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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船谷浚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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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船谷浚中计
  “现在是日本人的天下,只好让日本人给咱评个理,走,大哥带你去到船谷太君那里,告他一状!”
  “全凭大哥做主。”石过节擦把眼泪,哭丧着脸说道。
  日军兵营围着塔营建,四周围布满了地堡和铁丝网,塔上有瞭望哨和岗哨,门外有多名卫兵把守。
  船谷的指挥部在塔下的一处四合院里,里面传出婉转悠扬的乐曲声。
  两个日本歌妓伴随着乐曲,翩翩起舞。船谷身穿和服,盘膝而坐,面前的矮桌上摆着酒菜和水果,他眯缝着小眼,边饮酒边兴致勃勃地欣赏着日本歌舞。
  王啸虎和石过节来到指挥部,听见屋里传出乐曲声,王啸虎拉住石过节,“慢着,船谷太君正在欣赏歌舞,别打扰了他的雅兴,打个等儿,再让门岗通报一声。”
  石过节点头,二人怕遭到责难,不敢进屋,站在门外等待。
  在玉清香家的正房内。
  玉清香道:“俺听大哥说当年你也是卖艺的,咋来到定州,参加了陆占发的队伍呐?”
  李梦助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回忆起往事,叹息道:“唉!说来话长,六年前,我打把势卖艺来到沙河,一天,在高蓬街头卖艺……”
  李梦助在高蓬街头练摊,他练了一套拳脚,围观的人拍手叫好。他向观众作揖讨钱,“诸位老乡,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帮个人场,我李梦助这里多谢了……”
  “哪儿来的野狗跑到这儿来叫唤?”人群外响起一声喝骂,观众听见骂声,回头一看是陆占财来了,吓得纷纷散去。陆占财带着两名打手闯进摊子。
  李梦助知道来了当道的,忙上前施礼,“这位大哥,我初来乍到,不懂得这里的规矩,请大哥……”
  不等李梦助把话说完,陆占财二话不说,上手给了李梦助一记耳光,“少他娘的废话,弟兄们!给俺砸!”
  两名打手上前,不分青红皂白,一个举起箱子就摔,另一个抬脚踢翻了刀枪架子。李梦助勃然大怒,飞身上去,左一拳、右一脚,打翻了两名打手。
  “呀嗬!你敢动手?”陆占财挥拳上前,与李梦助打在一起。
  没过三招两式,陆占财被李梦助打翻在地,李梦助骑在陆占财的身上,举起拳头就打,拳头像敲鼓一般打在陆占财的身上,“我让你欺负人!我让你欺负人!……”打得陆占财呀呀哀叫。两个打手奋力上前搭救,又被李梦助打翻在地。
  躲在远处看热闹的人们,暗自叫好,大快人心!
  “是谁敢在这儿撒野?”远处响起了一声怒喝。人们循声望去,见是陆占发带领一帮打手赶到,吓得人们抱头远逃。
  “弟兄们!上!一起给我上!”陆占发挥动着王八盒子,招呼一声。
  十几名打手一拥而上,李梦助见对方有快家伙,停止了反抗,被一名扑上来的打手死死抱住,李梦助喝喊道:“有能耐,一个对一个,仗着人多,不算好汉!”众打手不管那些,将他摁倒在地。
  李梦助被五花大绑,打手们连推带打,将他推进一所大院子里。
  陆占发命令:“来人哪!搬出铡刀,铡下这小子的狗头!为俺弟弟出出气。”
  喽啰们抬过一把大铡刀,放在院当中,一名喽啰抬起了铡刀把。李梦助毫无惧色,“起来!用不着你们动手!”他一头扎过去,主动躺在铡刀下,仰面朝天,命令喽啰:“铡!我要眨眨眼,就是孬种!”
  “呀嗬!是条汉子!”陆占发挑起了大拇指,命令喽啰,“把他拉出来!”
