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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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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斯特镇平静而祥和,人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己的事情,这里丝毫没有三个月前处刑埃文时候的嘈杂。修道院里莉莉丝修女当上了院长,珊丽修女也因安德鲁神父的事情,而决定去旅行,准备将福音传给世界各地的人们。
  一个留着金色长发,手拿一束红色曼陀罗花,身着碧蓝色军装的男人站在墓园之中,此人正是加百利。不知是守墓人偷懒还是什么,墓园中其他的墓碑都仿佛无人看管般歪歪斜斜并且残破不堪,而男子面前的墓碑却显得美丽而精致。这墓碑是用纯白色的大理石雕刻而成,墓碑最上面被雕刻成两个天使的模样,两个天使提着一只向上的手,意味着墓碑的主人逝去后,荣登天国。墓碑下方刻着一只被脚踩踏在地的恶魔,意味着即使逝去也不会向恶魔屈服,墓碑上刻着“凯瑟琳在此安睡,请不要打扰。”
  加百利将花束放在墓碑前,喃喃自语道:“听说红色的曼陀罗花又被称为彼岸花,能唤醒亡者的记忆,我采摘回来,希望下辈子,能和你成为真正的灵魂伴侣。凯瑟琳,最近我可能短时间不能来看你了,我被帝国军校破格录取了,要去帝都进修课程,等我回来,我一定为你报仇。”加百利站起身,看了看墓园边上的小木屋,略一思索走了过去。
  加百利站在木屋门前,轻扣了几下房门,屋里没有回应,过了许久他打开房门,屋内一股腐朽的味道铺面而来,大量的灰尘飘散在空气中,只见阴暗的屋内一个老朽躺在床上。
  加百利左手捏着鼻子,右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说道:“你就是守墓人吧,我最近不在的一段时间,帮我维护好凯瑟琳的墓。”
  “你就是这么拜托别人的么?”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床上的老朽仿佛如腐朽的尸体一般,动都没动。
  加百利从怀里取出一个袋子,放在屋内的桌子上,沉重的袋子在桌子上发出咯啦的响声,守墓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打开袋子一看,袋子里面装满了金灿灿的金币,守墓人眼睛一亮,随即搓着双手说道:“你放心,只要时间不长,我肯定照顾的妥妥当当。”
  加百利哼了一声,又掏出一个钱袋,放在桌子上,说道:“三年,我会离开三年,回来之后我要看到那里一尘不染。”他说完,转身走出了墓园。
  墓园外几个士兵等在那里,其中一个士兵站了出来,敬了个军礼说道:“副队长,盖亚队长的尸体还没找到。您看怎么办?”
  “把葬礼办了吧,用队长之前的盔甲。”加百利翻身上马,思索了一下:“再找找,我不相信队长会这么容易被人干掉。”他回想着几天前发生的事情。
  几天前
  加百利正看着床上新发的军装,这是一套碧蓝色的帝国军官学员服装。
  他在两个月前加入了地方守备军,由于盖亚的厚爱,加百利迅速的当上了副队长,而盖亚知道加百利的志向并不在地方军队,而是真正的帝国主力战团,所以拖关系,让加百利被帝国军校破格录取。
  此刻的加百利知道,盖亚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自从凯瑟琳死后,加百利最恨的并不是丽斯人,而是盖亚,因为盖亚并没有让他手刃仇人,所以盖亚成为加百利第一个复仇目标。而复仇的时机,就在于盖亚失去所有价值之后。
  “是时候了。”加百利面无表情,经历了许多事的他,现在已经可以做到表面上波澜不惊。他走出房门,叩响了盖亚的房门。
  “进来”盖亚苍老的声音传来,声音里仿佛带着无限的疲惫。
  加百利打开门,看着盖亚坐在书桌前,书桌上摆满了文件,此时的盖亚头上的灰发仿佛好多天没有梳洗而凌乱不堪,脸上的皱纹仿佛又深了几分,眼神里充满了疲惫。
  “队长,我在低语森林发现了商队的残骸。”加百利站的笔直,并行了个军礼说道。
  “加百利,私下里你叫我盖亚叔叔就可以。”盖亚放下鹅毛笔,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思索了一下说道:“详细描述下。”
  “今早,我出外巡逻的时候,在低语森林发现马车的痕迹,痕迹深而宽,显然是装载了重物的货车。我佯装没有发现,带着小队回到地方守备所后,找了个借口,重新回到之前的那个地方,找寻了好久,发现了马车的残骸,里面是整整两箱的金子。”加百利面无表情,仿佛叙述着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混账!这种事情,你报告给我是想干什么?”盖亚大怒道,不过他的眼睛里面散发着精光。
  “叔叔!”加百利单膝跪地,看了看四周之后,小声说道:“我知道叔叔为了我付出了许多,而我却从来不能帮叔叔做点事,今早我发现这些的时候,我就想,这些金子要是送给叔叔的话,等叔叔退休之后,能安享晚年,也算是加百利尽了一点孝心。”
  “哼!”盖亚收起脸色,随即装出无奈的表情,轻轻一叹:“你也算是孝顺的了,我无儿无女,一直拿你当我的孩子,你说这些就是不对了。对了,这事你告诉过别人没有?”
