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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开始的地方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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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正浓
  大魏军营紧挨森林,此刻一队黑影正于林中暗暗接近。
  林中暗哨已经被摸掉,言一指挥众军排成一列,趴地前进,由安唐打头。
  伽罗女撒在外面的防线,除了人,还有无数猎杀陷阱。
  安唐拨开地上枯叶,底下埋着一根钩索,只是很寻常的陷阱,若是有猎物踩中,便会被钩索缠住,倒吊起来。
  “怎么了?”
  安唐正勘察,身后传来言一的询问。他不由皱皱眉,回身解释道:“论军阵,大魏不如我们,可是他们常年骑马射箭,打猎同样是好手,要布置些猎杀陷阱还是绰绰有余的,可……”
  安唐摩挲着手中的枯叶,道:“这些陷阱是以捕猎为前提的,但做工却很粗糙,新旧土壤混合,一眼就能看出破绽,别说猎野兽了,就是行人稍稍仔细些也能躲过。”
  “哦?”闻言,言一的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你是说,请君入瓮?”
  安唐扔掉枯叶,摇摇头道:“将军以为如何?”
  “不可能,”言一肯定道:“伽罗能称得上智将,但也仅仅是论排兵布阵,她要是能算得出我今晚夜探,我着实不信!”
  “未必是算到将军夜探呢,只是防止任何人夜探呢?”安唐给出另一种可能。
  “这……”言一犹豫起来。
  “将军,无论如何,大魏皆是有不臣之心,明日您率大军前来镇压,我们不会有多大损失的。”
  言一心中犹豫,他就是不想掀起赵魏之战,所以才北上,毕竟大魏领兵的伽罗女,她贵为依莎,而且依十年前与伽罗之交往,她不可能会做出这以卵击石的事,此事必有蹊跷!
  本来这件事交给宁政处理是最好,但是言一又担心宁政会以自己与伽罗交情而做出出格的事,所以才躬亲而来。
  若是非要掀起兵燹之祸,那自己这番盘算岂不是自作多情?
  “将军,我们既然来了就也不要白跑一趟,此行我带的都是铁卫中夜战精锐,凭我们的身手,今夜火攻魏营,就算造不成多大杀伤,也必不能让他们安睡!”安唐已经开始盘算如何用龙武卫大军将大魏杀个一干二净。
  “我一个人去。”言一突然出言。
  “嗯?”思绪被打乱,安唐一愣,似没听清道:“将军,您说什么?”
  “我说,我一个人去。”
  言一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平淡,却坚定:“一个时辰之后,我若是没回来,你就是代龙武卫大将军。”
  安唐抬手拦住,莫名道:“您莫不是在与我开玩笑?”
  “若是我此行得手,便是救下了大魏与我龙武卫数万军士性命,与边塞不受兵燹之灾,值得!”
  “值得什么?这根本是前途未卜,你们已经十年未见,他大魏此时兴兵,您不觉得是与南疆有所勾结吗?”
  安唐只觉得自己选择效忠的人,是个傻子。
  但言一去意已决。
  他拍拍安唐的肩膀,解下自己的腰牌交给他:“这是命令。”
  命令两个字,无比沉重,安唐还欲说些什么,但言一已经越过他,爬向大魏军营。
  潜入营地后,言一便知自己的猜测无误,伽罗布下的确实是‘八方衍生阵’。只是相较于十年前,阵局又被改良不少。
  不过,这对于也算是创始人之一的言一来说,找出那条生路并不难。
  “嗒嗒嗒!”
  全副武装的巡夜士卒一队队在营中紧密穿插,但在他们的间隙中,一道矫健黑影正迅速潜入。
  最终,言一来到了‘八角帅帐’后帐外,帐内一片漆黑,可能伽罗已经安睡。
  此处,竟然没有明暗哨?
  言一只觉得不可思议。
  但,已经到了这里,便没有回头路了。
  “铿!”
