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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请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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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如同道玉所说的那样,陈宁的眼前是一个灰蒙蒙的世界,无上下左右,无东南西北,无日月星辰,无山川河流,有的只是无尽的虚空和一片混沌。
  陈宁整个人仿佛站在虚空之中,他转头看向旁边的道玉,还是那副看不清容貌的样子,开口问道:“现在思过洞中已经没有我的存在了对吧?”
  道玉点了点头:“对,你的肉身和意识都来到了这块大道至简的内部,外面什么都没有留下。”
  陈宁说道:“那这块玉简呢?”
  道玉再次开口解释道:“玉简本就是一种大道的显化,它只是以玉简的形式存在而已,你可以理解为它从根本上就不是一个物品,你进来了,它自然也就重新融于大道了,只有当你需要它的时候,它才会再次显化为玉简的样子。”
  陈宁说道:“现在这里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比例已经是一天相当于外面的一个时辰了吗?”
  道玉点了点头:“对,在你进入这个世界的瞬间,光阴的流转规则就成了。”
  这片鸿蒙未判的世界充斥着混沌之气,这种气息对于修行者来说是绝对的大补,但是目前陈宁的体魄和境界却是连一丝一毫都无法承受,道玉帮他隔绝了一方小天地,将打散后的混沌之气放入一缕在其中,可即便是这样,当混沌之气入体的瞬间,陈宁还是痛苦的仿佛被千刀万剐。
  已经被打散的混沌之气一进入陈宁的体内就开始到处肆虐,完全不受陈宁的掌控,疯狂的在陈宁体内的各大窍穴乱窜,一方面它的破坏力强大无比,另一方面它又有着极强的修复能力,仅仅是一缕打散后的混沌之气,将陈宁周身的十二路经络搅碎了两次,修复了两次。一百零八处窍穴无一幸免全部被冲击的粉碎,整整三遍,又重新修复了三次。
  当那一缕打散的混沌之气完全被陈宁下丹田的气旋吸收炼化的时候,陈宁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真的已经死过好几回了。
  “道玉,这就是锻体吗?”陈宁心有余悸的问道。
  道玉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道:“混沌之气就是锻体最好的材料,你身体的底子太差,如果用一般的锻体之法很难把握住分寸,重了会伤到你的大道根本,轻了则跟挠痒痒一样等于没有,只有混沌之气可以将两者兼顾,帮你做到破而后立,将你的身体从内而外锤炼的如同一块璞玉。”
  “那你说的锻体功法呢?”陈宁问道。
  道玉伸出右手,手掌上是一团极度凝练的混沌之气,“你刚刚吸纳的只是一缕打散稀释后的混沌之气,等你将我手上这些混沌之气全部炼化了,就可以开始修行这个玉简上记载的功法了。”
  陈宁看着那一团宛如实体的气息,咽了口口水问道:“大概还要多少次?”
  “刚刚那些,只是这一团的千分之一,不到。”道玉幸灾乐祸的说道。
  陈宁真希望现在自己就能晕死过去,这样就不用听到这个令他绝望的答案了,千分之一不到,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哦,差点忘了,她本来就不是人。
  陈宁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开口问道:“我在这里面待了多久了?”
  道玉神色一动:“差不多一天,你的那个小师妹来找你了,你得出去了。”
  陈宁还没来的及说什么就被丢了出来,正好看到赵灵儿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赵灵儿将食盒放下,对还坐在地上的陈宁说道:“小师兄,吃饭了。”
  陈宁站起身走到跟前,笑着说道:“今天的饭菜很丰盛啊。”
  赵灵儿笑的眯起了眼睛:“那当然,毕竟师兄也是因为我才被罚来思过洞里思过的,而且。”说道后面赵灵儿的声音渐渐小了,笑容也淡了几分。而且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给你们做多久的饭,也许下一次心火上涌的时候,我就被烧成灰烬了。
  陈宁一边吃着小师妹做得饭菜,一边问道:“而且什么?”
  赵灵儿摇了摇头:“没什么,小师兄,好吃吗?”
  “嗯,灵儿的手艺见长啊,不错不错,以后要是没钱吃饭了,可以去山下开个小饭馆,肯定生意好。”陈宁也没有追问,笑着打趣道。
  赵灵儿咦了一声看着陈宁说道:“小师兄,你怎么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陈宁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怎么了?哪儿不一样了?”
