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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寒冰瞳孔 / 第9章: 我自风中凌乱

第9章: 我自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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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是现在没有多少时间给我考虑了!”银时觉得自己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每时每刻,他击倒那个黑衣男人的事情都会被人发现,他此时极端后悔,后悔干嘛要慌不择路地逃跑,应该先清理了现场再说啊!
  他此时既不是被求生欲望逼着采取行动,也不是被对姐姐的思念推着朝前走。他只是单纯地希望穿过这道门禁,看看外面自由的街道和阳光。
  他几乎没有目的,靠着本能与直觉,抬起了手。
  指尖火焰绽放,在空中自动勾勒出圆盘形的法阵,那法阵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
  法阵大如车轮,然后迅速缩小到碗口大小,银时不知道,此时如果有人在旁边看着,会发现法阵蜷缩成一颗红色的光球。
  他确实有着和别人完全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他那接近残废的眼睛,可以看到符文,而正常人看到的只是一团火。
  不过银时此时还没有对这种特质有清醒的认识,他只是凭借着本能复制出了这个符文,并且把它摁到了铁栅栏上。
  火焰的符文再次长出五个突起,上面的变成头,下面四个变成爪子,优雅的斯芬克斯端坐在门禁的顶端,声音慵懒地,居高临下地对银时说道:
  “谢谢惠顾,银时先生。”
  它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小,吓得银时一个激灵,他此时分外不愿意别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不过他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计较这些,一毫秒都没有。
  门禁的铁栅栏,再度敞开了。
  “喂喂!喂?都能听到吧?可以了?好,下面紧急通知!紧急通知!各处安保人员注意——”幸福人间疗养院的内部广播里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与此同时门禁缓缓打开,银时不用听完那男子的声音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他怪叫一声,慌不择路地冲向大门。
  “——请注意一位十岁男孩的异常举动!银色头发,蓝色眼睛,身穿银白色风衣,发现他立刻带到院长室,重复——”
  身穿白银色风衣的,蓝色眼睛银色头发的十岁男孩,已经纵身跃进了疗养院外面刺眼的金色阳光中。
  ……
  “不是说皿煮必然伴随着战争与鲜血吗?怎么变成了自由必然伴随着黄沙和大风了!呸呸!”男孩逃出生天的三分钟,是晴空万里和金色阳光变成沙尘暴的三分钟。屹立于沙海之中的高台上的城市,每年每年,都会经历许多次如出一辙的沙暴。
  这可怕的沙暴虽然不至于将房子吹倒,但是漫天黄沙反而十分致命,大量的沙尘可以堵塞支气管,让人窒息而死,只有躲在装了空气净化器的室内才能幸免于难,不过好在整个城市虽然贫富差异巨大,但至少每一间房子都有空气净化器,因此只要找到一间房子就可以活下去了。
  银时完全不知道,这座豪华无比的城市究竟是怎样建立起来的,他只知道整座城市里房子比人多,因此不存在无家可归的人,但是纵然人人有地方住,甚至流浪汉都可以随便找个空房子住下来,吃饭问题依然是摆在所有穷人面前的头号难题。整座城市里没有救助站,也没有任何与食品券有关联的东西,想要获得食物,哪怕是生的食物,也必须花费信用点来买。而穷人们的收入,有时候连温饱都解决不了。
  “没有工作的人,在城市里只有饿死一条路。”硕大的霓虹灯标语,在黄沙之中渐渐消失了,它离银时也不过两三米远而已,银时的眼前已经一片金黄,接着他不得不迅速闭上眼睛,涕泪横流,窒息的感觉分外恐怖,更恐怖的是他感觉自己似乎在飞。
  飞!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刮得飞了起来,这样下去的结果很可能是跌出城市高台,在外面的戈壁滩上摔得粉身碎骨。他此时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考量,手中再次出现了火焰,火焰凝结成符文,居然没给风吹散——
  “斯芬克斯!带我降落!”火焰膨胀爆发,幻化成巨大的狮身人面兽,三十三米的翼展在空中绽放,如同一个男孩即将雄起的天命。流火抗住了狂风,可是银时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火焰力量正在飞速流逝——他感到冷,从来没有领教过的冷。
  “快点!”他大喊道,哪怕面前就是斯芬克斯硕大又冒火的毛茸茸的头颅,依然被灌了一嘴沙子。这一次的斯芬克斯沉默而忠诚,驮着他以四十五度角直线的方式一头扎下来。
  风,更大了,但好消息是风向并没有变化,始终从北方吹拂而来。下落的斯芬克斯忽然一个转折,一头栽进两栋高耸入云的建筑中间的狭窄小巷,几乎垂直地撞在地上,爆炸成一团冲天的火光。
  爆炸声和狂风怒号比起来,如同猫叫,银时摔了个平沙落雁,身上的银白风衣已经变成了时髦的棕黄色,他在离烈火差不多五米远的地方站起来,好险没有死在自己的炎咒之下。
  柏油被烧焦的味道混合着逐渐浓郁起来的沙子的味道钻进鼻孔,让他猛然打出无数个机枪般的喷嚏,他感到胸口疼,疼极了,不知是摔断了肋骨,还是打了太多喷嚏。
  此时此刻,他的视力连一米都不到,而他引以为傲的听力在狂风声中也基本作废。他听着那暴烈的风声,像极了电视上看到过的煌黑龙的叫声。。
  他只能靠着触觉行动,如同一个真正的瞎子一样摸索着朝任意一个方向走去,接着,他摸到了一片冰冷而坚硬的墙,他立刻贴上墙,这是避免高层建筑玻璃碎裂之后掉下来砸到他的土办法。
  他贴着墙,一点一点挪动着,如同一个躲避日本警察的中统特务,他此时完全没法确定自己的位置,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自己应该还没有离开城市。他朝前走,感觉风越来越大,自己又有了“要飞得更高”的感觉,他立刻朝后面退去,风越来越小,可视野已经彻底变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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