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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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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历二十年。
  南疆与赵,生嫌隙,双方陈兵边境。
  北方蛮族,赵藩国大魏,乘机叛乱。
  赵王大怒,遣武冠候,武神言一,任征北大将军,率十万龙武卫精锐前往镇压。
  大魏王下‘依莎’,伽罗女,起兵八万以抗。
  ……
  是夜。
  山坡下,大魏军营素整,灯火通明,巡夜甲士林立,延绵百里。
  “将军,就这,也劳烦我们跑一趟吗?”
  山坡密林中,正潜伏着数名赵军精锐,皆披黑甲,身负利剑强弩,戴黑色恶鬼精铁面具。
  他们正是征北大将军言一的直属亲兵,‘黑甲铁卫’!每位皆是千里挑一的健儿,历经无数战火洗礼的勇士!
  此刻,众甲卫正借密林掩护,打量着山坡下的大魏军营。在他们身后,躺着一支被摸掉的大魏巡逻队,伤口要么是被割开咽喉,要么是被利箭贯穿胸口,干净利落而致命。
  巡逻队的尸体被丢在灌木丛内,确定早已没了气息。
  此刻在甲卫队伍最前方,甲卫统领‘安唐’正与一人交谈。
  只见那人红唇白齿,剑眉皓目,正是赵军征北大将军,言一!
  谁能想到,大战前夕,赵军统帅竟出现在魏军阵前!
  “安将军,你好像有异议。”言一听出了部将言语中抱怨的意味。
  “末将不敢,只是军中众位弟兄都觉得,南疆才是我们龙武卫的战场,这北蛮,着实缺点意思。
  当然了,您战功赫赫,当年也参与过征北之战,再加上您与王上的关系,您若开口要下此次北伐帅印,哪怕密枢院出面,王上都要给您几分薄面。”
  作为赵军有名的劲旅,却在赵与南疆有摩擦之时跑来这北地,若是王上的命令也就罢了,但这却是言一自己的要求!
  此事传将出去,岂不是说他们龙武卫畏战?所以,此行即使言一在军中威信有余,但龙武卫众将校官还是无法理解。
  或者,所有人都难以理解。
  而言一自然是明白安唐的想法,毕竟在他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此行的一切利益与代价。
  要知道临行前,言一侯府的门槛就差点被踩破,不管是交好的,还是有仇的,纷纷前来劝说,毕竟南疆国力与赵相当,边界失了龙武卫,岂不是动摇国运?而这北蛮任派一支军队便可。
  言一自然知道情况的严峻,但唯独这件事,他不会退步。
  此刻他的目光正停留在魏营中军大帐,只见那帐分八角,兵营将营依角而立,其中揉杂各种阵势,可攻可守,固若金汤。
  大帐此刻亮灯,该是伽罗女还在那八角帅帐中演阵。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严谨,”见那灯,言一双目微微失神,多年前的种种,恍如隔世:“安唐,有一事你并不清楚,其实我与大魏依莎,其实是旧识,
  你还记得当初征魏那场大战吗?那时候伽罗女也还只是一支小部落的族女,
  你也知道,当年在大魏请降后,其国内兵戈却并未止歇,因为战争损耗,大魏各部族已山穷水尽,于是便开始自相劫掠,导致我们赵军还需替他们维持秩序,
  伽罗的部族势微,险些被灭,那日恰好我带军赶到,救下了她,
  随后我在她的部落休整过几日,伽罗对军阵战法颇有心得,我那时候还狂傲,便与之博弈,她虽然每战必败,但进步神速,只是我没有将一个女孩放在眼里,
  我们曾在沙盘前戏言,若是上天能给次机会,我们一定要在战场上决个高低!
  没想到一语成谶,
  而那时候你正好被抽调,所以不知此事。”
  戏言成真,而且敌方大将还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言一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心情。
  “哦?”听言一说到自己与伽罗女的过往,安唐一阵惊愕:“您与伽罗女竟有如此性命之交?但兵部档案上却只字未提?”
  “那时候的伽罗女可不是什么‘汗下依莎’,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族女,而我也只是区区一名裨将,记录有些缺失也正常。”
  言一并不在乎,但安若宁却紧张起来:“之前议征北帅印人选时,您以强硬的态度拿下,只是因为王上对您的宠信,但是密枢院若知您与伽罗女的关系,断不会让您做征北元帅!而且,您还会落得勾结外敌的重罪!”