  赵灵儿歪了歪头,有些疑惑的说道:“我也说不上来,但是好像就是不一样了,好像是变得锋利了。”最后赵灵儿用了一个她自己都觉得不那么贴切的词,锋利。
  陈宁听到后说道:“哈哈,可能是因为我突破先天境了吧,所以你才会有这种感觉。傻丫头,哪儿有说人锋利的,我又不是一把剑。”
  赵灵儿惊喜的说道:“小师兄已经突破先天境了吗?真是太好了,恭喜小师兄成为我们平天峰第四个登山的人。”
  陈宁神色有些尴尬,这个丫头真是不会说话,什么叫平天峰第四个登山的人,咱们平天峰算上师父,林叔,大师兄,二师兄和咱俩,一共也就六个人,第四名,这是啥好成绩吗?而且这个傻丫头还真当林叔就是的做杂役的仆人啊?虽然陈宁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和蔼的中年汉子动过手,但是陈宁用屁股想都知道,在平天峰待了几十年的林叔绝对不是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
  得,第四名都保不住了,也就比你这个不能修行的小丫头强了那么点儿,想到这里陈宁不禁有些受到打击。
  看着小丫头一脸崇拜的样子,陈宁心想也就是小师妹,要是换个人,他绝对以为对方在嘲讽自己。
  蜀山的另一座山头,青云峰。
  议事堂里正在因为一件事情吵得不可开交。
  “我认为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它平天峰就是再特殊,那也是蜀山的平天峰,门下弟子做出这样残害同门的事情,怎么也说不过去吧?这话就是闹到祖师堂的三位活化石老祖那里,我也这么说!”说话的是坐在议事堂左手第二把椅子上的一个黑衣老者,此时他正一脸的不满。
  这个黑衣老者名叫赵丹兴,是青云峰的一位长老,在议事堂可以坐在左手边的第二把椅子上,证明了他在青云峰的地位仅在坐于主位峰主李长生和坐于左手边第一把椅子的大长老周龄之下。
  青云峰峰主李长生坐在主位上没有说话,坐在第一把椅子上的人开口了:“丹兴,慎言!残害同门这个词,过分了。这件事情平天峰的那个小子虽然做的不对,但是究其根本,还是丹兴你的那个弟子有错在先,他明知那个丫头是平天峰那人的第四位嫡传弟子,还敢心生歹念,这本就是大错,平天峰的那个小子也就是手段激烈了一点,但是若只论是非,老头子我不觉得他有什么错。”
  平天峰的大长老周龄,须发皆白,身穿一袭浅黄色的道袍,已经是三百余岁的高龄,比峰主李长生都要年长,几十年前就已经跻身第九境,在青云峰的威望极高。
  赵丹兴还没有开口反驳,坐在第三张椅子上的人开口了:“大长老此话不妥,庞云龙毕竟是我青云峰的弟子,虽然他的行为有欠妥当,但是就算是惩罚也该是我青云峰自己来,如果随便一个外人都能对我们青云峰的弟子指手画脚,痛下杀手,我们还不作为,怕是要寒了一众弟子的心啊。”
  说话的此人名叫孙海,也是青云峰排位极靠前的一位长老,此人平日里和赵丹兴的关系很好,自然也就爱屋及乌,站出来帮庞云龙说话了。
  大长老周龄还想说些什么,峰主李长生开口了:“这件事情说到底只是小辈之间的事情,虽然庞云龙有错在先,但是理当由我青云峰依照戒律惩罚,现在他被平天峰的人坏了根骨,以后大道之路变得尤为坎坷,这件事情无论怎么样,平天峰还是要给我青云峰一个交代的。”
  峰主开了口,一般来讲这件事情就算是盖棺定论了,但是让人意外的是大长老还是说道:“平天峰的老大已经关了那个叫陈宁的小子半年的禁闭,这件事情还是不宜闹大。”
  在场的众人都有些吃惊,赵丹兴和孙海更是心中冷笑连连,众人都不明白大长老这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和峰主唱反调,平日里大长老几乎从来不会过问青云峰里的大小事务,虽然威望极高,但是存在感并不强,反倒是赵丹兴和孙海这样的长老在峰里管的事情比较多。
  峰主李长生意味深长的看了大长老一眼,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即将越九境,大长老不必担心。”
  说完这话,李长生就一步踏出,瞬间消失在了议事堂。
  议事堂的众人听到峰主的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峰主是想要借平天峰立威了。
  蜀山虽然是一个统一的宗门,但是其中大小峰林立,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各个峰之间其实一直都是一种很微妙的竞争关系,大家虽然都属于一个宗门,但毕竟山头不同,师承不同,甚至功法都不同,互相看不惯有摩擦也很正常。而哪个峰可以在宗门大声说话,靠的自然就是实力。
