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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小小渴望与小小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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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原本是敛空灵向往的,努努力也能够得到的地方,然而银时被抓走后,一切都成为镜花水月,梦中泡影。当她有点局促地推开玻璃门,出现在其中一家店铺中的时候,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有勇气也有实力能站在这里。
  她的目光在无数的包包中搜寻着,搜寻着自己三个月前就许下的心愿。她的脸色既红且白,身体甚至有些微弱的摇晃。她的内心中,两股激烈的情绪正在角力。
  三个月前的她还没有料到银时会被抓回去,还没有想到自己会丢了工作,还没有预感到如今领救济金的日子是如何艰难。那时候的她,和城市里所有的年轻女孩一样,对明天对前程只有美好的期望。
  三个月前,她在和闺蜜甄多情闲逛的时候,偶然看到了一款四方形状的小包,她和它可谓一见钟情,而它也确实配得上柔美又不失干练的她,从此敛空灵就有了个心愿,等自己发达了,去买一个,不为炫耀,不为其他任何人,只为自己。
  这或许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自私了吧?
  当银时被抓走的时候,她的世界也随之崩塌,发扬恶罗海城炎咒流派的宏伟夙愿成为泡影,而这个小小的,个人的愿望也永远只能是愿望了,哪怕银时回归,她都没有认真想过这个愿望,尽管她的心中,这股愿望几乎要变成贪欲,变成执念,变成令她铤而走险的动机。
  直到那个男子说出了“一万”的报价,一切才变得不可挽回。
  敛空灵出门的时候,就对魔器的价值有个最初的估算,两千信用点。这两千信用点已经被她迅速规划好,每一个信用点都能发挥出应有的价值,而现在,她的手里还有多余的八千信用点,等于她的救济被延长了好几倍时间,等于她甚至在半年内没有丢掉身为教师的二等工作,这飞来的横财勾引着她心中几乎变成疾病的夙愿,终于还是压过了她的理智,让她来到了商业街。
  另一方面,敛空灵对自己的行为很不齿,因为这钱并不是她的,至少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笔横财和她敛空灵能有多深的关联,她出门的时候还告诫自己,她,是为银时花钱办事的,钱是银时的,办的事情也是银时想要做的。
  可现在呢,她居然要用这笔钱中的一部分,去买一件银时永远都不会用到的东西。
  她有资格这样做吗?她自认为没有,但是她的身体依然不听命令地这样做了。
  “这个,多少钱?”敛空灵敏锐的目光,很快锁定了被随意挂在角落里的小包,曾经它是整间店铺的明星,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然而时过境迁,三个月后潮流变了,对于那些每天来买一个新的包包追赶潮流的真正的富家女孩来说,三个月前的流行款式,根本没有资格出现在她们的视野中,但是商家进货了就得卖,硬着头皮也得卖,否则收不回成本,对商家来说就相当于死亡。
  “三千。”那甚至无法放进去一只大号水杯的小包,就要三千信用点,几乎和魔器一样奢侈。而敛空灵身边站着的店员,却只用一种怜悯又恶毒的眼光看着她。男店员的脸上挂着更加标准的职业化笑容,眼神却是一片冰冷与轻蔑。
  “降价了啊!”敛空灵低声嘟哝着,她记得三个月前,那只小包需要五千信用点。
  “换季了,便宜点卖给你,怎么样?”男店员的口气中终于出现了一丝丝敷衍,他从敛空灵的着装就能看出来,她其实并没有钱。
  “好吧,我要个新的。”当她说出这句话,同时将理财卡拿出来之后,她自己才反映了过来,她终究还是这么做了,花了银时的钱,为自己买了个天价小包。
  男店员有些奇怪地瞪了她一眼,接过卡片去结账,当他看到卡上的月还剩五千多的时候,态度立马变了,小跑着将库房里拿出的新包送过来,还附送了她一只女士的小皮夹子和一枚胸针,这些都不是什么名牌,充其量也就几十信用点而已,他殷勤的将敛空灵送出门,一口一个“大小姐”,叫得可甜了。
  敛空灵出门的瞬间,被那街上潮湿的冷风一吹,才真正清醒了过来,看着手里的购物袋,她忽然想哭,却又连半滴眼泪都挤不出来。她知道自己终于还是迈出了这一步,真正从银时身上索取了金钱与奢侈。她在将银时从幸福人间疗养院里解救出来的时候,可对天发誓,自己绝无私心。
  她绝对不想成为闺蜜那样的人,收养有缺陷的孩子来满足自身肮脏的欲望,更不敢如同闺蜜给她说过的那样,暗中蓄养有缺陷的孩子开设血汗工厂。可是现在,她将三千信用点一次性花费出去,而银时,却只能蹲在家里等待只比最低保障好一点点的伙食,只能住在几乎没有什么娱乐家电的破房子里。
  “银时不仅仅是我的弟弟,更是我的希望,可……我就这样对待自己的希望吗?难道他就不想花3000信用点买个游戏机吗?银时……对不起……”风,忽然大了起来,将脸上的泪珠吹落下来,在空中冻结成了冰粒。要变天了。
  【一个月后】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那天敛空灵回来之后,先将小包藏起来,然后加倍细心地照料起银时,而银时也不负希望,一个月内进步神速,附魔术就已经修炼了三种,更不论各种炎咒和诅咒了。
  一个月来两人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清贫,却并不苦,至少银时一直很快乐,因为他终于知道,自己还有有点用处的,哪怕只对敛空灵一个人有用。。
  他后来又去看了小女孩几次,小女孩过得也很好,都胖了一点了。一个月的稳定生活让银时的胆子肥了起来,他决定加快修炼速度,如果能将半年的功夫压缩进四个月的时间里,那绝对是一场辉煌的胜利。
  心情平静下来的银时,几乎完全不用顾忌炎咒暴走的隐患,拼命地研究起那根方尖锥来,敛空灵每天也如同陀螺一样的忙碌,脸上却带着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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