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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午夜狂想——夕阳下的漆黑业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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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册,你要吃冰糖葫芦吗?”
  “冰糖葫芦,是什么东西啊?好吃吗?”
  “冰糖葫芦啊就是酸酸甜甜的果子,外面加上糖衣。很好吃哟。”
  “我要吃,我要吃。”
  “来,大哥哥带阿册去买冰糖葫芦咯!”
  “好嘞,大哥哥最好了,阿册最喜欢大哥哥了!”
  宋文为了避免自己拿着把这么大的镰刀吓到人,于是把勾魂之镰缩小放进了口袋后,背着李册走到街上拐角处卖糖葫芦的商贩面前
  “老板,来两串糖葫芦。”宋文掏出从李册母亲手中拿来的钱,点出两张递给小贩。“就这两串。”
  “好嘞,这位爷,您接好咯。”小贩接过钱,一脸谄媚地把两串冰糖葫芦递给宋文。
  宋文接过去后,把两串都递给了李册:“阿册,来,你的冰糖葫芦。”小贩看见宋文背着的李册的脸,脸上收起了谄媚,眼里充满了厌恶,嘴里嘟囔了一句:“怎么是这个怪物,真晦气。”不过宋文正在和背着的阿册互动,并没有注意到小贩的举动。
  “大哥哥,你也吃。”李册把其中一串放到宋文嘴边。
  “没事,阿册吃就行了。”
  李册闻言,失落地把手缩回去。宋文见状连忙说道:“那大哥哥吃一颗好不好。”
  “嗯。”李册满脸期待地抬起头,用手掰下一颗,递过去,看见宋文吃了之后,开心的笑了出来。
  宋文看到李册开心地吃着糖葫芦,嘴角扬起了笑容。“阿册,你还想去哪里玩啊?”
  李册咬着糖葫芦的棍尖,想了会说:“唔,我想回学校看看,好久没去学校了,很想念学校的那棵开着小黄花的树。我记得每年秋天,遍地都是那种香香的小黄花。不过有好几年没看到了。”
  “好,现在刚好是秋天,我这就带阿册去看小黄花。”
  走进校园,遍地秋风卷起满地黄花,竟有些凄凉。“大哥哥,就是那棵树。”李册指着前方教学楼旁的桂花树激动地喊着。树上有一个秋千随着秋风,前后摆动着,发出吱吱的声音。
  宋文把李册放下,李册一边笑着一边朝树下跑去:“大哥哥快过来。”
  “你跑慢点,小心摔了。”宋文看见李册如此开心的跑着,自己也不禁笑了出来。
  “啊”李册被旁边不知从来出来的一伙学生用脚绊倒了。那群学生看着倒在地上的李册,还不停发出嘲笑声。
  “诶哟,这个怪物怎么还有脸来学校。”
  “啧啧,真不害臊,长成这样也赶出门。”
  “就是说,要是换做我,我都没有脸走出去。”
  “真不知道他爸妈怎么会生下这样一个怪物,要是我有这样一个怪物孩子,肯定一出生就把他丢掉。”
  这群人的辱骂话语越来越恶毒,还不时伸出脚踹倒想要爬起来的李册。宋文看见这一幕直接冲了过去,把众人推开,扶起倒在地上的李册,用手轻轻拍掉李册身上的尘土。“阿册没事吧。”
  李册一把抱紧宋文,把头埋在宋文的怀里:“没,没事。”宋文听见李册带着哭腔地声音,抱紧李册站了起来,指着那几个学生怒斥道:“你们这群小孩,一点家教都没有,这才多小就学会欺负人了?”
