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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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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云压顶,距离边疆五百里的位置矗立着一座巨山,巨山笼罩在黑云下,山脚下小镇上的人们见惯了滂沱大雨,仍然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下棋聊天。
  小镇远离官道,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往外面,虽然运输货物颇有不便,却也幸运的免去战乱之苦,已是多年来没有发生过战事。
  镇上唯一一家私塾内正在发出阵阵读书声,私塾先生挺拔偏瘦的身体罩在长袍下,显得袍子有点空荡荡。
  老镇长陈南丹拄着一支山上黑竹根做的拐杖,颤颤巍巍沿着石路走过来,拐杖咄咄的敲在私塾木门上:“万先生,暴雨又要来了,今天让孩子们歇了吧!”
  听到镇长爷爷的话语,十几个孩子同时望向私塾万先生,满脸期待。万先生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豆大的雨点已经稀松的砸下来,知道老镇长也是好心,担忧自己怀孕的妻子,嘴唇动了几动,终是没有说话,朝孩子们摆了摆手,十几个孩子欢呼一声,抓起书本飞奔出去,背后传来老镇长陈南丹的声音:“小心点!别把书本淋湿了!”
  深夜,整个小镇陷入沉睡中。正在熟睡的人们陆续被大地传来的轰鸣声吵醒,家家户户都在狐疑的时候,漆黑的夜被无数火把照亮,每家的大门被拍的山响,无数洪亮的声音一遍遍吼着:“都出来!到镇前广场集合,凡有私自留在屋内者,斩!”
  顷刻间,小镇的老老少少都被集中在小广场,四周高高挂起无数展气死风灯,搭配着火把将黑夜照的通亮。
  只见无数的军士全身黑盔黑甲,坐下高大的漆黑军马被缰绳死死勒住,四蹄扎在地上纹丝不动,时不时发出嘶嘶的响鼻声。除此之外,诺大的广场鸦雀无声。
  一匹异常高大的军马徐徐迈步出来,缓缓行至众人面前,蒲扇大小的手轻轻一勒缰绳,随后将黑马右侧挂钩上一杆长枪捞在手中,足有小儿手臂粗细的枪身微微一颤,枪尖指向众人:“本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镇北大将军王铁石阳!”
  众人听到此人是镇北大将军王铁石阳后,议论纷纷,朝廷只有两位大将军王,近几年边疆战事频繁,这铁石阳屡立奇功,斩敌无数!一身战功让他在半年前受封大将军王,镇守北疆。
  两旁军士齐声喊道:“禁声!再有发出声音者,严惩不贷!”
  撕裂天空的闪电划过,轰鸣的雷声响彻天地,一名军士的军马受到惊吓向后撤动,不料雨后大地泥泞不堪,马上士兵猝不及防摔下马,士兵迅速起身站直身体。
  镇北大将军王听到身后动静,冷峻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头也不回朝后一挥手,一名副将翻身下马,快走几步到士兵面前,低喝一声:“去手!”
  士兵似乎已有准备,脸色只是轻微发白,猛的抽出腰间佩刀,一道银光划过,整个左手已是齐腕而断!不等鲜血喷涌而出,副将已然出手拉紧士兵上臂的止血绳,只有不多的鲜血不断滴落在地上。几名随军大夫架起摇摇欲坠的士兵匆匆而去,留在地上的断手竟是无人再多看一眼!
  副将前行几步至大将军王铁石阳身旁,清了清嗓子后提声说到:“各位乡亲,我镇北铁骑深夜来此,是有一紧急要事,涉及朝廷荣辱,请各位海涵!”
  顿了一顿后,又稍显迟疑的说到:“我军现急征一名……”
  话还未说完,大将军王抬手制止副将继续说话,扫视众人一眼后,低声说到:“我镇北铁骑军令!现在征召一名军士,要求为怀孕八九个月的年轻女人,一旦被选中,立即随军出征,给家属奉上白银一千两!此为紧急军务,不得推诿拖延!”
  老镇长陈南丹听到如此奇怪的军令,环视四周微微发抖的乡亲们一眼,上前两步拱手作揖说道:“久闻铁将军威名,我是本地镇长陈南丹,为朝廷分忧本是分内之事,只是小镇地少人稀,实在不巧,实实没有怀孕的女子啊!”
  铁石阳眉头一皱,抬眼望向身旁副将,副将将手按在腰间跨刀刀柄之上,缓缓说道:“本地共有房屋一百八十三座,私塾和祠堂各一座,此间人数共计四百五十一人,而且没有一个孩子在场,至少还有几十人躲在各处地道,可对?”
