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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魔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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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如同敛空灵这般强悍,哪怕赤手空拳都能干掉战争试炼的优胜者,许多人只在学生时代能释放出像样的炎咒,成年之后,要么被制度化成一台人形的魔器充能仪,要么被优渥的生活腐化成碌碌无为的“有钱人”,因此世上的大多数成年人,都得借助魔器才能释放出具备破坏力的炎咒,而只要管住了这些魔器,那么这世上的大多数人,就都失去了反抗城市统治者的力量了。
  但总有那么一些人心存不甘,时刻准备着捍卫自己的利益,于是这里边出现了黑市。
  黑市贩卖武器,奴隶,大麻,以及各种剧毒的巨兽的血浆之类,这里除了空气和地面,没有一样东西是合法的。整个隐藏在超市后面的街区,都不应该在城市中存在,然而它就如此堂而皇之地存在着。
  敛空灵顾不得多想,赶紧寻找能出手魔器的地方。整条街灯红酒绿,却散发着一股令她不安的气息。她身上的汗毛竖了起来,早年在沙漠中面临被捕食的危险时身体本能觉察到的某种气息,此时又十分熟悉地围绕在她身边,就像如影随形的背后恶灵。她的直觉告诉她,这里危机四伏。
  她立刻相中了一家门面还不错的店面,“迈瑞工坊”四个火焰霓虹灯勾勒出来的大字闪烁着青红相间的刺眼光芒,牌匾右下角“魔器收购,代购,代销”的实用注解却显得细小又潦草,和整条街上的所有商家一样,剧烈闪动着的霓虹灯,拼命推销着自家的店名和品牌。敛空灵滤过那刺眼的灯光,仔细端详了店面还算考究的装潢,又和临近两家比较小的店面比较了一下,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走进店铺。
  门,被一位和银尘同岁的小女孩轻轻打开,小女孩恭敬地朝敛空灵鞠躬道:“欢迎光临,小姐!”
  敛空灵很想停下来和她说句话,然而当她瞥见女孩脸上浓重诡异的妆容时,一切想要交谈的欲望就此打消。
  何况小女孩身上浓郁辛辣的香水味,敛空灵还不怎么受得了。
  “店铺里面有三个顾客,三个店员,都在远离橱窗的位置,很好,刚刚外面没有感觉到被人盯着,那么现在来说,如果发生意外打破橱窗逃走还算可行。”敛空灵的脑海中闪过冰冷的念头,这种冷酷的战场分析,让她有一种久违了的兴奋感。敛空灵也不是什么等闲人物,十岁就能从H组胜出,当时甚至轰动城市。
  她穿着火焰长袍出现在魔器店里,立刻就能让三位顾客和三位店员转过头来,十二只眼睛里俱都射出敬畏的目光,一位店员甚至丢下自己的客户像里面跑去。
  几乎就过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一位西装革履,瘦高又稍微有点驼背的青年男子就出现在敛空灵面前,他几乎比敛空灵高出半个头,可是在敛空灵面前毫无威胁感,这个年轻男子鼻梁上架着眼镜框,但上面并没有安装镜片。
  恢复性炎咒的魔力岂是说笑,近视之类的小毛病一秒钟就能治好,但从恶罗海城流传下来的“戴眼镜”的风俗可不是炎咒能治好的,许多人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斯文更人畜无害一些,都在鼻梁上架上眼镜框,至于是否要安装镜片,那就看个人的经济能力了。
  这位出现在敛空灵面前的小伙子,看起来还真有那么一丁点儿书卷气。
  “您好,女士,来看魔器吗?”文质彬彬的男子恭敬地问道,语气相当友善,一点儿也不像黑市里面开黑店的。
  “你们这里收魔器吗?”敛空灵目光冷冽,语气也几乎一点儿温度都没有,她此时的样子和在天国学院里的样子没有区别,但和收养银时之后的样子根本对不上号。
  “收的!”青年男子立刻来了精神,原本职业化的笑容变得亲和了许多,敛空灵点点头,她其实一早就看出来,黑市之中的店铺经营情况普遍不怎么样,许多店铺都空着大半的货架,而制约它们发展的,便是货源。
  魔器可不是什么大白菜,就算电视机遥控器那种东西都是垄断生产,也差不多是垄断销售,更不论战争圣器了。严酷管制之下,能收到魔器才是黑市店员的能力标杆,而不是推销魔器。
  君不见那三位顾客此时都已经脸色潮红,比喋喋不休的店员还激动么?
  “女士能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吗?”青年男子激动地搓搓手,显然有些兴奋,他们这家店的地理位置并不好,比较靠里头,大部分出手魔器的人都会在靠近出入口的那几家店铺里出货拿钱,能够关顾“迈瑞工坊”的机会并不多。即使作为经理,男青年也能从收购魔器中获得巨大的绩效加分。
  敛空灵装模作样地冷哼了一声,极尽高人之伪装。而她心里却也是一片忐忑,她其实并不擅长倒卖魔器,或者说除了在黑市里生长起来的孩子,没有人会擅长这样偏门的行业,她并不知道银时的魔器价值几何,她甚至连现在的魔器行情都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一般而言,一件战争圣器都在两千信用点左右,这是正常的三等工作两月的工资,对城市里绝大多数的,从事着三等工作的人来说,不是能随便买回家玩的东西。。
  她不知道魔器这行是不是还有什么更深的门道,更不知道眼前这个店员会不会看出她的魔器根本不是正规渠道制造而来,魔器制造从来都是行业垄断,不在“名单”上的人,连制作工艺都弄不到,因此能够制造魔器的企业,也不过二十家而已,那是从建立城市一来到现在都没有变过的二十家。
  她不知道男子能不能看出里面的玄机,更不知道这家店铺会不会拒收来路不明的魔器,她此时分外心虚,心里将能够知道名字的漫天神佛都许愿了个遍,希求他们之中的谁能突然有点闲暇时间,顺便保佑一下她和银时,将魔器卖上两千信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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