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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致麒赶紧去扶住顾聆，他急出了汗，拿出快听喊人：“医生、医生，顾聆需要医生！”
顾聆醒了。许致麒的手扶着额头，撑在顾聆身边。“许教官……”顾聆弱弱地叫。
妈的，他这样柔弱的身躯不是白来的，他身体确实不好。以为差点失去顾聆的许致麒要骂人。
“你有心脏病。”
“是啊。”顾聆讲经历的时候没有讲这件事情，他不希望许致麒担心。
“现在的科技可以治好你的心脏病了，只要换一颗心脏。”许致麒对他说。
顾聆摇摇头。这颗心脏陪了他很久了。陪了他23年，年年来，他都有疼的时候，可是自从和许戈皓在一起，他疼的次数少了，他失去许戈皓以后，心脏的情况也不太好。顾聆一直觉得，拿走别人的心脏是不好的，那不是自己的东西，无论那个人死了还是植物人，他都不愿意接受心脏手术。疼着疼着就习惯了吧。
“顾聆……我……”
“你别担心我，这个心脏就是这样，经常吓人，其实没关系的，我已经好多了。”顾聆挤出一抹微笑，让许致麒更心疼。
我不知道，我会活到几岁。
他的心脏，一定很疼吧。
越来越接近目标了。那个漩涡状的沙漠，还没消失，不过离得越近就越看得清楚。
我要再次失去你了吗？许致麒痛苦地皱着眉，回忆起顾绾死的时候。
顾绾说：“很抱歉，小麒，没能陪你到最后。”顾绾的呼吸渐渐没了。死得很安静很安静，让他从此以后躺上床就能看见顾绾那平静死去的面孔，他常常彻夜不眠。他暴躁又痛苦，最后抱着他心心念念的顾绾的遗像跳了海。一了百了吧，我随顾绾去吧。我受不了了，没有你的日子。
他又要听一通这种话了吗。
很抱歉，许教官，我没法留在这。
很抱歉。
很抱歉。
他对着所谓的妻子儿子愧疚了好几年，他对着空荡荡的心揪心了好几年。
许致麒的眼泪不觉从眼眶里掉出来，模糊了视线。怎么一直道歉啊、道歉是最没用的了。
平常教训下属，他说：“道歉没用，立刻去把事情重新做！”
他只有失去顾绾的时候哭过，十八岁到现在，他一直觉得没什么好哭的，除了顾绾的离开，和顾聆的即将离开。
“不哭了。”顾聆蹲下来，擦掉许致麒止不住的眼泪。
许致麒抱着他，抽噎着：“我、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顾聆能体会他的感受。
到达目的地的那天，顾聆佯装轻松，和许致麒的下属们打打闹闹。。
他们选择在预测沙漠移过来的地方下降，等待沙漠过来。沙漠越来越近了，漫天的黄沙，越来越近，让顾聆想起了他遇到沙尘暴的那天，他从指缝里看见许戈皓的背影，并追随着那个背影。
“带我走吧。”许致麒拉住他，看他的眼神像个孩子，可怜巴巴地祈求他。他真的和许戈皓很像很像，连求人的样子都一样，眼神那么容易让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