  此间虽然远离征战,但是身处乱世,各家各户确实建有密道和地道等藏身之地,以备不时之需。今日突逢乍变,不明身份的军士将门敲得震天响,各家有孕妇和孩子的都急忙藏到了暗道之中。
  在副将的注视之下,陈南丹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越来越重,脸上汗珠滚落,只得勉强说道:“这位军爷说笑了,穷乡僻壤之地,哪有什么密道藏人啊。”
  副将见主将在马上闭目不言,忽的伸手揪住陈南丹的衣领,一把将他拽将过来,力气之大,已是将陈南丹双脚拽离地面,另一只手噌的一声抽出腰间钢刀,架在他的脖颈处,凶声说道:“老家伙,看你一把年纪,本不想为难于你,可现在看来,怕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说完,不待陈南丹答话,手上稍一加大力道,一道鲜血顺着刀锋留下。刀架脖子的陈南丹反而慢慢停止了原有的慌乱,缓缓闭上双眼拒绝答话。
  见陈南丹竟是不怕死的,大将军王再次挥一挥手,说道:“放开他,让他睁眼看好了”
  随后,手中大枪一指人群,继续说道:“中间那两个小子,你们站出来!”
  人群中被枪指到的两个少年年纪差不多大小,都在十二三岁,一名粗布襟褂的黝黑少年,另外一名确实白白胖胖的富家小儿。
  白胖小子猛然看到凶神恶煞一般的大枪指向自己,脸色更加发白,身体筛糠一般抖个不停。见身旁同伴被吓得不轻,对面马上军士面露轻蔑鄙夷的神气,黑少年拉住白胖小子的胳膊,朝前迈动两步,大声说道:“出来就出来,我又没偷没抢,怕什么!”
  大将军王脸色越加发黑,再加上黑盔黑甲和黑马,仿佛笼罩在一团黑气之中,听他狞声说道:“我只数三声,没有给我满意的回答,这俩小子立时变成枪下亡魂!”
  话音刚落,一名头戴富贵皮帽的白胖男子连跌再爬的滚出人群,跪在地上连声说道:“大将军,还请高抬贵手饶过犬子啊!本地县令唐县令是我堂兄,他日一定重重答谢您的恩德!”
  黝黑小子见白胖小子的老爹跑出来求情,扭脸看向别处,反正自己是孤儿,没有人给自己求情。
  副将见来人连连磕头,呼天抢地的不停求情,连忙大喝一声说道:“呔!还不退下!莫说什么县令,就是抚台见了我们大将军也得磕头请安!赶紧退下,否则性命不保!”
  见警告后,男子仍是不肯离开孩子身旁,大将军王手中大枪枪尖抖动几下,喝到:“还不退下!”
  在沉重的威压之下,男子缓慢转身向后退去,又听大将军王继续说道:“既然是打着朝廷命官亲戚的名号,本将军就先那这小子祭旗!”
  说完,手中的大枪嘡啷一声脱手而出,射向浑身发抖的白胖小子。
  听到身后动静,男子啊的一声大喊,转身扑出将白胖小子抱在怀中,背部迎向电射而来的大枪,陈南丹以及众人都是哎呀一声,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他父子二人同时被大枪钉在地上的惨相。
  说时迟那时快,却听到嘡嘡的两声脆响,然后一片寂静,没有惨叫声发出。
  众人睁开眼睛,四处张望一下,才发现射向父子二人的大枪,已经有半截钉入父子二人身旁三尺位置的地上,露出的枪尾还在嗡嗡震动,足见射出的力道之大!
  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副将将揪在手中的陈南丹一把推开,快步走到大枪近前,弯腰在地上捡起一根筷子,不动声色的滑入衣袖之中。随后将手中钢刀横在胸前,一脸警惕的大量四周:“什么人!胆敢使用暗器偷袭朝廷一品大将!想要抄家灭族了吗!”
  众人这才明白,是有人使用暗器击偏了射向父子二人的大枪,却是不知道射偏大枪的只是一根筷子。
  副将连问三遍,四周均是寂静无声,大将军王摆手制止副将的喊话,右手暗自一用力,插在地上的大枪破土而出,倒飞回他的手中。原来在枪尾上还系有一根细小的铁链,用力拉回铁链收回射出的大铁枪。
  大将军王环顾四周,仅用一根筷子就能击偏自己的铁枪,虽说自己只用了三成力,对方的身手却也深不可测了,换做是自己,未必能如此轻松的做到,天下能做到这一点的屈指可数。思虑片刻后,沉声说道:“不知何方高人在此?还请出来一见!”喊话用上了深厚内力,声音仿佛低沉的雷声一般,滚滚传向远方。
  片刻后,见还是毫无反应,又心生一计,沉声说道:“何方屑小之辈,竟是不敢见人?再不现身,那两个小子性命仍是不保!”。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暗器电射而来,大将军王伸手捞在手中,却是一张宣纸搓成的纸卷,打开后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字:
  “私塾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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