  “俺见你是条汉子,不忍心杀你,打算留下你入伙。”陆占发亲自为李梦助松绑、劝他入伙。
  “打那时起,我就入了伙。”李梦助道。
  “李大哥真是英雄啊!”玉清香站起,用敬佩的目光望着李梦助,赞叹道。
  “过讲了,谈不上英雄,当初就想,人家不杀我,是看得起我,我就跟着干呗。”
  “哎?听说你和陆占发是把兄弟,你后来咋和他拜了把子呢?”玉清香问。
  “后来,沙河边的各个绺子为了争夺霸主,相互拼斗。在一次拼斗中,陆占发受了伤,险些被人家逮去,我冒险将他救出,他感激我救命之恩,和我拜了把子。”
  “李大哥真是有情有义的人。”玉清香把身子靠过去,把头贴近李梦助的胸脯,仰起脸。深情地望着李梦助,“大哥,真让俺佩服。”
  李梦助将玉清香搂在怀里,良久,李梦助低声道:“你我都是卖艺出身,今天相识,这是缘分哪,今后,你就别去茶馆了,就嫁给我……”
  “不。”玉清香用手堵住了李梦助的嘴,不让他说下去,“现在不成。”
  “为啥。”
  玉清香用嘴向外努了努,“那几位师傅跟随俺爹娘多年,现在全凭俺吃饭呢,俺不忍心丢下他们不管。”
  “这……”
  “这样吧,我准备收个徒弟,把她抬红,再随你去不迟。”
  在船谷的指挥部里。
  “哈哈……”船谷听完石过节的哭诉,哈哈大笑,“你们的,为了个女人,搞成这个样子,让人耻笑。”
  “李梦助一向目中无人,欺人太甚,太君,将来我和弟兄们少受不了他的气,你得给我们作主啊!”王啸虎苦着脸道。
  “太君,俺实在受不了这窝囊气,俺打算告退,远走他乡去做买卖……”石过节想摔耙子不干了。
  船谷为了利用这伙汉奸为他们卖命,不得不打圆场,“过节君,你的不要委屈,我的让李梦助给你赔礼道歉,你的,先回去治伤休息。”
  “全凭太君公正,我们愿为皇军效犬马之劳。”王啸虎与石过节点头哈腰,退了出去。
  这时,船谷的报务员进来,“报告,现接收到一份紧急电报。”从文件夹取出一份电报交给船谷,船谷借着灯光,展开一看,脸立刻变得阴沉可怕,他命令门口卫兵,“赶快将石过节给我抓回来!”
  很快,石过节被两名鬼子押回来,石过节一头雾水,“太君,你这是什么意思?”
  船谷走近石过节,绕着石过节转了一圈,像狗一样在嗅着什么味道,“我问你,你的与八路军什么关系?”
  这一问,问蒙了石过节,他一时张口结舌,“我……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我问你!你为什么放走老婆张的妻子?”船谷厉声问道。
  石过节吓得浑身乱哆嗦,“我……没有,没有放走……”
  “你的苦肉计用得很好,可惜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得给你喝声倒好,哈哈……”船谷一阵奸笑。
  “太君,你的话我咋越听越糊涂?”在船谷的奸笑声中,石过节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你的,良心的坏了,大大的坏了!”
  “俺,俺……”石过节摇着手,向后退了两步。
  “你的,投靠八路!出卖我的谍报人员,死啦死啦的!”船谷吼叫起来,向两旁做了个手向下劈的手势,两名鬼子上前架起石过节就往外拖。
  石过节嘶声哀叫:“太君饶命!冤枉啊!冤枉啊……”
  不等王啸虎回来问清楚,石过节已被拉出百步之外,一名鬼子手起刀落,哀嚎声停止了,石过节的人头落了地。
  王啸虎听说石过节私通八路,吓得哪敢去问,掉头就逃。
  第二天早晨,船谷怒气不消,命令将石过节的人头挂在南城门上示众。望望血淋淋的人头,汉奸们个个胆颤心寒,后脑勺冒凉气,担心鬼子的洋刀说不定哪一天会砍在自己的头上。
  第三天下午,船谷接到叮咛店的电报,展开一看:“小岛伊夫前日被捕,已殉国。”他手持电报在屋里来回踱步,前后细分析,猛然醒悟:哎呀!不好,我中了八路军的反间计,错杀了石过节。老婆张,你好厉害呀!
  他懊悔地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光。
  在张健的中队部里。
  “哈哈……石过节这叫罪有应得!”张健听说石过节被杀,哈哈大笑。
  “听说石过节被鬼子错斩示众,沙河两岸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甄玉衡高兴道。
  “我们总算完成了上级交给的一项任务。”张健叹息道,“嗳!可惜我们没能完成搞军火的任务。”
  这时,小五子进来报告:“报告张队长,高大队长来了!”
  张健和甄玉衡听说领导亲自前来,忙起身,要出门迎接。高凤山已进屋,看了看二人,点了点头,开门见山,先问:“现在就让你们二中队立刻投入战斗,能行吗?”
  “没问题!随时准备好,等待命令。”张健回答很干脆。。
  高凤山坐定后,笑着又问:“还记得我们上次开紧急会议时我说的几句话吗?”
  “什么?什么几句话?”张健和甄玉衡皱起眉头,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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