  “嗤,你哪位啊,为这个怪物出头。”一个看起来有点壮实的男生站了出来,满脸不屑地看着宋文。
  人群中也不知谁附和了一句:“就是说咯,大叔你谁啊,还污蔑我们,我们才没有欺负人,这个小怪物不配被称为人。”
  “你,你们简直不可理喻。你们这样的才不配做人,学习都学到哪里去了。就你们这样的长大了也是社会的祸害。”宋文看着眼前这群学生如此做派,内心的怒火驱使下,宋文直接一巴掌打在了那个冒出来男生脸上。
  啪的一声,那群学生如鸟兽散去,有几个嘴里还大喊着:“啊,打人啦。”
  “阿册,没事了,走吧去玩吧。”宋文抱着李册走到秋千旁。李册抬头看着宋文,弱弱地说道:“其实大哥哥你不用理他们的,他们经常这样,我都习惯了,他们打累了也就走了。”
  听着李册若无其事地说出这样的话,宋文的心仿佛被大手捏住。“以后大哥哥我来保护阿册,阿册再也不会受到别人的欺负了。”
  “真的吗?”李册的眼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宋文毫不犹豫地点头回答道“真的。”
  “大哥哥最好了,阿册最喜欢大哥哥了。”李册激动地用头蹭了宋文几下,宋文把李册放到秋千上,站在后面慢慢推着李册。
  蔚蓝的天空抹上红霞,桂花树下的二人开心的笑声,伴随着秋风传递到校园的每个角落。
  “嘶”宋文推着推着,突然感觉肚子传来一阵剧痛。“下午不该吃那个冰糖葫芦的,要死忘记了自己吃冰糖葫芦就会肚子痛。”
  “大哥哥,怎么了?”李册感觉身后的人动作听了下来好奇地转过头。“大哥哥你怎么了,没事吧。”看见捂着肚子的宋文,李册顿时慌了。
  宋文看见李册慌张的表情,勉强笑了笑说:“阿册,大哥哥没事,你在这乖乖呆着,我去上个厕所就回来。”
  “哦,好”
  宋文急急忙忙往教学楼内跑去,夕阳下,李册一人坐在秋千上缓慢的前后摇摆。
  片刻后,宋文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大树下只有空荡荡的秋千:“阿册,你在哪?阿册!”宋文在校园里疯狂地寻找,却一无所获。“阿册会不会是等急了以为我走了,就自己回家了?”宋文蹲在校门口,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合理的解释“对肯定是这样,我得赶紧回去和他解释。”
  宋文站起身,朝李册的家狂奔去。街道上没有小摊小贩,也没有来往路人,连大闹的小孩都没有,只有宋文一个人狂奔的身影。“快了,就快到了。我一定要认真地向阿册道歉,不然好不容易敞开心扉的阿册又要变回原来那样。”
  随着距离李册的家的距离不断缩短,前方不断传出“烧了他,烧了这个怪物。”李册家门口聚集着一群人,有妇女有孩子,还有今天见到的商贩,人群的中间一个高高的柱子上绑着一个瘦小的孩子,柱子下面堆满了柴火,众人举着火把不断大喊:“烧死这个怪物,还高街安宁。”一个妇女站在柱子旁边,高声喊着:“大家,这个怪物吃了我刚出生的孩子,冒充他祸害了高街诸位父老乡亲这么久,今天大家就一起烧了他,为我的孩子报仇!”
  柱子上绑着的小孩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喊道“妈妈,你在说什么,我就是你的孩子啊!”宋文听到小孩的声音,发觉这个小孩不是别人,就是李册,顿时慌了。
  “住手啊,你们!”宋文尽力拨开人群想要冲进去救下李册。
  人群中一个大汉冲宋文喊道:“你这毛头小子,一边去,别妨碍我们除掉这个怪物,还世间一个安宁。”
  李册的母亲注意到宋文,把手中的火把丢到柱子下,并且大喊道:“大家别理这个臭小子,他被那怪物蒙蔽了心智,附了身。大家快烧了这个怪物,避免他祸害更多人。”
  众人在妇女的大喊中也把自己手里的火把抛出去,霎时间火光冲天,狂舞的火蛇如同恶魔一样扭动着身躯,它不断地吐着火舌,努力吞噬着柱子上的李册。
  “大哥哥,救命啊,阿册痛!”李册在火焰中不断挣扎呼喊着。
  “不!阿册,你们快让开!”宋文看着火焰中的身影,奋力地挤开人群。“滚开,别阻止我们除魔卫道。”一个妇女挡在宋文面前,双手叉着腰痛斥着宋文。
  “除魔卫道,好一个除魔卫道。阿册才不是怪物,你们才是真正的怪物,一群打着正义之名施行暴力的怪物。你们才最应该被除掉。”无名业火把宋文最后一份理智烧断,宋文把镰刀从口袋中掏了出来,恢复原来的大小握在手上。“挡我者死!”宋文挥舞着勾魂之镰,往前冲去。
  众人看着仿佛疯魔的宋文,有一个人在人群中喊道“这个小子入魔了,大家快打死他。”话音刚落,所有人拿起周围可以被作为武器的东西,板凳,木棍全部朝宋文身上招呼过去,宋文此刻感受不到身上的疼痛,不断地抬手落手,周围人接连倒下。镰刀冒出黑色的黏液化作牢笼,把众人困在其中。大量的黑色火焰顺着黑色黏液,不断侵蚀到所有人的身上。
  宋文脑海中浮现出傍晚和李册在秋千下,那时候的李册脸上露出的笑容是无比的美好。
  “阿册,玩得开心吗“
  “开心!大哥哥最好了,我最喜欢大哥哥了。”
  “有多喜欢啊”
  “等我长大,我要做大哥哥媳妇的那种喜欢!”