  平天峰在蜀山一直都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峰里的弟子极少,而且从来都只有一脉,像青云峰这样的大峰,一般都会有好几条道统,峰主和那些长老,都会有自己的道统传承,而青云峰从来就只有峰主一脉。
  但是,奇怪的是每次宗门祖师堂议事,坐在三位活化石老祖左手边第一把椅子上的,永远都是平天峰那个常年不在山上的老头,哪怕他不在山上,那把椅子也要给他空着,甚至连掌教都要坐在第二张椅子上。关于此事,蜀山的三位活化石和掌教从来没有解释过什么。
  很多峰主都不服,但是都被掌教压了下来,掌教坐在第二位都没说什么,别人又能说什么呢。
  青云峰是蜀山的主峰之一,峰内弟子长老众多,峰主李长生也是早年就已经跻身九境,对于一直以来霸占祖师堂第一把椅子的平天峰,他内心早有不满,掌教不争,他李长生却想争一把靠前的椅子。
  蜀山宗门内能跻身第九境的都是各大峰的峰主,大长老,有些小峰甚至都没有九境坐镇,纵观整个蜀山,九境修士其实不少,就光是明面上的就有超过二十个,而且大部分都是杀力极大的剑修,比如青云峰的这位峰主,这也是蜀山为什么能稳居东胜神州三大宗门的原因之一。
  九境修士已经是一般修士眼中站在山巅的人了,而一旦越过九境,达到第十境又称登仙境,那即便是放眼东胜神州一洲之地也绝对是一流的实力了。
  青云峰议事堂的众人渐渐散去,赵丹兴走到大长老周龄面前笑着说道:“大长老,我无意冒犯,庞云龙毕竟是我的弟子,他根骨被毁,我这个当师父的总不好什么都不做,刚刚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望大长老不要往心里去。”
  赵丹兴并不想得罪周龄,一来虽然同是九境,但是周龄的修为确实要高出他许多,二来无论怎么说,周龄还是青云峰威望最高的大长老,甚至赵丹兴都怀疑,如果不是峰主此次破境在即,急于用平天峰立威,很可能最后会同意周龄大事化小的建议。
  周龄神色有些复杂的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关起门来都是一家人,就不要说这些话了,只是你们太年轻,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平天峰上的那个人不是无缘无故坐在祖师堂第一把椅子上的。”
  听到这话,赵丹兴松了口气,给个台阶周龄愿意下,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至于周龄所说的,赵丹兴并没有当一回事,只当是他放不下面子的托词:“大长老不必过分担心,平天峰的柳问之虽然很强,但是峰主登仙在即,一旦越九境登仙,想来无论如何都不会弱于他的。何况他此时不在山上,还不知何时才能回山,平天峰现在只有一个木林而已。”
  大长老听到赵丹兴的话,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多说什么了,有些事情不自己经历,别人再怎么说都不会相信,有些疼自己不受过,怎么也不会印象深刻。
  接下来的一个月,陈宁每天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到底是死了好还是活着好。
  他每天都会进入玉简里的混沌世界,按照道玉所说的,用吸纳混沌之气的方式锻体,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不但没有渐渐适应混沌之气的摧残,反而好像越来越痛苦了。
  这一天,在又经历了混沌之气残酷的摧残之后,陈宁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玉:“我怎么感觉我的身体好像没有什么改变,按理说经过混沌之气这么多次的冲刷,我应该已经可以渐渐适应才对啊,可是为什么我感觉越来越难熬了?”
  道玉呵呵一笑,说道:“我还以为你能忍住不问,你以为混沌之气是什么?就你这纸糊的稀烂体魄一开始能承受的住?一直到今天,你所吸纳炼化的,才是第一缕真正的,没有经过我打散的混沌之气,之前的那些都是我怕你身体承受不住而打散的。”
  陈宁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所以说我的身体其实还是有变强了的,对吧?”