  “他们不知道是他们的事,难道自己每天干了什么都要告诉他们吗?而且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密枢院那些‘鬼影’不可能知道的。”言一并没有将密枢院放在眼里。
  安若宁有些疑惑:“将军,当年外戚之乱,您与宁王力保王上登基,曾言,赵之利益高于一切,但此刻,您为什么要为这区区北蛮做到如此?以您与伽罗女的交情,难道当真有……”后面的词便是禁忌,安若宁不太愿相信如此。
  “想什么呢?”言一瞥了他一眼,道:“你也学会密枢院乱扣帽子的那一套了,我只是不想让宁政知道这件事,当年在‘校场’我就没少吃他的亏,就不能被他抓到小辫子,而你知道你刚才的那番的猜测代价,是百万军民的性命吗?”
  “是…”安若宁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道歉道:“末将失言了,
  那,既然抛开与伽罗女的交情,将军又到底是为何执意挂帅,还深夜前来探营?”
  “我自然是想劝降,同时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将军是说大魏反叛之事吗?据兵部调查,十年前大魏请降便是居心叵测,这十年间一直暗中积蓄力量,如今乘南疆与我赵相争,便想乘机摆脱我们的控制。”
  “密谋之事,密枢院都没开口,区区兵部调查能作数吗?南疆与赵边界虽起干戈,但尚未撕破脸面,以伽罗的聪慧…不,或许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明白,在这个时候想以区区八万之众,就想摆脱赵的控制,完全是痴人说梦!”
  “将军觉得其中有隐情?”
  “我只是想求证。”
  “将军是想避免这场战争?”
  “这是自然,毕竟旧识,对方又是女人,我可不想在战场上与伽罗女兵戈相见,而且若是能够不动兵戈结束这场叛乱,我们不仅能够保存战力,还能得到大魏的支援,不战而屈人之兵,龙武卫此番北伐将又是一场奇迹!”
  “哦?将军原来是这番谋划。”
  “你觉得如何呢?”
  “末将觉得有三种可能,”安唐微微思索后道:“最好的一种是,大魏王室内乱,因为其它的势力介入,才会攻击我们,若是我们能够将其平复,自然将受到大魏的感恩戴德,
  次一种,是大魏王室就想乘机反赵,但将军要是能够策反手握兵权的伽罗女,整个大魏依然是赵囊中之物,”
  最坏的情况则是,大魏全民一心要反赵,那我们就只能与其拼个山穷水尽。”
  言一皱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整盘棋局的关键一子,在伽罗女?”
  “嗯,”安唐点点头道:“兵权即是一切,而伽罗女能得您的认可,想必不是易与之辈,但只是大魏贫瘠,与赵相抗,终是疲弱,
  即使伽罗女智勇过人,也难以回天,
  莫说这区区八万蛮兵,我们十万龙武卫足以屠尽整个大魏!
  双方态势,想必伽罗女也看得出来,但将军您现在如此降低姿态地想要找伽罗女和谈,想必自是有必成的把握
  您如此费尽心机来到北地,我猜,您并没有将您与伽罗女的全部往事都告诉我。”
  “就你话多。”言一拍了一下安若宁的脑袋。
  安若宁不可置否,但又问道:“我观大魏营中布局,暗含了许多明暗阵势,我们此间仓促潜入,您是有什么把握吗?”
  言一道:“大魏营中布局确是阵法,而且是‘八方衍生阵’。”
  “‘八方衍生阵’?阵名陌生,赵内兵书未曾标注,再者,大魏以勇著称,每接战视死如归,何时也会排列阵法?”
  “就是我教的,”言一脸色一红,轻叹:“当初,我只是觉得有趣,一个女娃娃竟喜好兵书,且她之思维敏捷,所想之事与常人皆异,我当时便倾囊相授,她研读七日后,便自创这‘八方衍生阵’。”
  “七日自创!?”安若宁觉得有些天方夜谭。
  “此阵糅合各种阵势,乍看之下,伽罗确是奇才,但,若知核心,不过尔尔,”安若宁的表情像极了当初的自己,言一不由轻笑道:“按我们的想法,阵势罗列凭的是兵种,地利和对敌,但伽罗布阵所依靠的,却是天时。”
  “天时?”
  “不错,伽罗只是将兵书上的阵法混合在一起,然后,各种排布,全部依据满天星辰,或十二时辰布局,也就是说,‘八方衍生阵’,是一个活的阵法,一旦有人闯阵,阵内兵将必战至最后一人。”
  “按星辰?末将闻所未闻,只听将军所言,此阵似乎并不好对付。”
  “以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来布局,常人是难以置信,但伽罗自我见她时便一直神神叨叨的,而此阵也并非固若金汤,相反的,它的优势便是它的劣势,依天时,就像一只野熊,熟练的猎人都知道它冬眠的时间,想杀死它还难吗?”。
  “哦?将军的意思是,您早就知道此阵如何布局了?”
  言一并未言语,他紧盯大魏军营,随即拍了拍安唐肩膀,示意,该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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