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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阳光很好,我醒了却不愿意起来,陆君悦已经走过了,在这里陪我的,是小吴,说是来陪我,已经在板凳上睡死。
我的身体上依旧绑着束缚带,也没有了那种失去自由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我在思考昨天那段话,我的心里是否有疾病呢?
我为什么不知道……难道真是我刻意去忘记,我试图问我自己,迎来的是可笑的回应。
……已经中午。
小吴去楼下给我买吃的,我望着窗外已经长达一个上午,而这时,陆君悦却来了,她手里拎着保温杯,“我带了鸡汤。”
我淡漠着点点头。
“这样很不舒服吧。”
我再次点头,目光冰寒,她看着我的眼睛,苦笑说:我也是没办法,你知道你昨天发疯了吗?
我摇摇头,我权当她这些话当做掩饰她的谎言,我怎么会?一个没有意识的人!难道真的是我?是我吗?不可能,不可能!这件事我想了一个上午。
你们都耍我?
“能和我聊聊你吗?”放下碗,她第一次那么的凝视我,很不忍很柔情。
我的心却突然软了,她为什么会骗我呢?
我的声音很沙哑,带着疲倦:“我不知道。”沉默良久,我继续说:“我的记忆很少,你知道吗,我这八年活在一个屋子里,一个说大不大的屋子里,和我同居的是一个留着大胡子的先生,我没来的时候,他都已经来了好久,他说我是和他一样的人,都愿意忘记过去,于是来到了那间屋子。”
“在那里改过自新,回归社会,这些都是他给我说的,我们聊的是故事,是诗,是未来,对,我还要去徐州。”
“有的时候我会发现我的心很痛很痛,他就说,你一定要忍下去啊,不要再回到过去,你很不容易过去了……”
“说是已经忘记了,但还是会模糊的想起,那痛就是因为这来的,可我们都会麻木,麻木到不会痛。”
“你不会理解,真的,不会理解。”
我深呼一口气,“我就知道那么多了,以后别问了,好吗?”
可陆君悦却摇摇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眼泪吧嗒吧嗒的低落在床单上,渐渐形成一汪水滩。
“这是你的心病,你不要去逃避它,你这样会痛苦一辈子的,我问你,你的心真的不会痛了吗?真的麻木了吗!”
我沉默不语。
“我不知道你的以前,我也不想知道,可现在的你……就像昨天一样,让人害怕啊!”
我摇头:“再过两个月,我就走了,我的可怕你就不会见到,帮我叫下医生,我要出去。”
我的内心在强烈的挣扎着,我到底是该相信我自己,还是…还是一个仅仅相识几个月的女人?我不相信我自己有病,那种痛,算是病吗?所以我还是妥协了我自己,在这里我相信不了任何人。
我离开,便是最好的结局。
陆君悦哭着摇头,抓住我的手,“你不能去……不能去。”
我却越来越越气愤,直到爆发:“你让开,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走之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你不叫我叫。”
“医生!医生!医生!”
可正是这气愤感,我的心又猛然抽搐,疼痛宛如潮水般涌来,我竭力抑制住,还在疯狂的喊着医生。。
这四下里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她的哭声撕心裂肺,我愣住了,最后认命般的躺在床上,嘴角掀起一抹讥讽。
“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