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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曾经的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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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民华便笑着说道:“那恭喜二位了。”
  蓝天带点傲气的道:“那也得感谢你,改天到我们公司来聚餐,我叫芬芳给你做几样小菜。”
  刘民华笑着道:“这就不用了,再说要过年了,到时候你们成功了,别忘了请我喝庆功宴就好。”
  张芬芳道:“一定一定。你的项目怎么样?找到投资人了吗?”
  刘民华摇了摇头道:“我的还早着呢,我希望你们成功后,能给我投资。”
  蓝天骄傲的笑着,似乎很快他们就要成功般,“一定一定。我们成功后,第一时间,就是考虑你的项目。”
  他们哈哈打完后,蓝天与张芬芳便下山而去,丁总与万风光,也已经走了很远。
  邱浪看向刘民华,道:“你早就知道,在这里能碰上二位老板?”
  刘民华点头道:“是的。”
  邱浪又道:“那你为什么不像他们那样呢?”
  刘民华一笑道:“也许我比较傻,又或者我人比较傲气,死要脸子,将不值钱的自尊,看得比较重要。”
  邱浪也笑了,道:“也许你知道,他们喜欢作秀,说过的话就像放屁一样。”
  刘民华笑而不答。
  邱浪也已经猜到,他们说得冠冕堂皇,将门面话都说尽了,但背地里或者正在取笑那些找他的人,将自己的梦想说得非常棒的人,他们会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太幼稚了,就一个软件程序,就能在市场上赚钱。然后转身就会将那项目书搁置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邱浪也笑了。
  于是二人无语,一路往山走去。穿过二旁高耸的树木,山越来越陡,邱浪开始有些感到吃力,但这时,却又勾起了他内心的回忆。
  那种回忆既遥远又清晰,那个披肩秀发,散发着淡淡体香的林诗琴,她的样子开始栩栩如生起来,那爽脆的笑声,那轻轻的呼吸声,在敲打着他的心房。
  想起当年与林诗琴也常来这笔架山爬山,当年爬山的路,还没有现在的阶梯,他们顺着会滑倒的小径,时不时的扶着树木,一路往上爬,林诗琴对爬山,从不认输,她高佻的身段,修长的腿,可是一名体育健将,邱浪只能在后面一直的追着她。二人嬉闹着,一直爬到山顶,在山顶里看着初升的太阳,再看向那大大的水库,那水库上的水碧绿平静,让人心旷神怡。
  这一切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但这一切又仿佛是在昨天。
  邱浪本想喝口水,却不知不觉中咳了起来。
  刘民华忙关心的问他:“邱哥,你没事吧?”
  邱浪摆了摆手,好一会儿才道:“我没事。”
  刘民华问:“你这咳嗽应该很久乜吧?”
  邱浪又咳了一下,才答道:“老毛病了。”
  刘民华又道:“你有去看过医生吗?”
  邱浪笑了一下道:“应该没那么容易死。”
  刘民华动了动嘴,想再说些什么,但他却立即闭紧了嘴,不再说下去。他觉得这个人,一定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一定不肯让人知道他那些事情。既然他不说,自己又何必多问呢?每个人都有着自己不愿提及的一些私事,就似他自己,他从来不愿向人提及自己的家事。
  有时不是不想说,只是说出去了,或者只是别人眼中的笑话,没有人会体谅你,更多的是嘲笑。
  邱浪也看出了他并不是一个多嘴的人,自己也不喜欢别人刨根问底的来问及自己心内的疼痛。他十分明白,自己内心的痛,无人能理解,能明白,更无人知晓他对林诗琴的深爱。
  二人又沉默的向山顶走去,然而在刘民华的心里,有个问号,就是“槎城四少”这四个字。他虽然来自乡下,不是在这座城市长大的人,但或多或少,他也曾有耳闻过“槎城四少”的事情。
  “槎城四少”是四个年轻的富家子弟,第一个是卓越成,但他们一家早早就搬离了槎城,去了圳城,他在圳城那种大城市里,并不算什么人物了;第二个就是邱浪,但他已经消失了二十多年了,他家破产之事,曾有听闻过,但具体如何,却也没有人能说明个一二三来;第三个便是蔡国强,可惜这人不善经商,将父辈辛苦打拼下来的江山,败得一干二净,人也消失了,听说还背了一大笔的债;第四个是林大可,这人出国留学后定居在国外,将父母也接走了。那当年的“槎城四少”就只留下邱浪了,而眼前这个人,便叫邱浪,难道他就是“槎城四少”之一吗?
