点,邓捷说道。”
  来叔给你倒碗里,你说停,我就停啊。
  等酒到了小半碗位置,邓捷终止了倒酒。吃着妈妈亲手做的饭菜,喝着团聚的酒,邓捷感到异样的幸福。
  幸福很简单,有时只是跟最爱的人,吃一个家常便饭。
  “到了晚上睡觉休息,为了让我和妈妈多说话,叔特意嘱咐让邓捷和妈妈在一起,姑娘和最小的一个屋。妈妈让我早点休息,虽然座了很久的火车,可我怎么也没睡意。我们聊了很多,很多。我知道妈妈在这儿挺好的,叔对她也挺好,我就放心了。当妈妈说明天要带我去相亲时,我觉得不重要了。
  妈妈还是固执的要求我,必须去,说还为我积攒了三万块钱,等结婚时用。我心里很感动,因为我知道妈妈心里还是在乎我的,我心里以往的不满和误会全部没有了。
  “我问妈妈你恨过爸爸吗?邓捷听顿了一小会儿又说道。
  妈妈先是沉默,然后说:“开始恨,现在不恨了。”其实你爸可能是最不幸的,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对我,和对你都是挺好的,开始他并不迷恋赌博,也不醺酒。在你九岁以后反差才那么大。
  我怎么也想不通,你爸那么好的一个人,突然之间会变成那样?
  后来我想起来了,那年发生的事,那年你爷爷没了,你爷爷临终前曾交代自己的坟墓要跟自己父母旁边。你爷爷当时说,生前没有怎么尽孝,死后要照顾他们,来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千万要按照他说的去做。”
  “你也知道,你爷爷他们坟哪儿早就没有了地方,如果埋在那儿,还得要邓铁军他们的地,邓铁军当时要一千多块钱。你爸当时觉得太多,心疼花那么多钱,就在咱们自己自留地,挨着水坑那儿找了一块儿,埋了你爷爷。反正你爸觉得反正人已经死了,埋在哪儿不一样?”
  可后来你爹不知道怎么就迷上了赌博,迷上了喝酒,又喝又赌,脾气变得也暴戾起来,开始动不动就冲我发脾气,后来上手,最后好像六亲不认,拿起什么就打,我也是没办法,儿子你怪我吗?”
  妈不怪你,我还拿刀砍过他呢。咱们家还有这一档子事呢?
  死人的话不听难道也会造报应?我开始不大相信,但什么事儿都有那么巧合,所以过一段时间我就去到五台山去祈福,保佑儿子你,也保佑我们现在这个家,也保佑你爸。”等相完亲我带你去烧香拜佛,祈平安!”
  累了,睡了,改天再讲,邓捷打着哈欠。
  你怎么相亲的?那个五台山好玩不?我好奇的问道。
  改天再说,这个改天一拖就是现在。邓捷找了别的女孩儿做媳妇也没给我说那次怎么相亲的??
  在他看来,其他的真的不重要了,知道妈妈爱他,心里有他,还为他准备了三万块钱结婚钱,他已经满足了。爱在,希望永远就有。
  可他爸那个没有按照爷爷遗愿修建的坟,真的是导致他变化的原因?我好奇着,估计邓捷也好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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