  “阿册,这话可不能乱讲哟,我可是等着看阿册长大和漂亮的女孩子结婚呢,以后阿册结婚,一定要让大哥哥我当证婚人哦!”
  “不嘛,阿册就要当大哥哥的新娘,阿册要和大哥哥结婚”李册用撒娇的语气一边说着一边蹭了蹭宋文的背。
  “好好好,等阿册长大了,就做大哥哥的新娘子!”宋文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道。
  但就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李册现在沦落到这种境地。宋文越加自责,怒火也越加巨大。黑色火焰随着宋文的怒火把天空都染上了黑色。
  霎时间,此地沦为黑色的人间地狱,周围的人在惨叫中,肉身不断地被火焰吞没。宋文快步冲到李册面前,忍受着熊熊烈火,把李册从柱子上解下,拼命地拿衣服想要扑灭李册身上的烈火,但火势丝毫没有变化。“小羽,小羽,救命啊,阿册他快要不行了。”宋文捏住一旁的光球大喊。
  叮铃铃,随着一阵银铃想起,羽初从虚空中走了出来。“阿宋,先冷静下,我可以熄灭他身上的火焰,保住他的性命,我还可以治疗好他的先天畸形,但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对这个小子这么上心?”
  “我,我也不知道。先不讲这些了,先救下李册吧”
  “唉,看来你想起一些事情了。”羽初摇了摇头,缓缓伸出手,只见一阵圣洁的光芒,李册身上的火焰和伤痕随之消散,,先天畸形的脸也恢复了正常。“为什么他还没醒,不是火焰都没了吗?”宋文看着怀里的男孩,焦急地问道。
  “别急阿宋,他只是身体消耗过大需要休息,你的麻烦才大,杀了这么多人,这可不像刚入副本的你啊。”羽初站在黑火焚后的残骸的上空,看着宋文。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小孩的遭遇,我总感觉内心一直有一团怒火。”宋文懊恼地揉着头。
  “没事的,阿宋,都过去了。不过我很喜欢这样的阿宋哦,不知道阿宋以后会不会为我做到这种地步,幸好这小孩是个男的不然我可会吃醋的。”羽初走到宋文身边,抚摸着宋文的头。
  “羽初,你说我离开之后,阿册他会怎么样,他才这么小,也没有自保能力。”宋文看着羽初问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哪怕是至高意志都不会轻易干涉。但是我可以帮你把勾魂之镰复制一把子体出来,让这小子可以自保。”说罢,羽初将勾魂之镰拿到面前,挥手,就多出了一把相同的镰刀。
  “阿宋,我先走了,此间我不能过多干涉,不然兄长大人会不高兴的。”羽初拉开身边的虚空,走了进去。
  “嗯谢谢你,小羽。”宋文感激的说道。
  把子体放到李册身边,宋文起身向李册的家走去。转头看向熟睡的李册,宋文开口说:“阿册,大哥哥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地长大。”
  说罢宋文站在房子中间,勾魂之镰不断涌出黑色粘液,周围的尸骨全部向房子地下聚集去。夕阳下,黑色的火焰吞噬了这一切,只留下了一栋漆黑的屋子。
  一个老婆婆,站在远处看着了这一切,慢慢走到李册身边,收起镰刀,抱起了地上沉睡的李册,走进了那栋漆黑的屋子。
  两道身影站在虚空当中。。
  “用暴力堆积起骨塔,埋葬所谓的恶,自称万物灵长的人类总打着正义之名,施行世间最大的恶,这就是所谓的人类。至高意志,你打算怎么办呢?”
  “看着吧,宋文会带来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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