  刘民华想到这里,不禁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邱浪。接着他又摇了摇头,眼前这个邱浪,一脸的沧桑,今天他虽然穿着精神了不少,但怎么看,也不像是曾经让人可望不可及的“槎城四少”之一。他看上去很普通,虽然住着豪宅,但也并不算什么成功,房可以供的,而且如果他真的是“槎城四少”之一的邱浪,也已经是过去式了。
  二人差不多爬到山顶之时,刘民华忙道:“邱哥,我们加快脚步,也许可以刚刚看到日出。”
  邱浪忙加快步伐,“好的。”
  邱浪突然不知道那来的劲,速度快了很多,因为他又想起了与林诗琴爬山的时候,二人为了看日出,拼命的往山顶爬去,这一下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的情景。
  刘民华见邱浪一下子加快了脚步,便也不自禁的将步伐加快。
  二人来到山顶,太阳才刚刚升起一米左右,在冬日的早晨,能看到这又圆又亮的太阳,就像在绝境中见到了一束霞光一般,让人看到了希望。
  这时,山顶有十来人,许多人在拿着手机拍照留念。
  这拍照的人,包括丁总和万风光。他们二人背对着太阳,做着剪刀手,让阿武和阿槐给他们两个拍照。
  邱浪这时也看清楚了这两人的样子。二人都变了,变得肥胖,肚腩也凸显了出来。也许这就是成功人士了。但那脸容,邱浪当然记得。
  他们二人只顾着拍照,根本就没有留意到邱浪的存在,或许时间过去太久了,邱浪从一个年轻人,到了中年,这中间的间隔时间太长,他的脸容也从一张带着稚嫩的脸,变成了成熟与沧桑。当然他们也根本想不到,二十年后,邱浪会在此时此刻出现在笔架山顶。
  邱浪当然没有上前去相认,他这次回来槎城,本就是想着二十多年了,回来走走,自己也二十多年没拜祭过父母亲了,这次回来,他是要拜祭自己的父母亲的,拜祭完后,他就会离开槎城。
  其实在他的心间,有着一个不让人知的秘密,他很想见见林诗琴,可当他回到槎城后,都过去了一些时日了,他根本不敢去找她。他只是偷偷的回来,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回到了槎城。他也并没有去看望他的叔叔邱锦前。
  他知道这个亲叔叔从小就看他们一家不顺眼,也从瞧不起自己,自己也不想去见他。
  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当年他父亲谈好的贷款,怎么突然就不放了?不是一家银行不放,而是整个槎城大大小小的银行都不肯放款。最后逼到他父亲从民间高息借款,本想借此度过危机,最后却是步入不可覆辙的境地,终于被高利贷逼到破产,这最终是邱锦前来接盘,他又那来的资金呢?他老婆的娘家根本没有那么雄厚的实力,那肯定是他从银行里贷出来的款。
  这一切是预谋好了的。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也不想去弄个究紧,就算将事情弄明白,是邱锦前预谋好一切,让他父亲破产的,那也不能让他的父母复活。有些事情弄明白后,也许对任何人都不好。但他却总会在某一些的偶然间,想起这些疑问。
  邱浪曾在邱锦程家里的住外对面留意过,他很想看看林诗琴,但他却失望了,林诗琴并没有出现过。
  反而见过他叔叔与堂弟,在豪车里出入。
  邱浪留意了几天,没有看到过林诗琴后,他便没有再去留意了,他可不想让看大门的保安当作他是坏人,报警将他抓了起来。
  其实不见也许好过见,这样那种美好的回忆,永远是那么年轻地刻记于他的心脏。
  然而回来却又不敢去见她,那这就次回来那么久,又是为了什么呢?他己经到过父母的坟前拜祭过了。
  然而在他第一次来到父母坟前时,这坟地很干净,还有烧过的香,还有一些拜祭过的祭品,还有已经枯萎了的花朵。
  这些是谁来拜祭留下来的呢?是叔叔锦程他们吗?
  太阳越升越高,人们已经开始陆续的下山了。
  刘民华与邱浪也随着下山的人,一路向山下走去。
  途中刘民华问邱浪道:“累不累?”
  邱浪道:“还行!”
  刘民华道:“如果像经常来爬山,有一天没来,你就会觉得身体松弛了很多,第二天又会想来的。”
  邱浪“哦”了一下。
  刘民华又道:“如果你想来爬山,就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邱浪笑着点头道:“好啊!如果不会打扰到你的话。”
  刘民华道:“怎么会呢?我经常一个人来爬山的,和你一起还多了个伴,我更求之不得!”
  二人边说着话,边下山。在下到半山腰的时候,邱浪不觉问道:“其实你将丁总和万总来这爬山的信息告诉你的同学,其实你是因为张同学吧?”
  刘民华突然望向邱浪,顿足起来道:“我有没有问过你,是不是曾经的'槎城四少'之一的邱浪?”
  邱浪被刘民华这样一问,立即语塞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但他从刘民华的双眼中,能感受得到,他的一种忧伤。
  这种忧伤是一种情感的忧伤,邱浪很能体会得到,这种被情伤的忧伤,因为他又何尝不是有着很深的情伤,而这种忧伤,会藏在人的心底,总会在某一个瞬间,会隐隐的作痛,除非你真的放下了,能真正放下的人,是否并没有如此深深如铬印般的深爱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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