  言一拔出腰间佩剑,剑身修长轻巧,寒光凛冽,圈圈波纹透体,如暴雨下的池水,激昂沉稳。
  ‘落雨剑’
  言一承师之剑,面对眼前水火不侵的金丝油毡布,言一一剑刺出,却如切豆腐一般轻易刺穿,随即他将油毡布划开一个口子,里面是帅帐的内帐,也就是伽罗安寝的地方,言一没有多想,整个人直接钻了进去。
  帐内一片黑暗,言一正欲摸索,却听不远处有人吹起了火折子。
  “呼~”
  言一一惊,左手紧按之箭头就准备掷出。
  这时火折子一亮,映出一张精致面孔,淡眉白面,长发散落,披一件纱衣,眸子似星辰般明亮,唇角微扬,沉稳,又显一股媚态。
  虽近十年未见,但只这一眼,言一便认得眼前人就是伽罗女。
  伽罗女用火折子点燃了香案上的红烛,灼灼光焰令帐内一下子明亮许多,接着她又焚起炉中香灰,待青烟袅袅升起,才收起火折子。
  言一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守卫,便收起箭头与落水剑,步于香案前,与伽罗女相视对坐。
  多年未见,言一不由多打量了几番。
  “看够了吗?”伽罗女美眸轻瞪。
  “比起十年前,你此刻更漂亮许多。”言一毫不在乎。
  “哼……”这等恭维,伽罗女轻哼,但嘴角又忍不住轻笑,她伸手,翻开两只茶杯,提起桌上铁壶准备倾倒。
  “算了,”言一抬手制止,有些后怕道:“你们大魏的奶酒,我无福消受。”
  无意的言语,似乎勾起两人共同的回忆。
  “噗嗤!”
  想到言一的狼狈,伽罗女忍不住遮颜,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又被嘲笑,言一也憋不住地有些脸红。
  伽罗女执意给言一倒了一杯奶酒,厚重的酒香,似乎让两人又回到了当年。
  “你猜到我要来吗?”言一打破沉寂,看伽罗此番布置,似乎是在等他。
  “这有何难,依莎总理祭祀侍神,占卜你之动向不过尔尔。”
  言一眯眯眼,就当没听见。
  “哈哈,你不信?”伽罗女不服气道:“之前吾替你算了一卦,卦上说,你今夜必死。”
  “你要杀我?”言一不由皱眉。
  “两军对垒,杀敌军主将有何不可?”
  “哦,是吗?那我可以告诉你,杀掉我,不仅不会打击龙武卫军心,你们还会遭到龙武卫疯狂的报复!”
  “若只是为这一战胜败,吾会将你绑于两军阵前,扒衣示众!看你们龙武卫能怎样骁勇!”
  “……”言一看着伽罗女,只是她那般认真的样子,似不是玩笑,由是言一听得太阳穴直跳,他有些火了。
  要扒衣是吗?那我现在先……
  “噗嗤!”
  看言一如此窘态,伽罗女再也忍不住,嬉笑起来。
  “吾与你开玩笑呢。”
  “……”言一只感无言。
  “好了,寒暄的言语就到此为止吧,”言一正色道:“起兵反赵应该不是你的意思吧,你要是觉得十万龙武卫能给你帮助,你就给我一个交代吧。”
  轻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伽罗女正身道:“吾已告知你,若只是此战胜败,你已经被捆绑了。”
  “什么意思?你是决意打这一战?又不求胜败是什么意思?”从伽罗女口中得到的信息,令言一有些不知所措。
  “你还是把所有事情都想地那样简单,胜利,很多时候并不是依靠战争。”伽罗女摇摇头,随后伸出食指,沾沾奶酒,在桌上写下一个字——宁!
  “嗯?”言一一惊:“宁王?宁政?”
  “你不是疑惑,吾如何得知你之动向吗?”
  “你?宁王?密枢院?你是说,密枢院已经渗透在我身边?”仿佛在听一个天大的阴谋,言一有些愣神。
  伽罗女摇摇头,不愿再谈这个话题,她正色道:“隐世逍遥,还是与大势相争?”
  “嗯?”
  “你愿隐世逍遥,还是与大势相争?吾愿隐世逍遥!”伽罗女瞥了一眼香炉中即将烧尽的香灰,神色有些急切。
  突然的质问令言一不知所措,他还没有从之前的话语中回过神。
  “嗒!”
  这时,一个人突然从言一划开的口子走了进来。
  借着火光,来人依旧白面俊美,却是安唐!
  他神色哀伤,手中紧握言一腰牌。
  “安唐!?”言一惊怒!明明给他的命令是撤离,他却进来了,按伽罗女的话,安唐就是宁王安排在他身边的‘鬼影’!
  最后的生死相托,没想到会被来人打断。
  天意吧。
  看着燃尽的香灰,伽罗女眸光一凛,左手突然紧扣言一右手,同时自己的右手从一旁拔出一柄精致的匕首,狠狠刺下。
  “噗!”
  血液喷涌,在言一惊惧的瞳孔中看到,匕首刺穿了伽罗女与他的手掌,重重地钉在桌子上。
  此刻,香炉中香灰焚尽,但似乎又点燃了什么,燃起一片璀璨火光,华光中夹杂刺鼻的硫磺味道。。
  “轰!”
  八角帅帐突然发生剧烈爆炸,整个大魏军营顿时乱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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