  “没有”加百利站起身,面无表情的说道。
  “好,备马,我们出发。”盖亚说罢,和加百利两人走向马厩。
  两人翻身上马,盖亚思索了一下,对旁边的马夫说道:“我和加百利出去办点公事,一会回来。”看到马夫点点头,两人便迅速赶到低语森林。
  两人在树林外拴好马,便走进森林,刚一进入森林就发现,车轮碾压的痕迹,痕迹相当深,而且明显。两人寻着痕迹走去,不多时,便发现一个损坏的货车倒在一边,货车的轮子断了一个,显然用马是无法运回去了,但是除了货车,却发现这里多了几具尸体,看尸体的样式,是丽斯人的军装。
  “丽斯人又入侵了?”加百利惊讶道,他内心震惊不已,他本来想借着这次机会除掉盖亚的,然而事情竟然出乎意料,眼前的丽斯人尸体是怎么来的?既然有尸体就有攻击的人,那么攻击的人是谁?
  “注意警戒。”盖亚已经拔出了长剑,他缓缓的向着尸体走去,走到近处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本他以为是低语森林的魔兽干的,然而并不是,整齐的伤口,毫无挣扎的痕迹,显然是一个高手所为,有可能还不止一个。
  “这里有高手,注意危险。”盖亚低声说道,仔细观察着四周。
  加百利看着盖亚背后,几次想提起长剑刺下去,最后还是放弃了,他并不是没有勇气,而是他在思考,一方面因为一旦袭击了盖亚,那么暗处的人就有可能发起攻击,另一方面是盖亚走后和马夫说的话,如果盖亚在这里死亡,那么在没有目击人的情况下,加百利也可能被判有罪。
  此时,一阵马蹄声从远至近传来,马蹄声在树林外消失,显然是将马同样拴在了树林外。
  “队长,可能是咱们的守备军来了。”加百利看向盖亚,他很不解,为什么守备军会在这个时候赶来,而且时机这么巧。
  “我叫来的。”盖亚说道,但是并没有看加百利。
  加百利突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盖亚和马夫说话并不是单纯的告诉,而是暗示,既然暗示那么就一定有“尾巴”跟在他们身后。加百利想到这里,后背已然冷汗涔涔,还好刚才没动手,如果动手,现在死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盖亚看到守备军前来汇合,脸色顿时轻松了许多,正要走上前说点什么,突然一道破空声响起,一只利箭猛然间从树丛中飞了出来,直冲向盖亚,盖亚只觉一阵劲风袭来,扭动了下身子,然而这只利箭仿佛附骨之疽,诡异的转了个方向,向着盖亚心口袭来。
  盖亚看到眼前一幕,心里大惊,他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翻身提起长剑挡在面前,只见利箭狠狠击中他手中的长剑,迸射出剧烈的火星,利箭却去势不减,盖亚被利箭的劲头推得连连退后,手中长剑更是裂纹密布,最终,长剑断裂,利箭穿透了盖亚的心脏,狠狠的钉在了盖亚身后的守备士兵身上。
  “敌,敌袭!”一个守备士兵大喊,一众士兵将盖亚围在当中,而加百利站在盖亚旁边,手持长剑,警惕这四周。盖亚躺在地上,他只觉得生命随着鲜血流逝,耳边嗡嗡声作响,眼前灰蒙蒙一片,心想道:“我要死了么?”
  破空声音越来越多,箭矢不断的射过来,而敌人的身影却并未出现,士兵不断地应声倒地。加百利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飞快的思索,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精灵来了。
  没错,整片大陆能把箭矢射的如此出神入化的,也只有精灵了。而这片低语森林的另一面,正是精灵的领地。
  “是精灵!精灵来了!”加百利大吼着:“撤退,暂时撤退!”
  一众士兵丢下一地尸体,迅速撤到低语森林的外面,众人解下缰绳,起身上马。
  “留下两个士兵,观察低语森林情况,剩下的人跟我撤回守备处,穿重甲,带盾牌!我们再杀回来!”加百利思索了一下,拿出纸笔草草的写了一封信说道:“来人!将这封信带到行省总督侯爵大人的手上!要快!”一名士兵骑马接过信件,飞速向远处跑去。
  加百利一众人回到守备处,整装完毕,重新回到低语森林的时候,发现两名士兵仍然潜伏在草丛中。
  “副队长!情况一切正常,并无异常。”一名士兵跑了过来。
  加百利没看这名士兵,转头大喊:“所有人,下马!进树林!”一众人又重新杀回树林。
  进入树林之后,加百利被眼前的情况搞得有点发蒙,他看到所有人的尸体都被钉在了树上,最近的一棵树上面用鲜血写了几个字。加百利走近一看,这是用两种不同文字书写的,一种是丽斯帝国的文字,一种是苏尔达帝国的文字。
  上面写道:“不要再试图进入森林,这只是警告!”
  “副队长!”一名士兵跑了过来。
  “什么事?”加百利眉头紧锁的看着那棵树。。
  “盖亚队长的尸体不见了!”那个士兵低头说道。
  “什么?!给我找!就是把整个森林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到!”加百利愤怒的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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