  道玉点了点头:“当然,在大道至简的世界里你用了接近一年的时间已经适应了混沌之气的冲刷洗礼,虽然这一年你的修为境界没什么大的提升,但是在第一境的这个境界,你的体魄和修行基础绝对不是那些所谓的天才可以比拟的。已经可以和远古时期的那些大能幼年时期打下的基础相提并论了。”
  陈宁苦笑着说道:“可是再强的第一境,也还是第一境啊。”
  道玉严肃的说道:“错!你的这种想法完全没有道理,修行的路上,很多时候往往都是早期走的越慢越稳的人,后来可以越走越快,而一味想要走的快的,走到半山腰往往就会力有不逮。”
  陈宁立刻举手投降:“行行行,你说的对,你和老头子说的都对,我慢慢熬就是了,来吧,继续。”
  其实陈宁也就是嘴上花花一下,对于老头子和道玉所说的这些雷同的话,陈宁心里是认可的,这也是他愿意每天自己找罪受,用混沌之气不停的摧残自己的原因,陈宁一直坚信,只要方向是对的,只要自己的体魄每天都在一点一点变好,那么吃点苦受点罪真的没什么,哪怕每次都死去活来,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但是结束之后还是会找道玉要求继续。
  “不用继续了,你的小师妹来了。”道玉说完就直接将陈宁丢出了玉简的世界。
  如果放在一个月之前,这个高大的女子绝对不会跟陈宁解释那些,她对于陈宁一开始并不看好,资质平庸,心性一般,实在没有什么能入她眼的,她没明白的大道至简为何独独落在了他的身上。就算是中土大洲的那些顶尖的天才,在她眼里也不过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蝼蚁。但是陈宁在玉简世界中接近一年的表现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一年的时间能从一个纸糊一般的第一境到现在咬着牙可以承受住一缕纯粹混沌之气的冲刷,这其中需要承受什么样的痛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没有想到陈宁可以坚持下来。所以她才愿意多说两句,但即便是这样,现在的陈宁在她的眼中也仅仅只是还行、尚可。
  外面世界的一个月,在玉简中大概是一年,这一个月,无论陈宁锻体修行再怎么辛苦,他还是每天都会抽出一个时辰陪小师妹聊天下棋,这是雷打不动的项目,也是陈宁每天难得的悠闲时光。
  只是这一次小师妹来却不是为了下棋。
  “小师兄,青云峰的赵长老来了。”赵灵儿有些惶恐的说道,宛若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
  “赵丹兴?他来干嘛?”陈宁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当初小师妹去山下俗世的家中探望父母,在回来的路上经过青云峰的时候,被那个叫庞云龙的胖子看到,小师妹已经说了自己是平天峰的弟子,他还是执意要将小师妹带上青云峰。当时陈宁从悬天峰的瀑布那边刚刚自虐完,想要回平天峰,恰巧被他撞见。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陈宁只用了十秒钟都不到的时间,就将那个胖子打的跪在了小师妹的面前,走之前还一脚踩碎了那个猥琐的胖子的丹田,但是陈宁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大事,青云峰上肯定有人可以帮他修复,无非是留下些后遗症而已,这就不是陈宁关心的事情了。
  他也因为这件事情被大师兄象征性的关了半年的禁闭,就在后山这思过洞里。但是大师兄和二师兄都没有怪他的意思,只是做做样子而已,二师兄私下里甚至还和他说既然动手了,下手就重一点,踩碎丹田有什么意思,要踩就踩命根子,那才够劲。
  陈宁问他如果别人找上门报仇呢,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可不够人家收拾的。
  二师兄只是轻蔑的一笑,我和大师兄难道是死人吗?敢动我平天峰的人,就要有承受代价的觉悟,我就怕他不敢来!
  现在想来当时的二师兄真的可以说是霸气外露。
  现在人家果然找上门了。
  这个赵丹兴就是那个庞云龙的师父,他此刻来平天峰只怕多半是来者不善,只是陈宁有些不解的是为什么足足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来。
  “他要请剑平天峰。”赵灵儿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她觉得都是因为自己不好,非要回去看父母,才会在回来的时候遇上庞云龙,才会害的小师兄被关了禁闭,害的人家找上平天峰,自己为平天峰什么都做不了,只会惹麻烦。
  “请剑?我看他是找死!”陈宁冷笑一声,柔声安慰道:“灵儿乖,别哭,没事的,那可是咱们的大师兄啊,你还不相信他?肯定可以打得那个老东西满地找牙的,我现在不方便出去,你去帮大师兄加油助威!别哭,乖。”
  大师兄很重规矩,说是半年,只要他和师父不发话,那就一天都不能少,不然只会被关的更久。
  赵灵儿瘪着嘴把眼泪又忍了回去,点了点头说:“好,我去。”
  “道玉,能让我看到大殿那边的情况吗?”赵灵儿一走,陈宁就进入了玉简世界。
  道玉点了点头:“可以。”
  只见她轻轻一挥那宽松的长袍大袖,灰蒙蒙的世界里仿佛出现了一副画卷,画卷里面所呈现的正是平天峰大殿里的场景。
  “道玉,我师兄能打过那个老东西吗?”陈宁有些担心的问道,虽然他跟小师妹说的时候信心满满,但是他其实并不清楚大师兄到底是什么境界,更不知道那个赵丹兴是什么境界。
  “可以。”道玉点了点头。
  “你的这个大师兄,很不错。”道玉又补充了一句。。
  这是陈宁第一次听到眼前这个眼高于顶的高大女子用很不错这样的字眼夸奖一个人。
  木讷的大师兄,真的那么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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